塞拉耶佛事件是一戰爆發的導火索,然而一戰的實質是帝國主義國家各自利益集團之間的矛盾所導致,沒有塞拉耶佛事件,一戰依舊會爆發。♔💋 ➅9𝐒ĤǗ𝐱.ᑕ𝐨м 💘💥
日本天皇特使之死看似是死於八路軍之手,其實是日本國內各方勢力鬥爭的結果。
日本國內矛盾加劇,海外日軍戰事不利,於是內閣向天皇建議縮短戰線,將東南亞戰場的南方軍召回,集中若干個甲種師團傾盡全力解決中國,另調幾個師團回來平息叛亂。
日本天皇對這一提議頗為上心,但是在議事階段卻讓軍部的那些武夫極為不滿,尤其是日本海軍,海軍的一些少壯派軍官甚至圍堵內閣的辦公地點。
南方軍撤回對於日本陸軍來說雖然損失一些東南亞的地盤,但是如果能解決中國之戰事,倒不是失為一個固本培元的策略。
日本南下的策略本就是日本海軍極力推動的,一旦從東南亞和太平洋戰場收縮戰線,無異於是讓海軍的利益大大受損,這是日本海軍所不能忍受的。
於是乎,原本一向互相看不上的陸軍和海軍罕見的聯起手來,軍部本是日本天皇扶持起來的,戰爭機器一旦開啟,即使是日本天皇擋在前面也是螳臂當車,日本國內高層正在展開激烈鬥爭。
與此同時,在日本天皇授意之下,內閣頻頻聯繫海外將領,試圖獲得軍隊的支持。
對此,華北方面軍司令官石原莞爾是支持撤兵的策略,但是軍部權力太大,用以制衡的機構和制度已然名存實亡,軍部只需一紙調令就能將其遣返回國,在洞悉國內形勢之後,只能選擇隱忍,表露出作壁上觀之舉。
山西的第一軍、山東的第二軍同樣默不作聲,中國派遣軍餘部意見各不相同,關外的關東軍頻頻向大本營發報,極力請戰。
於是就有了相原貴大這個天皇天皇特使來華之舉,目的有二,名義上來協商、調解軍方、權貴財閥、商團在港口城市進出口份額,真實目的是藉機接觸在外的實權派將領,傳達天皇的旨意,以此獲得支持。
誰料到作為第一站的津門就出師不利,受到石原莞爾的啟發之後,坐鎮津門的參謀長田邊盛武一副和稀泥的樣子,相原貴大不僅沒能見到石原莞爾,反而因為調解之事引得三方勢力的不滿。
寺內勇的本家叔叔寺內壽一是南方軍的司令官,正是因為有這層關係,大阪商團才能在日本海軍控制的海域暢通無阻,將東南亞和中國兩地的物資來回倒運,收縮戰線無異於是斷了寺內勇這一類人的財路。
另一方面,南方軍隸屬的甲種師團調至中國戰場,勢必會打破現有的勢力分布,寺內勇怎麼甘心將到嘴利益吐出來,所以寺內勇是堅定的主戰派。
於是乎,寺內勇成了軍部的刀子,但這傢伙滑不溜丟,不情願直接動手,於是八路軍又成了寺內勇的刀子。
在這種詭異的妥協之下,偵察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海州,在槍殺日本天皇特使之後,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安然無恙的撤走。
偵察連從海州火車站出來,憑藉身上的這層衣服光明正大的經過兩道封鎖線之後一路狂奔,直到看見前方接應的第三組人員才減緩腳步。
「連長,小鬼子的追兵呢?」三組組長李冬生問道。
「沒有追兵,先進山!」曹大寶喘了一口氣粗氣,饒是以偵察連戰士的體力奔襲五公里,此時腦子也有點發蒙。
即使眼下沒有追兵,第三組戰士依舊在阻擊點等了一會才撤退,等第三組撤進山里,曹大寶已經與蘇北根據地的同志匯合。
「同志,我問一句,你們成功了?」負責接應的蘇北根據地同志有些不敢相信,他們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任務,但偵察連是從鬼子車站跑出來的,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八九不離十!」曹大寶回了一嘴,轉頭喊道:「現在還不能歇,桃花澗沒多大,要是讓小鬼子圍住可就壞了!」
另一頭,海州火車站亂成了一鍋粥,森井貴之作為海州主官,天皇特使在海州被槍殺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第一時間指揮火車站內的一眾小鬼子封鎖出入口,而後對站內展開地毯式搜索,然而卻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員。
「納尼?怎麼會憑空消失?不可能!」森井貴之腦子一片空白,臃腫的身子一會焦焚難耐,一會又寒徹刺骨。
一旁的鬼子少將似乎緩過神來,憤然起身給了森井貴之一巴掌,厲聲說道:「你滴愚蠢,看來海州紙醉金迷的生活讓你成了一個廢物,天皇特使死在海州,你是要負責的,將他帶下去!」
海州火車站的原有人員卻沒有動彈,海州雖然處於徐州二十一師團的師管區,但卻隸屬於派遣軍直轄,完全可以不用聽從二十一師團參謀長的命令。
只不過現場不只有海州的日軍,其他徐州地區被截留在海州火車站的日軍聽到命令之後,似乎心有靈犀一般將森井貴之按倒在地。
「我不服,你無權處置我,我要向派遣軍總部申訴,放開我!」不管森井貴之如何掙扎,依舊無法改變被拖走的事實。
二十一師團參謀長對著相原貴大的幾名隨從躬身說道:「對於特使的不幸遭遇,我深表歉意,特使在海州遇刺干係重大,但此地不歸我二十一師團管轄,只能事急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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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隨從此時早就嚇得肝膽俱裂,對於鬼子參謀長的安排只能聽之任之,乖乖的隨同相原貴大的屍身一起被帶走。
火車站內隸屬於二十一師團的日軍是要多於海州本地日軍,在森井貴之被帶走之後,鬼子參謀長作為在場的少將軍官三兩下就控制住局面,然後下令日軍對站外進行搜查。
當旁人離開之後,那名負責給偵察連分配位置的鬼子中尉上前說道:「長官,為何不馬上派兵進駐海州城,萬一被那些海軍搶先,我們豈不是替他們做了嫁衣?」
鬼子參謀長臉上閃現一絲不屑的笑容,二十一師團早就想占據海州這個港口,否則絕不會讓師團參謀長來趟這趟渾水。
不管天皇特使是否會遇刺身亡,只要能確保八路軍會動手,周邊的二十一師團士兵就會掐著時間火速向海州進發,確保在海軍之前占據海州。
森井貴之雖是海州主官,但只不過是一個被拉來出的替罪羊罷了。
「就憑那些海軍馬鹿也妄圖占據海州城?海州必須劃歸到我二十一師團師管區,從徐州出發的軍列早就出發,要不了多久就能抵達海州!」
「松井中尉,這次你辦的很好,我會向師團長為你請功!」鬼子參謀長拍了拍松井一郎的肩膀說道。
松井一郎繃直身子,似乎大受鼓舞:「松井一郎願為師團長、參謀長效力!」
「呦西!」
偵察連於當晚抵達蘇北,隨後通過電台向周維漢做了匯報,電報上只有一行字,目標人物頭部中彈,是否為日本天皇特使有待確認。
日本天皇特使相原貴大確認死亡。
「從各地匯報的監聽情況來看,整個白天各地日軍電報來往頻繁,死者應該就是日本天皇的特使!」
「現在是晚上八點多,給寺內勇去個電話,看看他那邊怎麼說?」副總參謀長說道:「寺內勇嘴上說想要打通隴海鐵路的運輸渠道,可就因為這他就敢弄死所謂的天皇特使?膽子未免太大了,直接弄死森井貴之不好嗎?」
「衛國同志傳回來的消息畢竟有限,我總覺得這其中沒那麼簡單,一定是日本高層出現了變動,寺內勇也只是聽人吩咐辦事!」
周維漢點頭說道:「我覺得也是,這天皇特使在咱中國古代就相當於是欽差大臣,結果到地方上巡查,被地方官弄死了,這其中得是多大的利益瓜葛才能下此殺心,雖然日軍好以下犯下,難不成真不將日本天皇放在眼裡?」
電話嘟嘟了十幾秒才接通,周維漢明顯聽見寺內勇那邊有關門的聲音,於是故意說道:「看來是打擾到寺內君的正事,要不然換個時間?」
「不用,不用,還要多謝周君的幫忙,我得到準確消息,天皇特使已經死亡!」寺內勇說道。
「哦,那還要恭喜寺內君,多了一條運輸渠道,冀魯豫、山東,蘇北、淮北,需要什麼,我就能提供什麼,以後金條多多滴搞!」
周維漢與寺內勇打交道這麼長時間,對他自然非常了解,這傢伙其實很精明,但有一個缺點,只要一談到錢,心裡警戒就會降低,嘴巴也就鬆了。
果然,電話那頭的寺內勇嘿嘿怪笑幾聲:「一起發財,一起發財,咱們互通有無,周君你是有誠意的,我也給你交個底,你們根據地缺什麼我都能給你搞來,為了表示感謝,我已經通知商團從東南亞搞一批天然橡膠過來!」
周維漢聽後大喜,天然橡膠在軍事上用途很大,坦克、軍艦、飛機上都能用到,但是對於八路軍來說,最大的用處就是做鞋底。
士兵所穿的鞋子最能體現一支部隊的戰鬥力,八路軍部隊基本都靠兩條腿,行軍打仗全靠腳上穿的鞋子,所以說一雙好的鞋子太重要。
原先八路軍多穿草鞋,根據地鞏固之後,主力部隊基本能穿上布鞋,但是論耐磨耐用度,十雙草鞋比不上一雙布鞋,十雙布鞋也未必能抵得上一雙膠鞋。
從士兵穿的鞋子就能體現出中日雙方裝備的差距,開戰初期,日軍士兵穿的是昭和五式軍靴,鞋底和鞋面都是牛皮,也就是到了現在,新入伍的士兵才裝備膠鞋。
而國軍方面,以28集團軍為例,類似警衛團、炮兵團這樣的直屬隊穿的是牛皮鞋,中央軍嫡系98軍穿的是膠鞋,賀粹之手下士兵普遍是布鞋。
八路軍通過歷次作戰雖然繳獲不少,但是小鬼子個頭矮,所以普遍腳小,這就導致八路軍戰士沒法直接穿。
周維漢一聽寺內勇給搞來一批天然橡膠自然十分高興,不過他也沒忘了正事:「寺內君,你在隴海鐵路上布置的運輸渠道什麼時候能正常運行,要知道這可關係到咱們的生意,晚一天就多一些損失!」
「明天,只要你能準備好物資,明天就能正式運行,運輸線就是生命線,一刻也不能耽擱!」寺內勇說道。
周維漢略感詫異:「這麼快?你們那個天皇特使死了,造成的影響能這麼快消除?不要因為一時的急躁而影響日後的生意,這樣得不償失!」
眼看周維漢不相信,寺內勇覺得為了日後更好的合作,有必要給合作夥伴政委增強一下信心:「二十一師團已經將海州納入麾下,以後會跟我四十一師團互通有無,當然他們對八路軍是沒有我這種態度的,有誠意的合作夥伴只有我一個人!」
「至於天皇陛下想要問罪,自然還有上面人頂著!」
掛斷電話之後,周維漢和副總參謀長陷入沉思,寺內勇太自信了,甚至可以說是有恃無恐,誰給他的膽量。
「寺內勇口中上面的人是誰?石原莞爾?他夠分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