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戰場上有地道……」
這是進攻部隊中隊長撤到櫻木中將面前後說的第一句話。
「八嘎，說清楚點兒……慌裡慌張成何體統……」旅團長對部下慌張反應特別不滿，大聲斥責道。
「哈衣……」中隊長瞬間被罵醒，這才想起自己站在師團長面前。
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儘量保持冷靜，然後再次開口。
「報告師團長……」
「八路軍在戰場挖了大量地道，陣地上到處都是經過偽裝的地道出入口。」
「就連我們剛剛奪下的前沿陣地都有。」
「部隊發動攻擊後，他們通過地道重新回到前沿陣地，從進攻部隊身後發動攻擊。」
「還有八路軍潛伏在戰場上的地道出入口，等攻擊部隊靠近後用燃燒瓶攻擊坦克，用機槍突襲進攻部隊。」
「等我們集中兵力跟火力殺過去，他們已經從地道轉移到地底下。」
「不少士兵跟著八路軍一起鑽進地道，想順藤摸瓜，把他們一網打盡。」
「但地道就跟無底洞似的，部隊進去多少就被消滅多少。」
「參戰兩個中隊只退回來不到一個中隊，其他士兵全部戰死。」
「戰車部隊損失三輛坦克。」
「請師團長一定要替我們報仇，消滅那些躲在地道當縮頭烏龜的八路軍。」
師團長櫻木中將沒說話，擺擺手示意中隊長離開後才張嘴。
「聽說炮火攻擊能摧毀地道出入口。」
「命令炮兵聯隊第一大隊，各大隊直屬步兵炮小隊，聯隊直屬山炮中隊，立刻布置炮兵陣地，我要用炮彈把敵人全部埋在地底下。」
「既然他們想在地底下活動，那就別出來了，直接捂死他們。」
旅團長勐然響起這是地道戰手冊上寫的辦法。
還有好幾個其他辦法，有簡單的，有複雜的，還有徹底摧毀地道，將翼中八路軍一網打盡的……
旅團長最喜歡的辦法是將地道里的八路軍一網打盡，這樣才夠絕。
馬上提議：「師團長，要不要派工兵挖壕溝，圍繞村子挖，找到出一兩個地道出入口。」
「再一點點爆破，順藤摸瓜，摧毀我們面前所有地道，把裡面的八路軍一網打盡。」
櫻木中將搖搖頭：「太慢了……」
我們雖然不差時間，但為了一個小小的張家沖而堵在這裡耽誤一兩天，掃蕩時間再充裕也不夠。」
「炮轟更直接，速度更快。」
「炸掉所有地道出入口，把敵人憋死在地道地面，部隊自然就把張家沖拿下來了。」
「執行命令。」
「五分鐘後開始用炮火覆蓋整個戰場。」
「二十分鐘炮火準備，步兵跟戰車部隊最後發動攻擊，發現可以目標先用手雷炸，再用機槍掃，最後步兵突擊。」
「務必用最小代價拿下張家沖。」
…………
「嗚嗚嗚……轟隆隆……」
帶著尖嘯聲的山野炮炮彈很快砸進阻擊陣地，硝煙瀰漫，塵土飛揚……
不一會兒村口阻擊陣地就被炮火覆蓋。
黃宇跟李志躲在村子裡面，看著眼前炮火肆虐的阻擊陣地，心情非常好。
剛剛守陣地的是二十六團一營一連戰士。
戰果已經報導他們手裡，全殲兩百多個小鬼子，摧毀三輛坦克，自身傷亡不到兩個班。
面對懸殊巨大的傷亡比，李志起初還不相信，拉著一營長反覆確認後才認可這份戰報，然後就對地道戰變得嚮往起來。
搓著雙手，很想親自去嘗試一下。
但一想到預定作戰計劃，他猶豫了，盯著黃宇考慮好一會兒才硬著頭皮提議。
「黃團長……」
「既然地道戰這麼有用，要不咱們暫時不撤了。」
「趁戰士們剛打完勝仗，士氣高昂，再打一仗再撤退？」
「這次第我親自上戰場，保證打得鬼子進攻部隊屁股尿流，不給部隊拖後腿。」
黃宇搖搖頭：「不是我不想讓你打，而是打不了了。」
「我們的地道確實很厲害，但鬼子炮火也不是吃素的。」
「正攻擊我們的炮兵最少有十二門野炮，八門山炮，十多門步兵炮。」
「只要十分鐘就能把我們地表陣地夷為平地，摧毀大部分地道出入口。」
「與其用剩下幾個地道出入口跟鬼子拼命，還不如放棄陣地，讓鬼子誤認為我們地道戰也就這樣。」
「這裡的地道因為太靠近敵占區，容易泄密，並沒有修太好。」
「等到了下一處地道，防守那些修了上下兩層的地道網，咱們就能趁鬼子炮擊後誤認為睇到都被摧毀時，給他們來一個狠得，爭取一次反擊幹掉他們一個步兵大隊。」
「那才叫一個痛快。」
黃宇比自己更懂地道戰，更懂對手，李志想反駁都找不到理由。
隨即請戰道：「我都聽你的……」
「但咱們先說好了……」
「下一場地道戰，我必須親自上戰場，切身感受一下地道戰強悍之處，不然翼中這一趟就白來了。」
黃宇沒有拒絕：「只要不出地道，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
「轟隆隆……」
日軍炮擊還在繼續，看道阻擊陣地上的沙袋跟原木被炸飛，櫻木中將臉色重新恢復平靜。
在他的從軍生涯中，還從未見過有部隊能承受這麼勐的炮火打擊。
雖然翼中八路軍有地道可以藏身，但只要炮彈砸中地道出入口，他們照樣活不下去。
炮彈就跟下雨似的把阻擊陣地來回犁了兩遍才停下來。
這麼多炮彈砸下去，瞎貓撞死耗子也能摧毀陣地上的所有地道出入口。
櫻木中將就是這麼想的。
炮火覆蓋一停，硝煙還沒散，進攻部隊就跟著坦克直插阻擊陣地。
「進攻部隊沒有遭到攻擊，一切順利……」觀察哨邊看邊介紹。
「進攻部隊距離村口只剩五十米……戰場還沒有敵人出現……」觀察哨再次報告。
「師團長，進攻部隊拿下村口阻擊陣地了……」觀察哨最後這句話是笑著喊出來的，心情非常激動。
旅團長不甘落後道：「炮擊有用……」
「躲地道里的八路軍肯定都被埋了了，不然進攻部隊不可能一個敵人都碰不到。」
「師團長，您的辦法有用。」
「接下來我們再碰到八路軍地道就用炮轟，一定能全殲八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