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天昇帶著楊世聰繞了一圈找到了趴在旁邊屋頂上準備找機會攻擊卻又無可奈何的陳山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如果不是孫天昇帶來這個想要說服他的楊世聰,沒辦法的陳山河還真打算把東西搬完之後,放過眼前的這一小分隊日軍和這個中隊長。
反正也值不了幾個積分,就先讓他暫且活著,等下次打進來再收拾他。
當然也很有可能放過這一次,再也收拾不到他了。
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如果放過了眼前的這一夥挾持著百姓威脅他停止進攻的日軍, 將會造成什麼惡劣的影響!
或許他從來沒有想過,又或者有下意識的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這不是聖母,而是他從小生活的環境,以及祖上三代都是為國征戰的軍人世家,這個血統和思想傳統告訴他,有時候自己國家百姓的生命高於一切,這是已經融入到骨子裡的信念。
而且, 他所接觸過的人和事物, 大多是看到敵人挾持了人質之後妥協的警方案例,卻很少看到歹徒挾持了人質之後,不管人質安全的軍事行動。
(就連大毛,一開始不也因為被挾持了人質而妥協嗎?
後來妥協了一次,導致這種事情頻繁的發生之後,大毛後來好像通常都是……)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一旦放過了眼前的這伙日軍,將會給全國的百姓帶來多大的風險。
這甚至有可能導致日軍攻城或者攻打某些難以攻下的陣地時,會押著百姓作為先鋒,用他們的人命逼你妥協。
因為日軍有研究戰例的人,每一次作戰和成功都會總結經驗,並且發揚出去。
這是在歷史上無數次被用過的戰術,利用的就是你的軍隊的心軟,順便破了你的民心支持。
聽到楊世聰說完如果放過了這伙日軍之後的影響, 以及對百姓的傷害之後, 甚至對抗日形勢的影響都是極為巨大以及惡劣的。
他這個時候想起了一個沒有穿越之前,曾經在網上看到過的人性選擇題。
【鐵路正常路線上有7個孩子正在玩耍, 而旁邊的廢棄線路上也有一個孩子在玩耍, 火車司機遠遠的也看到了這一切正在剎車, 但很明顯剎不及,如果不出意外,這7個孩子將會被撞死火車還要衝出好遠才能剎停下來。
如果你是一個扳道工,只要你的手一動,就可以把火車引入旁邊廢棄的線路,救了這7個孩子,但結果確實會撞死在廢棄線路上玩耍的一個孩子。
也就是當你選擇就7個人的時候,要捨棄另一個孩子生存的權利。
你該怎麼選擇是選擇救7個還是選擇救一個?】
可問題,現在絕對不是一個人和七個人的選擇問題,而是十幾個人和四萬萬人的選擇問題。
楊世聰的勸說,陳山河想想,確實就是這個理兒。
那麼,不顧眼前這個鬼子中隊長領著的一小分隊的日軍挾持的十幾個女人孩子,直接將人質和敵人全部幹掉?
這個命令,他猛然間還真下不了。
孫天昇小聲的說了句:「營長,這個命令還是我下吧!
下令攻擊百姓,對我一個以前當土匪的人來說不算啥!
我也不在乎我的名聲好還是壞,能打鬼子就行!」
陳山河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說話,這個時候再猶豫, 那可真的是害人了。
用部下去頂這個罵名,這種事他陳山河干不出來,既然是頂罵名就還是自己來吧!
「楊世聰,據說你們山西十里不同音,這個老鬼子會說漢語,你就用你們本地的方言,吼一嗓子。
讓那些女人孩子,馬上從窗戶跳下來,摔傷了我們給他治,一丈高的木樓,腦袋不著地死不了人!
你喊完話她們要不跳的話,我們顧不了那麼多,只好就這麼硬攻了!」
楊世聰應了一聲:「行,我這就喊!」
陳山河馬上對孫天昇說:「傳令下去,只要那些女人孩子敢往下跳,我們就馬上發起攻擊。
這木頭做的二層酒樓,還擋不住我們的子彈。」
孫天昇趕緊吩咐了下去。
橋本尾闊看著敵人一直不敢進攻,心裡終於安定了下來,心想這看來就是敵人的弱點,太把老百姓當回事兒。
軍國大事,豈能兒戲。
不過,他現在就是想把對方拖在這裡,然後等的援軍到將對方反包圍。
卻沒想,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速度挺快用他聽不懂的語言說的話。
很顯然,這就是本地的方言。
他雖然會說漢語,但是,方言他不懂。
不過就算聽不懂,依然可以猜測出,正是對方衝著這些女人孩子喊的。
正當他警醒準備下令讓那些日軍士兵抓住這些女人孩子的時候,已經有了一個女人抱著嬰兒和三個孩子從窗戶這翻了出去。
不過好在敢翻出去的女人孩子畢竟是少數,還剩十三四個只顧著哭哭啼啼,沒敢有任何動作。
橋本尾闊大怒喊道:「開槍,打死翻窗跳下去的那些人!」
三四米高的木質酒樓的2樓,跳下來真死不了人,就算有個孩子摔斷了一條腿,但其他三人還是完好的。
受了點擦傷,又如何?
唯一一個敢跳出去的女人,拖起那個摔斷腿的孩子,跟其他幾個孩子一起往外跑。
日軍士兵接到喬本尾闊的命令之後,從女人孩子身後伸出槍管子準備將這幾個逃跑的人幹掉,卻一時槍聲大作。
陳山河用最快的速度精準的幹掉了4個鬼子,其中一個還是橋本尾闊。
看到他們的中隊長被打死,本來手裡拽著手榴彈隨時準備拉弦的那個小鬼子,把手裡所有的手榴彈都拉了弦,扔在那些只會蹲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女人孩子腳下。
然後,爆炸席捲了整個酒樓。
日軍殘餘士兵,和十幾個女人孩子,全部都在爆炸聲中,沒了。
而這個時候,張大彪帶著新一團一營所有戰士,剛剛沖了進來,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也剛好看到了被爆炸掀翻出來的一個女人和兩個孩子的屍體。
他,還有他身邊的戰士,都以為是陳山河的敢死營扔的手榴彈或者擲彈筒炸進去轟出來的人。
張大彪不敢置信的看著就這樣躺在大街上的女人和孩子的屍體,然後看著從周圍的制高點滑落下來的敢死營戰士以及孫天昇。
咬著牙,大聲的問了句。
「這個,是你們幹的?」
張大彪蹲下來,仔細查看了地上這三具屍體身上的衣服,確實是平民百姓的衣服,他們的手腳以及頭髮,可以確定都是我國的百姓。
孫天昇以為他問的是誰下令發起進攻的,擔心自己營長因為這個事回不去八路軍的戰鬥序列,就想出來擔下這個責任。
「嗯,我下的命令!」
張大彪的副營長眼尖,看到並沒有倒塌只是二樓被炸穿的酒樓里橫七豎八躺著很明顯是被炸死的十幾個女人和小孩,當然也有一些小鬼子的屍體。
就帶人衝進去查看,結果發現十幾個女人孩子沒有一個是活著的。
如果是在戰鬥當中,偶爾看到一個死的,偶爾又看到一個,連續看幾十個都不會有這麼大的衝擊。
可現在是十幾個啊!
十幾個女人孩子就這麼死在他們的面前,對他們的衝擊是比較震撼的。
很明顯,根據現場,敢死營的人很可能為了幹掉最後幾個鬼子,直接讓屋裡的百姓做了陪葬。
這就讓八路軍的戰士們很不適應。
特別是,其中一個小孩屍體很明顯不會超過三歲。
張大彪咬著牙扔下一句:「為了了幾個鬼子,連百姓都不放過。
啊?
不愧以前是干土匪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們走,這種部隊以後不是友軍了!
咱新一團高攀不起!」
說完,真就帶著人這麼走了,怒氣沖沖的他連去找陳山河的心思都沒了。
陳山河壓根就不知道張大彪來了,他現在蹲在那個摔斷了腿被戰士們抬到後面的孩子跟前,仔細的給他放正了骨頭之後上夾板。
還檢查了另外兩個有擦傷的孩子,還有那個女人,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被摔骨折的地方。
等他給孩子們弄完之後走出來,才聽孫天昇說張大彪剛才來過,然後又因為這些死傷的女人孩子,怒氣沖沖的走了。
陳山河愣了一下,這是被誤會了?
隨即自嘲的笑了笑,好像張大彪認為的也沒錯,這十幾個女人,孩子確實是因為自己的命令而死的。
不過,無論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再想著也無濟於事,便把這個事拋諸於腦後了,這只是小事。
找到剛才那個高大的漢子,拍著他的肩膀,問他。
「你叫楊世聰,有十幾個村子的田地?」
地主都這麼土豪的嗎?十幾個村子的田地?
這就有點誇張了吧!
(俺老家,聽說俺們村解放前種的地全部都是一個大地主家的,那個大地主,周邊鎮子十幾個村的土地都是他們家的。)
楊世聰嘿嘿笑了兩聲:「其實田地不是我家主業,雖然我們擁有十幾個村的土地,但其實以前我們不靠土地吃飯,這只是老人留下的根基。
所以以前我們收的地租子一般都是跟農戶一人一半,按年收成算。
農戶種的好我們收的多,農戶種的不好我們就收的少。
畢竟,這只是根基不是主業。
我們家的主業是經商。
不過,小鬼子來了,經商也難搞,路上多如牛毛的鬼子和土匪,商路難行,最主要的是不想在日占區經商。
我就想著,把所有生意都收起來,把那些浮財全部捐給晉綏軍抗日所需用,我就回鎮上靠著田地收租過日子就行了。
沒成想,回來了也不安生!
鬼子逼著我們將田租全部漲到了八成,而收上來的田租,全部都給鬼子給強征走了!」
陳山河笑了:「放心,我不是鬼子,不會強征你們家的糧食。
我只是告訴你一聲,
這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日軍一旦重新掌控了這個鎮,你今天所作所為肯定會透露到日軍耳中,到時候可真的是你全家家破人亡的時候!
想過沒有?」
楊世聰點頭:「老總,想過!
但當時我要不出來說,你可能就放走了這一批綁了肉票的日軍,然後下回倒霉的可就是全國老百姓!
不得不說啊!」
確實仗義,這是陳山河對這一位土豪地主的評價。
陳山河笑等著他接下來的話,果然楊世聰很明顯是個聰明人。
他知道自己得罪了日軍之後,躲到哪都不安全,只能躲到抗日武裝的地盤,才能安全的活下去。
「老總,出了這檔子事兒,鎮上肯定是呆不下去了。
我們家的地雖然多,但是現在無論我去哪個村落戶,都會給那個村帶去日本人。
沒得選了,老總,你們那還收不收人?
我們老楊家32口,護院就有10個,都是以前行商時招的炮頭,槍法那是沒得說。
日本人打進來了,買賣做不下去,大多數炮頭都遣散了,只有這十個實在是沒地兒去,在我們家也十幾年了,大家又都有感情,就在我們家扎了根。
現在既然安生日子過不了,那我就跟著你們一起打鬼子,咱老楊家從宋朝開始就沒慫過!
長官,咋樣?
收下我吧,我槍法還行!」
陳山河就知道,肯定會有這麼一出,於是點了點頭:「好!不過,醜話說在頭裡,咱可不是正規軍!
只是普通的抗日武裝而已!」
楊世聰哈哈一笑:「我平生愛喝酒,打槍,做買賣,做買賣首先得要有眼力勁。
我看得出,長官這條線,絕對能做大!
我第一次看到有軍隊會因為百姓被挾持而放棄進攻的,除了你們這支。
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不信,有如此軍紀的部隊到最後會沒個著落。
所以跟著長官走,絕對沒錯!
這是我的眼光!」
陳山河哈哈大笑:「其實,我的隊伍這些軍紀,都是八路軍的軍紀。
你如果想找這樣的軍隊去投,你可以直接去投八路軍!
我以前也許還有可能會回到八路軍戰鬥序列,但是現在有了這個誤會之後,我估計夠嗆了!
對百姓出手,在八路軍裡面,有很大的責任!
所以,我可能一輩子都只能是雜牌武裝,不知道哪天人就打光了!
你要想跟著我這條線,學呂不韋的奇貨可居,可能你要賠本!」
楊世聰笑著擺手:「長官說笑了,既然您都說這是個誤會,那誤會總有解開的那一日!
八路軍的軍紀在傳說之中很好,但我沒有接觸過,而我接觸過的就您的部隊軍紀最好!」
既然都這麼說了,陳山河除了點頭還有什麼可說的?
「那行,叫上你的人,跟著我們走!」
……
張大彪回到新一團,李雲龍用兩個營的兵力伏擊了從大柳鎮派往大有鄉鎮的兩個小隊的日軍,互有傷亡,同時都占不了好,在接到張大彪回來後的消息就撤了。
「什麼?陳山河對百姓出手?」
李雲龍明顯不信:「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站在張大彪身邊的副營長谷偉,也站出來說:「團長,千真萬確,我們去到的時候剛好看到爆炸,從酒樓里掀出來一個女人和兩個孩子的屍體。
我又在差不多要倒塌的酒樓里,又看見了被炸死的十幾個女人和孩子,都死了。
這除了他們,還有誰?
並且,敢死營的副營長孫天昇承認了是他下的令!
這自己都承認了,我們很多戰士們都聽到看到,有啥不信的?」
如果只是張大彪一個人說,那可能有看錯,但是如果很多戰士都聽到看到,那基本上就是鐵板釘釘的事兒了。
對老百姓出手,這絕對觸犯到了八路軍的底線,哪怕是為了打小鬼子,也是不允許的。
出了兵,就要寫報告,不管是張大彪還是李雲龍,都要寫報告,然後交上去。
如果只是出動一個營,李雲龍可以什麼都不做,甚至連報告都懶得打,但是他已經出動了一個團的兵力,那就要把這次戰事的前因後果全部都寫出來交上去。
也就把張大彪以及副營長谷偉所說的話,還有調查了幾個戰士所說的,所看到的都寫了上去。
甚至李雲龍,都琢磨著哪天再抽個空去陳山河那,去問問到底是怎麼想的,當時又是什麼個情況,他感覺這裡面總是有一點隱情。
他的報告到了旅長那裡,旅長看過之後打電話過來確認是否真有其事,畢竟他也知道總部那邊,琢磨著就算陳山河不恢復記憶,也依然讓他回到八路軍的戰鬥序列當中。
現在出了這麼個事兒,很容易讓這件事再起波瀾,畢竟一個人的本性,在失去了以往的記憶約束下,才會出現真正的他的內心深處原有的東西。
比如現在,屠殺平民。
這份報告送上去,總部肯定又會再次動搖了將陳山河納入八路軍戰鬥序列的決定。
畢竟現在是特殊時期。
二戰區長官部閻長官對八路軍的根據地有躍躍欲試的想法。
此時任何一個不安定因素都有可能會帶來滅頂之災。
八路軍,現在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又謹慎萬分。
所以旅長慎重的再次跟李雲龍確認這些報告是否屬實。
李雲龍說張大彪和谷偉確定,以及幾個去詢問了好幾個戰士都確定了確有其事。
得到了李雲龍的確認之後,旅長心中嘆了口氣,然後把李雲龍的報告給總部送了過去。
一個團的戰鬥報告,他就算想壓下來,也不可能了。
更何況,他也沒有那個想法,如果僅僅是為了對一場仗的勝利渴望就對老百姓動手,那麼將來會不會對更多老百姓下手?
或者未來如果對高官厚祿有渴望,是否還會對八路軍下手?
果然他把報告送上去之後,聽說老總都拍了桌子,還說陳山河果然還是鬍子本性。
從此,對於收編陳山河敢死營的事兒,也就沒了音訊。
不過,陳山河的敢死營,一個只有200多號人的營直接攻入了日軍一個鎮的消息,也傳遍了周邊。
「什麼?一個200來號人的營,居然打進了日軍駐守的鄉鎮?
他還真敢打!
這確實是一支土匪編成的隊伍?」
在戰爭年代,無數部隊的消息觸角都是異常的靈通,要是消息不靈通的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所以對於一個200多號人的敢死營攻入了一個中隊鬼子駐守的鄉鎮,雖然不知道詳細情況怎麼樣,反正是打進去了。
並且搶到了無數軍事裝備以及糧食儲備,這個消息,驚掉了無數人的眼鏡。
此時一個青磚大瓦房的四進院子裡,大門邊上掛著的豎牌子是晉綏軍358團團部。
在最裡面的堂廳已經被改造成了軍事作戰指揮室,在屋子中間擺有一個大大的沙盤。
沙盤上,這很明顯是周邊的城鎮以及山勢地形還有兵力部署,連土匪的勢力都給標上了號全部插在那上面去。
而大有鄉鎮,當然也在其中。
離大有鄉鎮不遠的地方,那個吳家嶺所在地,插的敢死營三個字的小旗。
這些天,對攻占了大有鄉鎮又退出來的敢死營有好奇之心的勢力多不勝數,也包括日軍。
他們開始打探,這敢死營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有的本土勢力,在本地有盤根錯覺的消息觸角,所以很輕易的就打探到敢死營就在吳家嶺附近駐紮的消息。
比如現在的358團就是。
「團座,按說一個鄉鎮而已,沒有必要如此驚訝!
若我團真想拿下,潞安和長治這種大城拿不下來,但是武鄉和榆社,想拿下的話,憑我們團的實力,還是可以考慮的!
但是這個營居然只有200餘人,就能對付一個擁有一個日軍中隊和一個營偽軍的鄉鎮動手並大獲全勝!
而且據說沒有多少傷亡,就繳獲了大批軍事物資,輕重機槍迫擊炮輕鬆到手。
這種戰績,就算是中央軍也少有!
由此可見,此營的營長,是個打仗的能人!」
358團的參謀長方立功,雖對於敢死營的戰績,不能說不屑一顧,也沒多重視,畢竟屁股決定了看法,但他放下成見還是比較客觀的看待了這麼一件事。
「立功兄,你只看到了此戰的結果,卻沒有看出,對方為何取得如此優秀的戰績,卻只傷亡區區十幾人!
據說,這個叫陳山河的敢死營營長,居然用計謀調動了駐守鄉鎮的日軍一個小隊兩個連的偽軍,並在野外設伏全殲了這股敵人!
以埋設地雷的方式伏擊了這批夜晚急行軍的日軍。
而且根據打探的消息,他們伏擊的地點並不是在容易埋伏的位置,而是在通過了容易被埋伏的位置後,日軍放鬆警惕的平坦路面!
這招反其道而行之的戰術,頗有孫子兵法的其中三味!
而且,這也讓我重視了伏擊戰中使用地雷的方式方法,時機和方位很重要!
用著好了,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減少我軍和日軍交戰時的傷亡!」
說這話的人是一個高大的上校軍官,全身上下的軍裝整得一絲不苟,看上去是一個嚴於律己的人,他就是晉綏軍358團團長楚雲飛。
方立功皺著眉頭說:「傳說此人心狠手辣,為了幹掉最後的日軍中隊長,居然不顧被日軍抓為人質的十幾名女人孩子,直接發起攻擊,導致十幾名女人孩子也同時喪命於酒樓內!」
楚雲飛卻笑著說:「立功兄,你只是說了其中一個傳聞而已,還有另一個傳聞你卻沒說。
這個營攻占了那個大有鄉鎮之後,士兵們運著從鬼子的倉庫拉出來的東西被百姓攔住。
百姓質問他們,如果他們走了,日軍回去拿百姓撒氣,他們怎麼辦?
並且百姓要攔下那批物資,而那些手裡拿著槍的士兵居然就這麼被百姓攔下了!
如果此人真的心狠手辣,你覺得什麼百姓敢去攔他們的車?
分明就是另一個傳說中,他們進了大有鄉鎮之後,對百姓秋毫無犯,才讓百姓有了這樣的膽子敢去攔他們裝軍事物資的車。」
方立功皺著眉頭說:「打探消息的人回來說,那個酒樓里十幾個女人孩子確實是因為陳山河的敢死營而死。
由此可證明陳山河的心狠手辣,十幾個女人孩子啊!
就敢這麼下手,就不能想其他的辦法嗎?」
楚雲飛卻是問他:「立功兄,如果你站在他的位置,你會下什麼命令?
是因為十幾個女人孩子而放過那些挾持了女人孩子的日軍,還是跟他一樣直接不管不顧,全殺了?」
方立功一下被問住了。
「這……」
楚雲飛又悠悠的說:「如果我是他,就算要背罵名,也要解決那批鬼子!
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我想,我理解他!
立功兄,想辦法跟他接觸接觸,我很欣賞這個人!
敢打仗,分得清楚輕重利弊!」
方立功點頭:「行,我派人去接觸接觸!
只是此人聽說,原來是由土匪而改編的部隊,頗有土匪習性,在收編進團里合適嗎?」
楚雲飛嚴肅地說:「英雄不問出處,如若是平時,他這樣的土匪武裝,就算是沒有做惡,也會被我剿滅之。
但此時不是日寇肆虐我國家之時機嘛!
任何人只要抗日,只要是我民族的抗日武裝,只要他有抗日的想法和志氣,都應該團結一致,打走了侵略者再說!」
方立功沒有再說話,出去安排去了。
楚雲飛的358團,既然有能力查到這種消息。
總部當然也有能力查到這種信息,但是,這是兩個傳說,不知道哪個真哪個假。
一方面是後面傳來的消息,另一方面是張大彪和副營長谷偉打上來的報告。
在感情方面,在信任方面,當然是自己的營長和副營長更為可信。
況且,此時,形勢微妙之境地,八路軍生存態勢之微妙,已經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
對於任何事情都持謹慎懷疑。
所以對陳山河還是持續著謹慎觀望的態度,只是旅長打電話告訴李雲龍,對於陳山河的事,讓他自己看著辦。
李雲龍也是很糾結,但糾結歸糾結,與日軍已經開始的零星碰撞,讓他本來打算拿兩瓶酒來跟陳山河聊聊事情的真相的想法,不知道什麼時候給忘了。
而且隨著跟日軍的零星碰撞,晉綏軍好像態度也不怎麼樣,有幾次差點和晉綏軍某些部隊擦槍走火。
出了這樣的事,當然更沒有閒情逸緻去找陳山河喝酒。
然後事情也就這麼過去。
至於大有鄉鎮。
重新來了一個中隊的鬼子,而且也是加強中隊,4個小隊,還是一個營的治安軍。
但是重新占領了大有鄉鎮的日軍發現,大有鄉鎮所屬的5個炮樓,全部都沒了。
就連郝家溝炮樓據點,也被平了。
也就是說整個大有鄉鎮,所有的農村全部落入一個叫敢死營的勢力手中,日軍只掌握了一個鎮子,然後啥也沒有。
楊世聰自從來到敢死營之後,覺得自己過得太刺激太充實了。
上陣殺敵,給陳山河的感覺這個人就是抗日時期版的中二少年,30多歲的中二少年。
帶他去了幾趟拔炮樓,特別是郝家溝炮樓,這傢伙那激動的,山炮轟炸那些炮樓的時候,在楊世聰眼中就跟大過年放鞭炮似的。
槍法確實不錯,從頭到尾乾死了三個鬼子了。
不過今天陳山河叫他來,卻不是聊打鬼子的事情,因為他發現,這個人楊世聰,他們家真的有十幾個村子的土地,整個大有鄉鎮,幾乎一半的土地都是他們家的。
這也是陳山河今天把他叫來的原因。
「營長,你找我?」
手裡拎著一桿木槍的楊世聰,本來正在訓練自己拼刺刀的能力,聽到陳山河找他就小跑子過來了。
他的槍法很好,但拼刺刀就是一塌糊塗,白有那麼一個高大壯碩的身板,連剛練了十幾天的敢死營普通士兵拼刺刀的水平都不如。
不過這個人的性子,以前是行商做生意的,最害怕的不是有困難,而是有了困難不知道怎麼克服這個困難的方法。
現在知道自己拼刺刀的能力不行,更知道克服拼刺刀能力不行的辦法,就是多練多拼,在訓練場上受傷比在戰場上受傷更好。
因為在戰場上受傷,或許不叫受傷,也可能叫犧牲。
其實楊世聰最想的是陳山河能給他訓練拼刺刀的能力,因為他聽敢死營的士兵說過,陳山河一個人挺著刺刀敢追擊200號人。
這個說法非常真實,因為被追擊的人當中有現在的敢死營士兵,當初的偽軍。
「嗯,把你找來是跟你商量一件事,關於你家十幾個村子土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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