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已經算上是軍令。記住本站域名
軍令如山,在和平年代的人無法理解,但是在戰爭年代的人就知道軍令如山是什麼意思!
接到軍令而不去執行,那麼結果只有一個,就是被執行軍法。
但是,這三四十個慫兵依然沒有人去動手,都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等著別人先動手。
而且,軍令壓到眼前了,他們知道今天一定要開殺戒,要第一次殺敵了。
有了這個認知後的老實人,手都在發抖,腿都在發軟。
就像是一個沒打過架的人,被人逼到頭上,臨要打架的時候,手腳都是軟的,情況差不多。
地上的日本傷兵聽不懂那個很明顯是軍官的人說什麼,但是從這些人過來並不是抬自己去醫治,就已經看出了眼前這些人的態度。
雖然他們也不稀罕這些人醫治自己,但是可以從這些士兵不是把自己這些傷兵抬去醫治可以推斷的出來,這些人想幹什麼,畢竟他們也經常抓老百姓來給新兵刺殺練膽。
新兵第一次殺人,這一關總要過去的,否則上了戰場只是送命的份。
這些,日軍傷兵都懂,因為他們經歷過,而且他們在戰場上,看到敵人的傷兵也是給新兵練膽量的,畢竟現在藥品這麼珍貴,怎麼可能去救治敵軍的傷兵呢!
所以他們很從容,並沒有出聲求饒。
不過等了一會,也沒見有人過來給他們補刀。
抬眼看去,卻是那些新兵怯怯懦弱的樣子,居然還有人連刺刀都不敢抬起來的樣子,讓他們嘲笑出聲。
「哈哈哈,你們不該上戰場,應該回媽媽懷裡去吃奶!」
日軍傷兵的話,這裡很多人聽不懂,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人能聽懂!
但並不妨礙他們能猜出眼前的這些日軍傷兵,明明都爬不起來了,還忍著傷痛大聲嘲笑中表達的意思。
看著這群慫兵的樣子。
陳山河的怒氣漸漸有衝冠之勢,都倒這份上,這一些人還是如此的怯懦。
「既然這樣,那我只能是點名了,剛才我聽李團長說有一個叫李龍的,跟你相親的娘們,全家9條人命全部被日本人給燒死了!
是誰呀?
站出來!」
一個畏畏縮縮的人站了出來,十七八歲樣子的青年,還挺高大,一米七幾是有的。
在這個缺吃少穿的年代,十七八歲的人長一米七幾的個兒,也算是高大了,可是這麼高大的年輕人卻是個畏畏縮縮的樣子。
「你就是李龍?跟你相親的娘們,全家九口人,都被小鬼子給燒了,你不想報仇?」
李龍聳著肩,耷拉著腦袋,低聲悶出一句:「想!」
「大聲點!」陳山河大聲吼道,雙眼死死的盯著這個叫李龍的戰士。
「想!」
李龍被他盯住,馬上感覺到一種壓抑的氛圍壓在自己心頭,胸中有一種憋悶,不吐不快!
於是,把這個想字大聲的吼出聲,吼的額頭的青筋都掙得顯現出來。
人都是有脾氣有膽氣的,就看你怎麼激他。
如果他沒有脾氣沒有膽氣,也不可能會為了自己的相親的娘們全家被鬼子給燒死而來投八路軍。
證明他當時確實是有這個豁出去的膽氣,想為自己的娘們報仇。
只是時間一長,環境養成的怯懦又出來占了上風,這個時候只要幫他一把,把他的膽氣給激發出來。
然後再讓他上手幹掉一個鬼子,他的膽氣就站住了,從此就多了一個敢於奮勇殺敵的好兵。
這種就是老實人,把老實人逼到了極點,開了殺戒之後,一般來說那殺的就收不住手了。
下次再上戰場,沖的最快的估計就是這種人。
所以,陳山河再次吼道:「既然敢想,那就去做,讓相上你的那個娘們知道她的眼光並沒錯,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敢愛敢恨,也敢為她報仇。
難道你不敢嗎?
如果你敢。
那就去做吧!
端起你的刺刀,幹掉你面前的鬼子!
如果連個日軍傷兵都不敢弄死,你有什麼本事上陣殺敵,為你的娘們報仇!
現在我問你,你敢還是不敢,如果你是個男人,如果你還記得你的娘們全家死在了鬼子手裡,那麼就大聲回答我!
你,敢不敢把眼前的鬼子給幹掉?」
李龍此時已經被言語給激到了極點,心底最後的一道防線給擊破。
他的眼中浮現起自己相中的那個娘們一家,被燒得好大一個人,自己見到的卻是全身燒得縮成了比孩子還小的,蜷起來的焦屍。
那個時候,他哭著跪下雙拳拼命的砸在地面,發誓一定要替她報仇。
今天,機會擺在面前,自己卻慫了?
他想的那九具燒焦的屍體,想著自己在她們墳前發過的誓。
感覺有一股邪火就從腳底板一直燒到腦門心,咬著牙從牙縫裡滲出一個恨意十足的字:「敢!」
說完,他看向這群傷兵擺在最前面的一個。
「啊……」
他大喊著給自己壯膽,然後衝上去,一刺刀捅下去,目標正是一個日軍傷兵。
在那個日軍傷兵惡狠狠的眼光中,又把刺刀拔出來,再次連捅了十幾刀,直到那道惡狠狠的目光渙散,然後泯滅。
不過日軍士兵從頭到尾都沒有喊出聲。
那個日軍士兵死了,李龍依然還在捅著對方的屍體,他雖然滿腔恨意,但終究是第一次殺人,在殺掉第一個敵人之後,他的心緒終於有點失常。
陳山河走過去,一把奪過李龍手中的槍,然後另一隻手拎著他的脖子,往回拖著走。
把人扔到一旁,然後對其他人說。
「你們還等什麼?」
「一個人挑一個目標,把你們跟前的日軍傷兵給幹掉!」
有人開了頭,這些畏畏縮縮的新兵終於有了膽量,或者說被迫有了膽量。
紛紛解決了,他們各自選中了一個日軍傷兵。
在日軍臨死前惡狠狠的目光當中,結束了他們的第一次殺敵行為,雖然殺的是沒有反抗能力的傷兵。
終於結束了他們第一次練膽行為,除了一個人。
這個人臉色煞白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而傷兵還有兩個,正等待他們的判決。
陳山河走到那個人跟前,站定了,雙目死死的盯著他問了一句。
聲音都是從死死咬著的牙關中滲出來。
「士兵,告訴我,你名字叫啥?」
「報告首長,我叫陳凱!」臉色煞白的站在原地的士兵立正,回答道。
陳山河盯著他,一字一頓的問:「為什麼違抗我的命令,為什麼不上去解決掉一個日軍傷兵?」
「報告首長,根據日內瓦條約,對於已經沒有還手能力的傷兵還有俘虜有一定的優待政策。
我們不應該殺戮已經沒有還手能力的傷兵!
所以,我拒絕執行您的命令!
這並不符合日內瓦國際公約……」
眼前這個臉色煞白的士兵,站直了身子大聲的回答。
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一巴掌給抽翻在地。
陳山河一伸手,又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再次一巴掌又把他抽倒在地。
「鬼子侵略我們的國家,屠殺我們的老百姓,占領我們的國土,燒掉我們的家園,在東北搞集中營,哪一條符合國際公約,你告訴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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