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反應讓陳山河把杜興華給摁得趴了下去。Google搜索
他眼神好,能感覺自己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好,所以剛才他好像看到中年漢子跑來的方向,有人跟著過來了。
而且好像都是拿著槍的。
他感覺情況不對,他問杜興華:「你眼神好不,看看那十幾個人,是什麼人都帶著槍呢!」
杜興華一聽十幾個人都帶著槍,趕緊探頭去看,太遠他根本看不清,而且就算看得清他也不認識啊!
一個10歲出頭的小屁孩,村鎮都沒出去過,知道啥!
「趕緊跑去告訴你爺爺,把孫石匠的兒子給我把那支槍送來,我的槍沒子彈。
快去!
你就跟你爺爺說,我感覺是日軍,跟在剛才那個男人身後來的!」
杜興華一聽,趕緊往山谷里跑去,飛快的跑到老秀才跟前,喘著粗氣說:「爺爺,山河叔說山谷外來了日本人,十幾個人拿著槍。
他說應該是跟二牛叔後面來的……」
眾人一聽驚呆了,又驚又怒的目光投向那個跑回來的中年男子。
他就是杜興華口中的二牛叔,老秀才氣的鬍子直發抖:「二牛,沒想到你竟投了日本人!
居然還把日本人引到我們這了,你對得起父老鄉親,你對得起祖宗嗎?
啊?
沒想到你二牛竟然是這狼心狗肺的人,枉我前年大旱的時候還接濟過你,還不如去餵條狗!」
老秀才拎起自己手裡的拐棍,就要去抽打那個二牛。
那個二牛「啪」一下跪了,滿頭大汗的辯解:「秀才公,額真沒引日本人來,真沒有,真不是額乾的!
天地良心,就算打死額,也不能幹出賣鄉親們的事兒啊!」
周圍的人也急了:「秀才公,現在咋辦?」
一群平民老百姓,平日裡還出不了個鎮子,可能一輩子都出不了縣城的區域,他們能有什麼見識?
在這裡見識最廣的也就是老秀才了。
都等著老秀才拿主意。
老秀才也一時亂了頭緒,突然看見站在自己眼前的孫子,靈光一閃就問道:「你山河叔呢?」
杜興華這才想起山河叔最後的那句話。
「爺爺,山河叔在那看著情況,他讓石頭哥把槍送過去,他的槍里沒有子彈,石頭哥槍里有子彈!」
老秀才一聽,趕緊指著孫石匠的兒子:「石頭,整天背著槍干甚,你又不會用。
趕緊把槍給你山河叔送過去,這槍到了他手上才有大用!
快!
這日本人如果找到我們,我們只能是等著被屠村。
你山河叔他們那個營的老總們,就是為了救要被屠殺的村民才沒的。
快去!」
老秀才也知道面對十幾個日軍,陳山河就算手裡有槍,可能也抵擋不了多長時間。
但是,眼前的都是女人,老人孩子只有少數青壯,就算是要跑,也需要有一個人擋一會兒。
看著石頭屁顛屁顛的把槍給谷口的陳山河送過去,他趕緊對身邊的人吩咐。
「莫要亂了陣腳,趕緊,除了口糧以外,什麼都不要拿,馬上走。
順著路往裡走,走到盡頭,翻過山樑應該就能活命,快點,能走多快走多快。
我就問問山河,能不能儘量的擋住日本人,給我們爭取時間!」
如果說此前,對於日本人他們的心態是暫時躲避兵災,並不是太過的恐懼,畢竟在他們看來,誰坐天下都是坐,老百姓都是一樣的過日子。
但在看到從陳山河身上拿到的那張紙上的字之後,老秀才知道了,並不只是躲兵災而已,有可能躲的是滅頂之災。
因為日軍有可能會屠村,而且已經實施了,就是被阻止了而已。
那沒有被阻止的那些屠村行為呢?
老秀才已經這麼大年紀了,道理很懂,他不可能把自己整個村的命運交託到日軍會不會心慈手軟上面。
侵略者嘛!
做出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所以在吩咐村民趕緊收拾東西,立刻往山谷里走後,老秀才拄著拐杖往谷口走去。
陳山河終於在荒草叢中看清了尋來的那十幾個人影,他現在的視力感覺超乎常人,500米的距離已經可以看清那十幾個人影身上的裝備以及軍服了。
哪怕他記憶丟失了,忘了很多事情,也一眼就認出眼前的這批是日本兵。
最主要是這十幾個日軍士兵,其中一個士兵手上一根短杆掛著一面太陽旭日旗。
哪怕他記憶丟失,在血脈里那種對這面旗幟的仇恨,卻依然還存在,只要一看他就知道這絕對是日本人。
他有點著急的看向後方山谷內,剛好看到往這邊狂奔而來的石匠兒子石頭,趕緊貓著腰下坡迎了過去。
「來,我這支槍給你,沒有子彈,我需要你手上的槍和子彈!」陳山河趕緊湊過去,把自己手上的中正式遞了過去。
石頭有點猶豫地不舍交出手裡的槍:「山河哥,要不我把槍彈子分一半給你,你教我打槍唄!」
陳山河著急,日本人已經靠近這裡不到500米了,哪有時間在這磨嘰。
趕緊把手裡的中正式拍在石頭身上,然後把他的38式步槍給拿過來,又掏他子彈盒裡的子彈。
一邊掏一邊說:「分啥分,這兩支步槍都不一樣的,子彈不通用。
分了也沒用,這些子彈只能是用這支步槍來打!」
陳山河一邊飛快的掏子彈,放在自己兜里,還好有60多枚子彈,拉開槍栓檢查槍膛裡面有沒有,裡面居然還有幾發子彈。
眼前這個愣小子,居然拎著這桿槍上著膛,到處亂晃,也不怕走火。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麼多的時候,敵人已經追到跟前了,再不進行防禦,怕是要完蛋。
這個時候老秀才急匆匆的趕到:「山河,來了多少人,是日軍嗎?能擋住不?」
陳山河一邊壓著子彈一邊說:「秀才公,你咋來了,是日軍,來了12個。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擋住,如果山谷裡面有路走的話,趕緊轉移!
我能擋多長時間,我就擋多長時間,實在擋不住了我再走!
但我不敢保證,一定能擋住,你也知道我現在是個傻子,我都不知道自己打仗是什麼水平!」
老秀才感動的熱淚盈眶:「我們全村老少,就全看你的了,老朽感激涕零!」
陳山河壓完了子彈,趕緊又爬回谷口的矮坡,不過卻留下輕聲一句話。
「秀才公,趕緊帶著人走,你們留在這待會可能會耽誤我擋不住了想轉移逃跑的速度。」
老秀才瞬間老淚縱橫,只有到危難時刻,才知道一個人的真實品性。
「就算是失去記憶,依然把老百姓放在頭裡,八路軍果然是仁義之師,老朽服了!」
看了孫石匠的兒子一眼:「不走作甚!」
然後拖著拐棍飛快的往裡走,現在最要緊的是,讓那些老娘們把鍋碗瓢盆都扔下,帶口糧就行。
回到谷內,一群人已經把二牛給捆上雙手,這是擔心他再次通風報信。
在沒有洗脫嫌疑之前,他們只能這麼幹了。
陳山河重新趴回谷口的矮坡,往外看去,日本人的身形已經清晰可見。
不過讓陳山河鬆了一口氣的是日本士兵的陣型,是前四後八的隊型,他目前要對付的,只有最前面的4個而已。
4個,而已?
陳山河心中突然覺得有點怪誕,難道自己失憶之前很強嗎?
為什麼會有……四個……而已的想法。
他不知道,自己會有那個想法,是因為自己曾經在一個每年都會死上幾個億日軍的電影城裡混過了很長時間,才有了這麼個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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