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一排長叫來?」
在隊伍中間,有一個騎馬的很明顯是長官,看著天邊的星光,招呼了一下身邊的副官。Google搜索
「團長,一連一排長任三德,來了!」副官很快帶來一個人。
「嘿嘿,團長,你找額!」
任三德大大咧咧的站在這位團長的馬前,居然連敬禮都不會,居然是抱拳的。
騎在馬上的團長,皺著眉頭,很是看不上眼前的這位任三德。
「任三德,天都黑了,此地離你們山寨還有多遠?」
任三德想都沒想就回答:「團長,離那地界大概還有20里山路吧!
白天的話,以弟兄們的腳力最多一個時辰,但現在是大晚上的,弟兄們走的不快,最起碼得兩個半時辰!
這還是往寬裕里說,畢竟,額是按自己的腳程說的。
額以前天天走,不過弟兄們人生路不熟,這黑燈瞎火的,可能要走的慢一些,興許還得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
一聽這話,這位團長本來還想趁夜摸過去的,這三個時辰的夜間山路這麼一爬,去了打起來誰給誰送人頭都不一定了。
最主要是,他對眼前的這位任三德,並不是多信任,夜間又是山賊土匪們的主場。
他琢磨了一下,跟副官說:「傳令,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明天天一亮再出發!
走一晚上夜路,到了地方都沒力氣打仗了!
這些可是我的家底兒,霍霍光了,就沒本錢了!」
任三德蠻不在乎:「團長,你也太小瞧自己,咱的保安團200多號人吧!
猛虎寨才幾個人,孫大當家的有個毛病,招兵買馬從來不會超過40個。
咱現在去對付他,6個打一個,那就是大人打小孩。
這不是手拿把攥的事嗎?」
保安團團長哼了一聲:「你懂個屁,這是我的家底,這都是我的弟兄。
我張凱榮華富貴,可不是要拿弟兄們的命換,你一個當土匪的,不懂!」
說完,本來想揮手讓他下去,突然又想起來個事:「任三德,抓到你,沒有把你給斃了,而是給你官當!
但願你不要糊弄我,如果山寨沒有你所說的黃貨,你會知道自己是個什麼下場!」
任三德大大咧咧一拍胸脯:「知道,咱混江湖的,一口唾沫一顆釘!
但凡有一句不是真的,天打五雷劈。
咱出來混都講誠信!」
旁邊的副官忍不住了,嗤笑出聲:「一個出賣自己弟兄的土匪,也配說誠信!」
任三德漲紅了臉:「如果不是你們抓了額相好,額咋會出賣山寨?」
旁邊的保安團團長張凱哼了一聲:「現在你是我手底下一個排長,還不趕緊去安排自己的士兵!
你現在已經不是土匪,是軍官,要學會怎麼去當一名合格的軍官!」
任三德一抱拳,轉身就走,心裡卻在腹誹:「裝什麼大尾巴狼!還不是一個賣了祖宗的二鬼子!」
但現在既然在人家手下討飯吃,只能是忍氣吞聲。
畢竟出賣了山寨,要是不找個靠山釘死山寨,可能等自己的只能是三刀六洞扒皮點天燈。
這麼一晚上,就在山寨外松內緊的氛圍中度過,但一夜無事。
陳山河早就醒了,正帶著杜興華在跑步,杜興華背著一支比他這個人還要高的步槍,跑的頗為費勁。
但是陳山河依然帶著他有節奏地跑著,不快也不慢,杜興華只能咬著牙跟著。
孫天昇遠遠的看著這倆人,對身邊的顧秋說:「老四,他沒跟你聯繫?」
他們說的是昨夜私底下的聯繫,確認身份以及任務之類的。
顧秋搖頭:「沒有,就算有,我也不敢跟你說啊!
當然,是真的沒有聯繫!
況且,對方這麼明目張胆的來,想來做事不會偷偷摸摸,放心吧!
如果,他真的想對你有什麼要求,會直接說。
如果是真的為了那東西來的話!
況且,那東西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知道嗎?
放心吧!
無論誰得了消息,要來找你,只能好好的跟你說事實,擺道理,不會硬來的!
除非是沒腦子的!」
孫天昇撇了他一眼,取笑他:「你不就是偷偷摸摸的嗎?」
顧秋語塞,然而他是聰明人,馬上轉移話題。
「要不我去直接問他?」
孫天昇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算了吧!靜觀其變!
土匪做到我這份上,也算是憋屈了!」
顧秋有點擔憂:「只要東西在你手裡一天,這些壓力總要面對!」
他們二人在這看著陳山河和杜興華,陳山河也看到了他們,於是帶著杜興華過來打招呼。
「大當家,四當家起的挺早啊!」
孫天昇也笑著打了聲招:「陳掌柜不愧是行伍之風,這麼早就起來訓練了!」
陳山河拍了拍杜興華的小腦袋:「這小子,被家人叫著跟了我,說要跟我學本事!
既然要學,那就教吧!
所以從今天開始就教他練槍!」
顧秋突然聽懂了其中的意思,試探著說:「陳掌柜,這么小的孩子,還不到你們的招收標準吧?
這孩子看上去,應當也就9歲10歲左右。
你們八爺的招兵標準,不是最起碼超過14歲嗎?」
杜興華現在的樣子,確實顯小,背著步槍,人都沒有步槍高,要是再上了刺刀,那步槍加上刺刀都比他高上一大截。
這樣的孩子,八爺絕對不可能招收。
而且更不可能帶出來做任務。
這與八爺的紀律不符。
所以試探著問了一句。
聽到顧秋試探的問話後,陳山河並沒有多想,搖頭說:「不是招的新兵,這算是子侄輩吧!
他的家人把這孩子交給我,想讓我教他一些安身立命的本事!」
顧秋這個時候更疑惑了,還想再探問清楚,卻突然聽到遠處傳來槍聲。
然後就看到了,遠處崗哨的人飛奔的往這邊而來。
聽到槍聲,山寨裡面的幾十名土匪很快出現在屋外,穿衣服拿裝備的速度完全可以碾壓一般部隊的新兵。
因為他們是土匪。
就是隨時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土匪,隨時面臨著被官兵,以及其他同為土匪山頭的攻擊。
並不是那種喝酒睡到自然醒,搶完錢就無憂無慮的那種土匪的印象。
都是拿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混生活的慘澹職業。
不警覺的土匪基本上都死了,除非那種勢力特別大的土匪。
「哪裡打槍?」
「大當家的,怎麼回事?」
土匪們快速的進入山寨的各個防禦位置。
倒是二當家,腰裡別的一支手槍,手上拿著的卻是一條長槍。
土匪基本上都是長槍,只有下山去縣城或者鎮子上去快活的時候,才會帶著短槍。
因為短槍打不遠,想要打的遠基本上都是長槍。
二當家盯著陳山河,悶聲問了一句:「是不是他引著官軍,來打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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