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讀報紙

  再一次進入這座城市的閻長官有些感慨,上次被小鬼子趕出去時那灰溜溜的樣子,像是發生在昨日。

  可是現在他回來了,重新進入這座城市的他,面臨一個問題。

  「現在,查清楚這些日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此時在他面前的是主查這事兒的人是他最得力的人之一,孫楚。

  「鈞座,經過檢驗,這些日軍全部死於一種奇怪的毒素,並且我們在日軍使用過的水中,檢測到了這種毒素。」

  閻長官一聽那還得了:「趕緊通知下去,所有的飲用水以及所有的食物都必須檢驗過之後再使用。

  額的娘勒!

  額可不想步了小鬼子的後塵。」

  孫楚卻早已經把這些給安排下去,但他現在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鈞座,這事兒太大了,下毒這種事,拉到國際上可說不上理。

  咱們現在不管是中央軍還是咱們晉綏軍,武器、裝備都全部依靠國外支持。

  這個事兒如果讓外國人知道了,那估計會鬧得很大!」

  閻長官一愣,隨即蠻不在乎的說道:「跟我有啥關係,我就是個撿便宜的。

  說破大天去,那也跟咱們不挨著!」

  孫楚卻嚴肅的反駁了這句話:「鈞座,從我們進入這座城市,收復了這座太原城,並且從小鬼子手裡奪回了兵工廠以及繳獲了人家一個師團的武器裝備。

  光是火炮,就夠我們裝備一個炮兵師的。

  好處落到我們手裡,您現在出去跟別人說一聲,我們就是來撿便宜的,這事不是我們幹的。

  您覺得有人會信嗎?

  現在,從咱們進入太原城那一刻起,這事就賴在咱們頭上了,就像黃泥巴掉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這句讓人煩惱的話說完之後,他又說出了另一句更讓人煩惱的話來。

  「雖然,當初最早是軍事統計局的密電告訴我們城裡的情況,然後我們才第一時間確認,並且最早發兵過來。

  同時周圍的八路軍也願意協助我們攔住鬼子,所以我們才有機會拿回這座大城。

  但是,經過軍事統計調查局的調查,那套密電掌控之人已經不知所蹤。

  也就是說,把電報發給我們的人,不一定是軍事統計調查局的人。

  而且我專門發電問了一下戴局長,他也沒有那個密諜人員的消息。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除了要擔一個責任以外,還要注意一件事。

  也就是對方能夠在不知不覺中弄死一個師團的日軍,並且把筱冢義男炸死在指揮部里。

  那麼,他們對我們,是不是也可以這麼搞?」

  孫楚的話,像一記響鑼敲散了閻長官腦海中的迷霧,他才突然想起這個事兒來。

  沒錯!

  如果說這個事兒,是軍事統計調查局的手筆,他們還不用害怕。

  但如果不是軍事統計調查局的手筆,那麼對方既然能夠幹掉一個師團以及城內所有的小鬼子,那麼也就能幹掉他們現在進駐太原城的士兵。

  所以這個下手的人是誰就必須要查清楚。

  否則誰也無法安心。

  現在世人都以為這個下手的人是他閻西山派出來的,但是他自己知道不是啊!

  雖然這個屎盆子扣到自己腦門子上了,但是,他也害怕扣這個屎盆子的人哪天對自己下手。

  這件事很轟動。

  轟動到戴局長連夜從緬甸飛回重慶,去見蔣校長,匯報情況。

  蔣校長也擔心,能在一個師團的鬼子駐守的太原城裡搞出這麼大個事兒,那麼如果哪天用來對付自己呢?

  那自己能不能防得住?

  這個不得而知。

  戴局長現在所負責的就是這件事兒,找人,並且加強警惕,防止對方用同樣的手段對付蔣校長,以及其他關鍵人物。

  這讓戴局長的工作量一下子就上去了。

  「校長,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在太原城出事兒前幾天,八路軍386旅獨立二團團長陳山河結婚。

  對象是原獨立二團特殊作戰營,現在由獨立二團節制的特殊作戰團,團長宮若梅。

  宮若梅是陳山河的師妹,曾經北方武林第一人宮猴子的獨女。

  可是在他們結婚當天,小鬼子潛入獨立二團團部結婚現場,打算用毒藥毒死在場所有人包括陳山河以及他的夫人。」

  戴局長也有自己的情報渠道,不惜把所有埋藏的暗子全部動用,才打探到一點關鍵消息。

  「後來日本人收買的內應在良心上過不去,就把這事給坦白了,陳山河反過來埋伏了潛入進去的所有日軍的特種部隊。

  根據情況描述他勃然大怒,馬上下令特殊作戰團全體官兵跟他出發。

  但具體去哪,沒說,如果沒有太原那個事兒,估計就算是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

  後來,據說幾天後,宮若梅帶著特殊作戰團回來,但陳山河沒回。

  然後就是太原的事件。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根據種種跡象推斷,幹這個事兒的就是陳山河!」

  蔣校長一聽是陳山河,馬上慎重了起來:「你確定是他幹的?

  是他一個人幹的還是他指揮著特殊作戰團乾的?」

  戴局長想了想:「校長,關於這個問題,我在來的路上琢磨了好久。

  我覺得,這至少是十幾個人的手筆。

  而十幾個武藝高強,並且能夠有本事潛入日軍的軍營,在水裡麵食物裡面投毒的人,在宮家的門人里,這樣的人才不少!

  所以我認為,這應該就是特殊作戰團做的!

  可是,如果是特殊作戰團乾的,那為什麼陳山河不趁機占了太原城,反而用密電通知閻長官,讓他去占了太原。

  這不太合理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日軍放在城裡足夠裝備,我們一個炮兵師的山炮,這特殊作戰團,連一門炮一枚炮彈都沒扛走。

  這才是我的疑惑之處。

  正因為整個城池裡面所有日軍的武器裝備並沒有大的損失,所以我認為這是整建制的部隊襲擊的可能性比較小。

  很有可能,是極少數人幹的,不超過10個!

  那如果不是陳山河的特殊作戰團做的,那他們這一個團的人去哪了,陳山河又去哪了?

  為什麼八路軍能及時得到消息幫忙阻攔增援太原的日軍?

  這又讓我判斷,絕對是陳山河乾的!

  也只有陳山河才敢幹出如此膽大包天之事!

  也只有陳山河有這個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日軍的軍營。

  所以,哪怕是沒有證據,但種種跡象表明,很有可能是日軍先用毒來破解作戰雙方未成文的規則,讓陳山河決定,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給小鬼子一個教訓!

  才有了這場風波!」

  蔣校長臉色很不好看,如果在沒有找到下手的人之前,他還有機會說,這有可能是軍事統計調查局的人私自做的事。

  但是就連戴局長這個軍事統計調查局的掌舵人都認為那是陳山河幹了之後,他就知道想要拉攏這個人可能有點難。

  「雨農,你說陳山河哪天會不會也來山城下手?」

  蔣校長有點擔憂的問。

  突然戴局長眼前一亮,從蔣校長的話裡面察覺出了一絲端倪。

  「校長,我知道了!」

  戴局長很開心:「校長,我想我清楚陳山河為何要把占領太原的功勞讓出來給閻長官。

  因為,他需要好名聲!

  這種大規模的下毒事件,在國際上是不允許的。

  要知道在國際上,連虐待戰俘都不允許,更何況是這種在戰爭以外的盤外招,如果每個交戰雙方都肆無忌憚的對飲水食物下手。

  那麼人人自危。

  想來陳山河是留學國外回來的,應該知道這個忌諱,哪怕是日本人不在乎,他們用特種彈,毒氣攻擊時,並不在乎這種在國際上大家都約定俗成禁止的事兒。

  但是陳山河要在乎,或者說八路軍必須要注重自己的名聲。

  所以,下手是陳山河下的手,但是這個壞名聲,就只能是領兵進了太原城,拿到了實惠以及大量繳獲的閻長官扛了!」

  蔣校長聽這麼一說也明白了,天下間的屠龍術,有萬萬千千,但通常約定俗成的是,能拿天下的不一定是個好人,但是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做的。

  要有好名聲,否則天下很難坐得穩。

  這八路軍所圖甚大。

  「雨農,那你覺得,我們是否應當把陳山河做的事兒給說出去?

  既然他做了這個事兒,就不要想著把事情推到我們頭上,入駐太原城的實惠,以及繳獲日軍一個師團的裝備,還有那可以裝備一個師的火炮,以及城裡儲存的彈藥,我們都笑納了。

  但是壞名聲,我覺得還是應該還給陳山河!

  不如這樣,明天讓報紙,將你的這個猜測給刊登出去。」

  戴局長苦笑:「校長,咱們只是猜測,並無證據,就算上了報,也對八路軍的名聲無礙。

  只能被人說一句捕風捉影而已。

  不過,如此一來也能分散一下閻長官被扣上那個屎盆子的注意力。」

  蔣校長馬上拍板:「那就馬上去做,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他陳山河手裡有一種手段,能夠不知不覺的讓幾萬人就此喪命。

  如此殘忍的手段,居然掌握在一個人手裡,由著這個人的喜怒哀樂而讓所有人為之顫抖。

  這太可怕了!」

  戴局長點頭,他明白了,校長此次披露自己的這個猜測,而且還是沒有任何證據的猜測,他就是怕了。

  校長是怕哪一天,如果陳山河想要對付他蔣校長,也照著這樣來上一傢伙,可能他蔣校長就是要在不知不覺當中,交代了。

  所以現在把這個可能性這個猜測印在報紙上,看上去是要把太原城滅殺日軍一個師團的功勞堆在陳山河身上,但是何嘗不是想拿這事來束縛他,讓他不要對自己輕易出手。

  戴局長嘆了口氣,校長怕他也怕呀!

  不過還好,他這個軍事統計調查局的局長,在世面上能認識他的人基本上沒有幾個。

  他也算得上是,國府最神秘的人物之一。

  就算是陳山河想要對自己下手,其實完全沒有必要下毒什麼的,以他的身手只需要找到自己,無論是拳腳還是白刃戰,又或者是掏槍,都可以很輕鬆的幹掉他戴局長。

  所以,他從來不擔心陳山河哪天對自己下毒,想來這一次如果不是日本人先對他用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也不會還以這種見不得人的作戰。

  蔣校長已經兩次調整自己官邸的警衛情況,在市面上,一些主流報紙開始刊登,太原城的這次無聲的戰鬥。

  沒錯!

  標題就是無聲的戰鬥。

  內容很簡單。

  把戴局長猜測的事情,經過藝術加工之後,刊登在各大報紙上。

  特別是日軍一個師團的人,整整齊齊的上路這種事兒,驚爆了接到消息的所有人。

  因為此次事件太過離奇,閻長官收復了太原城之後,並沒有大肆的捅到報紙上去。

  而是等到這一次蔣校長定下了基調之後,才把這一次的事件,全部砸到了陳山河的腦袋上。

  一個師團的日軍全軍覆沒。

  還有,此事的故事性,傳奇性,離奇性,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之心。

  於是,所有刊登這件事的報紙全部賣爆了。

  現在幾乎所有人,包括日軍,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山城,就算再緊張之時依然還有茶館。

  在茶館處三教九流,都有。

  就算是靠著扁擔和繩索幫人挑東西的棒棒,在挑累了沒活的時候也喜歡坐在茶館前。

  幾分錢來一份大碗茶解解渴,最主要是喜歡那幾粒贈送的炒豆子,因為茶館老闆居然捨得給這幾粒炒豆子撒上鹽花。

  這樣的豆子吮在嘴裡很有味道,可以含很久,再嚼掉豆子,喝完這碗茶又該開工了。

  但是今天,所有的棒棒都不願意去開工,當然茶館裡面還有很多人,有學生,有身穿長衫的,還有身穿西服的,所以說茶館裡三教九流都有。

  不過今天他們聽講故事。

  或者說聽讀報紙。

  「……這個陳山河,可是個狠人啊!

  心想著如果不是這個小高在關鍵時刻良心發現,他們整個團部所有人都會吃完這頓婚宴之後,不明不白的死去。

  這個啞巴虧,陳山河能吃下去嗎?

  不能,陳山河有一句名言,他什麼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虧。

  要知道他可是個練武之人,北方武林第一人宮老爺子的衣砵傳人,號稱那是一個性如烈火,睚眥必報。

  更何況此次是小鬼子先壞了規矩,居然想用毒藥來暗害自己。

  最重要的是,小鬼子居然在自己婚禮當天來搗亂,這個仇可就大了去了。

  既然小鬼子能做初一,那他就能做十五,所以二話沒說,就領著特殊作戰營出發,直奔太原城。

  這一去啊……那叫一個日月無光,殺氣瀰漫太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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