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湯恩伯的主動考慮

  對於湯恩伯的問話,陳山河跟宮若梅對視了一眼,然後笑著回答。

  「湯長官,對於這個問題,我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佛曾經曰過,不可說……不可說!」

  到了這個份上,湯恩伯剛起床的那一份稍微的慌張,早已不知道飛去哪個九霄雲外去了。

  做事。

  總有目的。

  只要對方沒有第一時間把自己搞死,那自己就還有利用的價值。

  他之所以能夠做到第一戰區副司令長官,平的並不只是能打仗,會打仗。

  要知道第一戰區司令長官就是蔣校長,所以實際上他就是第一戰區的司令長官,實際控制人。

  所以。

  難道他湯恩伯能做到第一戰區的實質控制人,是靠著他只會打仗嗎?

  當然不是。

  首先,他得對蔣校長忠心。

  但是對蔣校長忠心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他一個,能打仗的對蔣校長又忠心的也多了去了,也不缺他一個,可為什麼他能當上第一戰區司令長官。

  因為他湯恩伯,學歷高,能打仗,跟蔣校長是老鄉,忠心,最主要會來事兒。

  對!最主要是會來事兒,這一點很重要。

  但是這個會來事,不是誰都有資格和能力做得到的,要心思通透,體會上意。

  而他湯恩伯就有這樣的心思,他也許對老百姓的想法或者活路不太關注,但是一旦讓他關注到,那幾乎都能揣摩個七七八八。

  「兩位,既然留下了我湯恩伯的小命,那麼肯定有什麼要我效勞的!

  說吧!

  只要我湯某人能做的,我都答應了!」

  別看他說得豪氣,他都答應了,但前提是要他湯某人能做得到的。

  「湯長官當然能做得到!」

  陳山河笑著說:「湯長官只需要在屋裡待上這麼幾天就行,其他的可以什麼都不用做。

  當然,想高聲喧譁,打擾到別人的這種事,當然更不行!」

  湯恩伯有點惶恐,他不知道眼前這兩個人這一男一女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對方既然能潛入他這裡,那麼其他軍官,是不是也無法阻擋這些人?

  而且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什麼組織?

  到底什麼目的?

  所以他有點慌。

  他有點擔心眼前這倆人是日本人。

  雖然在歷史評說上,他是一個比較冷血的人,可以無視百姓的死活,但那是存在於他有一個錯誤的認知。

  就是他認為,死光了老百姓,那麼這片國土依然還是自己國家的。

  但是如果死完了當兵的,那麼這片土地就沒了,就守不住了,就亡國了。

  所以在他心裡,當然是當兵的更重要一些,當然是能拿武器打仗的人更重要一些。

  所以。

  他才會在這片地方,在災區有著那樣的惡名,水旱黃湯。

  成為老百姓口中,在水災,旱災,蝗災等三大災難後面的第四大災難。

  湯災!

  所以說他冷血,可以說他認知錯誤可以,說他有賣國的心思,這個是絕對沒有的。

  「兩位如果不說出自己的身份以及來此的目的,可能湯某人會在你們弄死我之前,最起碼高聲大喊一聲!

  兩位想來也不會想冒這個風險吧?」

  對於湯恩伯的突然強硬,陳山河和宮若梅是有所預料的,對視了一眼。

  陳山河身形非常快的在湯恩伯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制住了他綁了起來,還用布團堵住了他的口。

  宮若梅也再次檢查了那個在床上的女子是否依然在昏睡,雖然對自己的手段很自信,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再檢查一次也是正常的。

  「湯長官,剛才讓你多說幾句話,其實是想聽聽你說話有什麼特點。

  我有一個本事,可以學人說話!

  還有一個本事,可以讓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

  你想不想看看?」

  然後在湯恩伯驚駭莫名的目光當中,那個女的不速之客接過男人遞過去的東西套在頭上,僅僅三五分鐘,那個女子的臉就變成了湯恩伯的胖臉。

  「本來應該是我扮你的,但是,我的身材和湯長官的確實有點差距,所以只能是讓她來扮你。

  所以這是無意冒犯,還望湯長官見諒!」

  陳山河解釋道。

  湯恩伯確實長得不高,1米65左右,跟宮若梅差不了多少,宮若梅也就稍稍比他高了那麼一丁點。

  但是,宮若梅的身形苗條,所以顯得高挑,湯恩伯雖然只有1米65,但是他是胖型的。

  所以宮若梅只好在身上,墊上一些東西,把肩膀,後背,以及胸腹之間,給墊高墊厚了。

  然後再經過,陳山河輕輕的描上幾筆,再披上湯恩伯的將軍服,一個差不多一模一樣的湯恩伯就出現了。

  忍者?

  在日本陸軍士官學校上過學的湯恩伯,當然聽說過日本忍者的故事,所以看到這麼一個人就在自己面前由女的易容成自己的模樣,穿上自己的衣服,到最後就連自己都感覺到那就是另一個自己時,他突然覺得好恐怖。

  第一戰區,這麼多部隊怕是要遭殃了。

  這時。

  天亮了,本來外面的兩個暗哨,莫名其妙的昏睡過去之後,醒來馬上臉色大變。

  以他們的身體素質以及精氣神,不可能在值夜班的時候會困到睡覺,也不可能兩個人同時困到睡覺,既然這麼多不可能組合在一起,那就變成了一種可能。

  他們被人暗算了。

  那麼暗算他們的人目的何在?

  既然他們是湯長官的守衛,那麼暗算他們,當然是圖謀湯長官。

  所以他們第一時間,就來到湯恩伯的房間外。

  「總座,總座!」

  湯恩伯此時,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人把自己拎著放到床底下。

  那個男人,在拍了自己的女人一巴掌後,也躲到了蚊帳後面。

  這個時候屋裡只剩下,那個化妝成了自己的女人和自己床上緩緩醒來的女人。

  「湯恩伯」對著穿衣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裝,然後才不疾不徐地去打開門。

  「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

  「總座,你沒事吧?」

  兩個高手趕緊上前行禮,甚至其中一個還往裡瞥了一眼,把物理所有情況都飛快看了一遍。

  但是卻沒有看到任何可疑之處,惟一看到的是在床上緩緩醒來的女人。

  這可是不興看的,他只是撩了一眼,趕緊把目光給移開。

  「怎麼了?我能有什麼事兒?」

  怎麼感覺今天長官的聲音有點怪?

  但是兩個高手沒想到別處去,可能是長官偶感風寒。

  「沒事就好,昨晚我們守夜時,莫名就睡著了,還擔心是遭人暗算。

  所以,趕緊來總座這看看,您沒事我們就放心了!

  只是總座,您這聲音,今天怎麼有點奇怪?」

  兩位高手,還是詳細的解釋了一句。

  【湯恩伯】哼了聲:「昨夜可能忘了蓋被子,感覺有點風寒,鼻塞,沒什麼大事!

  傳出去,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沒什麼事兒就不要來打擾我!

  哦,對了!

  去傳一下我的命令:上頭說了,那些災民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去吧!」

  兩個高手警衛員,出去傳命令去了,也去交班去了。

  但是他們很奇怪,今天的總座,就是透著一股子奇怪。

  但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把偽裝術,易容術,變聲術練到這種境地。

  這個其實,以前宮若梅也不會,但是她自從當上了特殊作戰營的營長之後,這些東西自然是要學的,這是陳山河的要求。

  偽裝滲透技術本來就是特種部隊要學的東西,雖然有點高級,有點高難度,並且陳山河也給她找來了學習資料。

  有時候並且還會言傳身教。

  現在果然用上了。

  否則。

  這次任務也不會把宮若梅也一起叫出來。

  因為湯恩伯對比他而言實在是太矮了,他1米86湯恩伯1米65,他自己想扮也扮不了啊!

  至於宮若梅腦袋上帶的那個易容頭套,那可是穿越時空的產物,上面有21世紀的矽膠人皮面具技術,以及陳山河掌握著仿妝易容技術。

  宮若梅把人給支走,並且傳出去命令之後,也把屋裡的這個女人以身體不適的原因也給支走了。

  把人全部支走,屋裡只剩下他們仨人的時候,陳山河把湯恩伯從床底下拎起來,放回床上去。

  拔掉他口中塞住的布團。

  這個時候的湯恩伯已經不再驚慌,而是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二人。

  「你們是八路軍的?我還以為你們是日本人!」

  湯恩伯本來還在惶恐當中,但是那個假扮自己的女人,僅僅用兩句話就驅散了他的惶恐。

  原來這倆人潛入自己的軍部,綁架了自己,裝成自己,居然只是為了發布一條命令,放開那些災民的管制,讓他們自生自滅。

  這句話一出,瞬間像一道閃電一樣劈開了湯恩伯心中目前疑惑的迷霧。

  是了!

  這絕對是八路軍的人,除了八路軍,沒有人把這些百姓的命當回事。

  也只有八路軍,才有可能為了這區區幾百萬百姓的小命來冒險。

  「你們就不怕一個搞摩擦的罪名?我記得你們八路軍對名聲挺看重的!」

  湯恩伯繼續說道。

  但是眼前的倆人只是對他笑而不語。

  其實湯恩伯也知道,如果這倆人只是為了這件事來綁架了自己,一旦他們退去,自己也不會把這個糗事說出來。

  至於放開了管制,災民自生自滅,會造成什麼影響?

  這跟他湯恩伯有啥關係?

  有高官呢!

  有專員呢!

  至於他自身的安危。

  從這兩個人傳令下去,讓自己的部隊不難為這些災民,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安危,算是穩定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算是沒有危險了。

  只要他們真的是八路軍。

  那麼自己的小命就不會有問題。

  「要不,你們把我放開?」

  湯恩伯做出自己的努力:「李忠和王虎,是跑江湖的老手,他們很快就會從今天的事情當中發現出詭異的成分。

  到時候他們就會再次前來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想。

  他們很謹慎!

  你們的化妝術雖然厲害,但是,在有心人眼裡還是有很多破綻。

  不如把我放開,我配合你們!

  但前提是,你們只要災民!

  沒有別的條件,那我就配合你們!

  這個建議怎麼樣?」

  其實說實話,也就是李忠和王虎不懂得什麼叫浙江口音國語,讓那個女人暫時給哄過去了,一旦他們回過味兒來,其實就能聽出其中的不同。

  鄉音難改,就是這麼個意思。

  「那麼湯長官,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對於他說的話,陳山河給予了七八分的肯定,他看得出剛才的那兩個警衛員,肯定已經心有疑慮。

  對於警衛員而言,心中有疑慮,肯定會想辦法去證實。

  因為他們守衛的就是軍中長官的安全,這是他們的職責,也是他們的權力。

  所以。

  湯恩伯剛才所說的,還真有七八分的可能性。

  湯恩伯被解開,掙扎著站起:「只要你們的目的只是在災民,沒有別的條件,那麼我就不會節外生枝。」

  陳山河點頭笑道:「那沒問題,只要你不給災民設卡管制,那麼我們就相安無事。

  只要這些有可能會被餓死的災民,成功的遷移出去了,成功的活下來了,那我們就離開,對湯長官絕對秋毫不犯!

  咱們這個約定,你覺得如何?」

  湯恩伯還能怎麼說?

  對方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怎麼說?

  「我要怎麼配合?」

  湯恩伯把宮若梅脫下來的將軍服穿回自己身上,因為在他的預料當中,李忠和王虎兩人,估計就快要再次回來,確認自己的安全了。

  剛才這個女的在李忠和王虎面前展示了他已經穿好衣服的樣子,要是等他們回來發現自己又把衣服給脫了,肯定十分存疑。

  他不確定如果李忠和王虎查看到了自己屋裡的這兩個人,到時候會發生什麼衝突。

  但是對方既然能夠潛入了自己屋裡,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出這麼一件大事,肯定身手十分高明。

  到時候發生衝突的話,自己就會被波及,很有可能小命就這麼沒了,他不願意讓自己的小命,因為這種事就沒了。

  所以。

  他自然而然的想到如何為眼前的這倆人考慮。

  沒有人想死,特別是像他這種幾乎爬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更不願意想死。

  既然不想死又不讓自己賣國的情況下,他還是願意配合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