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也履行了他飛行教官的職責。【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是的,在美國,學員想要上天,必須要教練同意,並且讓教練陪同飛上去5~10回,沒有操作失誤,才可以單獨的練習飛行。」
旅長哈哈大笑:「你看,不是我不讓你飛,而是這位詹姆斯教官不讓你飛。
既然你叫他來當了你的教官,你就必須要服他管,最起碼在飛行上你要服他管。
我們不是有句老話叫術業有專攻,打仗或許你比他在行,但是飛行他比你在行!」
在行,這句話陳山河是承認的,雖然他有過目不忘,雖然他在60多年後有飛行二三十個小時的經歷。
但跟詹姆斯比起來他就是個弟弟,所以旅長說詹姆斯比他在行,這句話沒有說錯。
陳山河無奈。
「那現在我們飛行學院沒有教練機,難道就不能讓學員上天了?」
詹姆斯也不是個不懂變通之人:「不,長官先生,沒有教練機就不能飛上天,這個規矩只對你一人有用。
畢竟你是關鍵人物,出不得差錯,也不能出差錯。
學員的話,還是可以冒一下險的!」
旅長點頭,看來陳山河在美國老那裡分量還是很足的。
陳山河無奈:「跟史迪威將軍發個電報,我需要兩架教練機,這個應該沒問題吧?
讓他開個價錢!」
詹姆斯的堅持,雖然有點不近人情,但是,卻是最安全的做法。
不只是對他陳山河而言,飛行學院開學之後,如果沒有那種教練機,可能學員的生命安全,以及目前的這三架飛機,可能就會有摔下來的危險。
所以教練機很重要,但是對美國人而言,教練機又不重要。
教練機的一般都是以那種比較落後的飛機,改造而成的。
已經不能作戰了,既然給了這三架飛機,並且認可了陳山河這裡擁有p40戰斧戰鬥機的生產線,他們也沒有必要吝嗇,那麼兩架教練機。
這是陳山河的認為。
詹姆斯點頭,有教練機當然好,沒有教練機,對於新學員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
更何況八路軍也沒有那麼多飛機讓摔,才區區三架飛機,你想摔幾天?
「我會發電報給將軍,但將軍是否答應,或者說開什麼價錢,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陳山河點頭:「好!」
回到團部,忙的放屁都砸腳後跟的趙剛,這才上來敬禮。
「旅長!」
「趙剛,我聽說醫學院有個女學員看上你,你卻不理人家?」
旅長笑呵呵地開起了趙剛的玩笑,當然這個消息來源肯定是來自於陳山河的胡咧咧。
「旅長,這是謠言!
最近啊,咱們團長一直以來不干正事,被我打了小報告了,他肯定要報復我!
這個報復之言啊!
不能當真!」
趙剛當然是否認的。
這陳山河就不樂意了:「你要說謠言我就不認了啊!
我都聽說了,人家以前可是南京女校的高材生,配你一個燕京大學的畢業生,綽綽有餘!
咋就想不開呢!」
沒想到趙剛卻不鬆口:「現在是打仗期間,天下未定,何以家為?」
看看這雙標的趙剛,陳山河樂了:「當初李雲龍的事兒,找到你這個政委,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說咱們八路軍,並不是不近人情的,要是10年8年打不完這場仗,難道10年8年不讓人結婚了?
怎麼到了自己身上,就是天下未定,何以家為?
這不合理嘛!」
旅長在一旁聽的樂呵:「行了行了,趙剛,要是你覺得可以,那組織就了解了解這個南京女校出來的學生,如果背景過得去,那這事就這麼定了?」
趙剛還想說點啥,但是旅長卻不想在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上耽誤時間。
三個人坐下之後,旅長這才正色的對陳山河說:「這一次來,其實是給你個任務,這個任務,電話里不好說,電報里也不好說,所以我親自來說。」
一聽說任務需要旅長親自上門說,陳山河的精神來了,他就說嘛,開飛機上天這樣的小事,怎麼可能要到旅長親自來監督自己呢?
這現在聽說旅長有任務交代自己,終於感覺這一切合理了。
就連趙剛都瞬間坐直了身子。
「旅長,什麼任務?」
陳山河問道,要旅長親自下來交代的任務肯定很重要,所以,他比較好奇到底是什麼任務電話里不能說電報里也不能說。
旅長緩緩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今年河南大旱,旱到什麼程度?
其實從去年已經開始大旱了,從去年大多數地方已經絕收了。
所以從去年開始,很多地方已經開始吃樹葉和樹皮,甚至更多的時候是在吃土。
或許說,不能說河南大旱,應該說北方地區,都在遭災都有大旱。
就連河北地界,也乾旱的很,而且由於岡村寧次的破壞性掃蕩,導致去年的秋收其實沒收到多少糧食。
今年春,河北某些根據地就遭遇了乾旱和缺糧的困境。
陳山河這邊甚至陝北那邊,大致上都解決了糧食問題,因為高產玉米的原因。
但是被敵人包圍的晉察冀根據地各部,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別說種子過不去,就算種子過去了,但是日軍進行了破壞性的掃蕩,地里的莊稼根本就長不大。
所以很多根據地的軍民,今年春的時候都要靠吃樹葉來過日子。
《樹葉訓令》就是出自這樣的背景下。
晉察冀軍區所在的駐地,軍民加起來共有幾千人,老百姓和駐軍都以采樹葉為食。
為不影響軍民關係,軍區司令部頒布了一道特殊訓令:命令全區所有部隊,將村莊周圍15里以內的樹葉,全部讓給老百姓,部隊到遠離村莊處採摘樹葉充飢。
後來軍區司令在回憶錄里這樣寫道:「部隊所有伙食單位都不能在村莊附近採摘楊樹葉、榆樹葉,要把它留給群眾吃。
全邊區部隊嚴格執行這個訓令,寧可餓著肚子,也不與民爭食。」
訓令下發以後,軍區司令又專門召集負責給養供應的同志們開會。
會上,軍區司令聶帥說:「敵人連續『掃蕩』,部隊的給養的確十分困難,西邊的糧食運不過來。
但是,我們也要看到晉察冀人民群眾的生活更困難。
這些天,老鄉們三五成群捋樹葉、剝樹皮,那些被飢餓折磨的孩子,骨瘦如柴的身子頂著一個大腦袋,背井離鄉,沿村討飯。
可是,各村莊都鬧饑荒,讓他們到哪裡去討飯……」
說到這,聶帥鼻子一酸,便說不下去了。
好一會,他才繼續說:「我們是人民子弟兵,在困難時期我們要想方設法減輕人民的負擔,部隊不僅不能採摘樹葉,還要利用戰鬥間隙,幫助人民搞好生產。
軍區機關要自己動手,節衣縮食。」
《樹葉訓令》以布告的形式貼到了村莊周圍,老百姓深受感動,一些群眾甚至找到軍區和邊區政府,見到了軍區司令聶帥,懇請他收回訓令。
老鄉們拉著聶帥的手說:「聶司令,你也太難為戰士們了。鬼子打死咱八路軍戰士,用刺刀挑開肚子,腸子裡都是糠糠菜菜,挎包里只有幾把棗兒呀……現在鬧饑荒,八路軍餓著肚子,連把樹葉都不能捋,怎麼能行呢?」
聶帥回答說:「不拿群眾一針一線,這是八路軍的紀律。請鄉親們放心,我們正在想辦法解決部隊的糧食問題。」
後來,《樹葉訓令》不僅沒有被收回,還被傳達到了晉察冀軍區的其他部隊貫徹落實。
由此可見。
不只是河南遭遇了旱災,就連河北山西等地也遭遇了旱災,整個華北地區,在1941年1942年這兩年時間,都很難熬。
但是最難熬的,還是河南等地,他們已經遭災了好幾年了,已經餓死了不少人了。
對於這一點陳山河很了解。
在歷史上,1942年大旱災,在那個地方餓死了最少三四百萬人。
最少。
所以今天旅長突然找來說起這個事兒,他大概明白,是幾個意思了。
「旅長,你是想讓我去把那邊的災民給遷過來?」
旅長搖了搖頭:「今年咱們大部分根據地,只要沒有遭遇小鬼子的破壞性掃蕩,都能保證自給自足,甚至糧食還有富餘。
比如你們這裡,聽說每個月都有兩次肉食,地主老財都沒有你們奢侈!
正是因為糧食還有富餘,古人說,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
咱們既然還有富餘的糧食,那看著老百姓受災受苦受難,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所以對於遷移難民的工作,我們已經很早就有人做了,從年頭的時候就有人開始著手。」
這回陳山河算是真正明白了:「不順利?」
絕對是不順利,如果順利執行的話,旅長不會找到自己,還親自到他的團部來交代這個任務,連電話都不打,連電報都不發。
旅長點頭。
「日軍和湯恩伯的部隊對峙在那,我們的工作很不好開展,最重要的是,不管是日本人還是湯恩伯,都不允許百姓,大量的遷移。
因為,他們還需要這些百姓來耕種,他們還需要這些百姓來進行盤剝。
現在在那裡,老百姓都在傳唱,河南有四害,水旱黃湯,湯就是湯恩伯的湯。
甚至,我們的工作人員,還匯報說,當地的百姓甚至給日軍帶路,甚至還會伏擊落單的中央軍部隊士兵。
可見已經恨到了極點!
但就算如此,湯恩伯也不允許那些地方的災民流竄到別處去。
所以,我們沒有辦法對災民進行遷移。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餓死在路邊,而且餓死的很多。
我們的地下工作人員甚至看到他們互相割死者的肉去燉煮。
根據所有的情報匯總來看,在那片地區,今年可能會餓死的人在300~500萬之間。
很慘啊!」
旅長都說到這份上了,陳山河還能有什麼話說呢?
「旅長,想要我做什麼?」
旅長有點猶豫,其實就算總部都有點猶豫,這件事風險太大。
但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其實這個事兒,這個任務,總部研究了好久,甚至陝北那邊也研究了好久,要不要讓你去做。
因為你的安全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獨立二團根據地上面的這些工廠,只有你在的時候才會發揮最大的潛力。
最大的生產力,更重要的是還有未來的發展方向,我想整個八路軍估計論工業發展的方向,沒有人比你在行。
所以你的安全,是我們最關注的問題。
可是此事又非你不可!
總部考慮的是,用你去換這幾百萬人,用幾百萬災民的生死來換你,值不值得!
如果你不去,那麼將有可能會餓死三五百萬人,如果你去了,就能救回這三五百萬人!
陝北那邊研究過,覺得你應該去,總部這邊也研究過,覺得老百姓的生命,應該放在首位。
但是,老總們叫我過來時,還是有點猶豫,到最後告訴我。
我來到這以後,把任務告訴你,去不去,看你的意願!」
這話說的,陳山河感覺自己肩膀上的擔子突然重了起來,像壓了一座山。
「旅長,你得先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任務吧?」
旅長這才恍然:「我沒說嗎?」
趙剛在一旁回答:「旅長,這你可真沒說!
你得先說了任務,讓團長看看,到底能不能辦成,再決定去不去!
三五百萬人,生命很寶貴,但總得有完成的可能性,哪怕最起碼有三成左右的成功可能性,再說去還是不去吧!」
旅長這才說到:「看來心有點亂了,是這樣,那個區域,是湯恩伯的地盤,所以他命令部隊,限制老百姓的遷徙!
總部給你的任務,就是想辦法潛入湯恩伯的軍部做客,也就是控制住湯恩伯。
讓他的部隊放開口子,讓我們的地下工作人員可以組織災民遷徙到我們的根據地上來。
甚至我們可以運送糧食過去,先把災民給救濟了,在進行遷徙!」
趙剛愣住了:「旅長,這有搞摩擦之嫌吧?
這蔣校長要是問責,二戰區長官部要是給我們施加壓力,這咱們能不能扛得住啊?」
他沒有第一時間關心陳山河的安危,而是找到理由,想替陳山河拒絕這個任務。
潛入湯恩伯的軍部做客,這個任務太有風險了。
他不願意看見陳山河冒這樣的風險。
旅長笑了笑:「光是獨立二團都能分出去七八個團,而且是戰鬥力強勁的團。
還有咱們也是鳥槍換炮了,二戰區長官部施加的壓力,咱們還是能扛一扛的。
但是,國共雙方起衝突起摩擦,到最後得益的一定是小鬼子。
這才是我們需要避免的衝突!
所以這次行動,是陳山河的自己的私人行動,不是以八路軍獨立二團團長陳山河的身份。
而是以一個江湖人士的身份,一個刺客,一個看不慣老百姓遭災的俠義之士,控制住湯恩伯,要求並不過分,只需要他開個口子就行,只需要他允許我們入場去救濟百姓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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