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怎麼維修飛機

  詹姆斯布朗和安德烈臉上卻並沒有任何難看的神色,上了戰場,生死難料。

  也許都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區區飛機又能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跟他們一個批次來的,有4架運輸機沒了,有8個戰鬥機飛行員也沒了。

  他們還能活著,站在大地之上,就已經是幸運之神降臨庇護他們了。

  他們也知道自己的座駕肯定是飛不起來了,就算能飛起來他們也不敢飛,指不定飛到什麼地方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所以點頭:「我們會乘坐完好的運輸機回去,至於這幾架戰鬥機,估計處理結果會是先放在這兒。

  看看指揮部怎麼處理!」

  陳山河就問了:「難道你們不會說想派人來把飛機給修好,你們開回去?」

  詹姆斯布朗知道可能眼前這個神奇的團長先生不懂得維修飛機需要什麼,於是就直接說了:「團長先生,像這種戰鬥機的維修需要有專門的飛機修理廠以及熟悉飛機維修的修理工。

  可是你們這,只有一個停機坪,連飛機場都算不上。

  你們連合格的地勤以及飛機油料補充功能都沒有。

  所以,維修飛機更說不上。

  很大可能,這些飛機就不要了!」

  現在,美軍對於飛行員的緊張更甚於飛機。

  一架P40戰鬥機也不過才5萬美元,可是培養一個戰鬥機飛行員,確實需要耗很多時間,而這些時間和投入不是金錢就能換回來的。

  他們不可能為了這幾家快要散架的戰鬥機,讓幾個飛行員拼命開回去。

  飛行員比飛機要貴,這是任何時代都通行的準則。

  除非是剛剛投入生產,還沒有準確的收集到數據的試飛飛機。

  所以眼前的這幾架戰鬥機,或許不只是幾架戰鬥機,就量那兩架受損嚴重的運輸機,估計都不需要飛回去了。

  「不要了呀!」陳山河若有所思。

  安德烈卻不同意這種說法:「一般損毀的無法修復的才會不要了。

  像這種勉強可以迫降的飛機,還有維修價值,可能會等戰爭趨於緩和之後,應該會派人運送零件以及維修技師過來維修。

  畢竟,一架戰鬥機5萬美元,運輸機比戰鬥機還貴一些,而美國一個工人的工資,一個月也就50~80美元。

  司令部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幾十萬美元扔在這兒不管的。」

  但是詹姆斯布朗卻對戰爭的前景有點悲觀,他們現在對日軍部隊的攻勢並不樂觀,特別是在空軍方面。

  在零式戰鬥機面前,他們都只是待宰的羔羊。

  就今天,他們10架戰鬥機,再加上運輸機也不是沒有戰鬥力,20架飛機居然打不下一架零式戰鬥機來。

  在被打掉了7架,打傷了三架戰鬥機後,居然只打下了日軍其他舊型號的戰鬥機兩架,零式戰鬥機唯一的損耗還是地面防空塔造成的。

  所以詹姆斯布朗對戰爭的前景有點悲觀。

  「等戰爭趨於緩和之後,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可能那個時候日軍已經派出運兵船把步兵運到美國本土了!」

  這就是詹姆斯現在的心聲。

  這種心態,在後世的歷史書上很少說,但這就是美國跟日本打起來,一開始受到極大挫折之後的心態。

  特別是東南亞,幾萬人美軍十幾萬英軍成建制的投降給日軍之後。

  整個亞洲戰區的美軍在1942年以及1942年以前,都是一種很悲觀很恐日的心態。

  這就是為什麼那個,號稱自己消滅了3000多日軍的美軍重機槍射手在美國出現的原因,這就是美國隊長的原型。

  當然實際上有沒有這麼一個能用重機槍消滅日軍兩三千人的美國大兵,這誰也不知道。

  但是在這個年代,美國人需要一針強心劑,因為他們真的很恐日啊!

  當然,用重機槍打死兩三千人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德國人還有一個被起訴,在諾曼第登陸時,一個人消滅了4000多美軍的奧馬哈海灘之獸海恩賽弗羅。

  當然這個罪名他本人是不承認的,他只承認大概殺死了1500~2000名美軍左右,絕對不承認在海灘上殺死4184名美軍這個罪名。

  他在法庭上說這是對他的污衊,只是到最後好像法庭並沒有認可這個數目,也沒有認可4184名這個數目,法官和陪審團猜測大概3000多名左右。

  ……

  聽著詹姆斯布朗和安德烈的話後,陳山河臉上有了一絲惋惜:「那太可惜了,戰爭勝利我相信終究會到來,但是我相信沒那麼快。

  不過美國工業實力強大,不用糾結這麼幾架飛機,只要人沒事,有作戰經驗豐富的戰鬥機飛行員比飛機寶貴多了。

  回去了,相信你們能開上新的飛機。」

  感傷和不舍,其實離戰場上的人很遠。

  不管是對陣亡的戰友,還是對自己駕駛的飛機。

  上戰場的人,每天都面臨著是離別,和可能不會再到來的重逢。

  每一個上過幾次戰場的人不會像新兵那樣對什麼都不舍,他們看得很開。

  也許。

  那些看不開的人,可能更容易陣亡吧!

  每一個戰場上的老兵都不會對新來的新兵投入太大的感情,這幾乎是世界上所有參戰國的老兵統有的一個毛病。

  因為新兵是戰場上最容易陣亡的,因為他們會慌,會害怕,會不舍,會有感情上的太多的波動,而導致在戰場上出現各種的紕漏。

  只有當新兵大浪淘沙經過幾場戰鬥之後,剩下來的老兵才會被老兵們視為同類。

  飛行員也是如此。

  所以。

  詹姆斯布朗和安德烈,在見到倖存下來的運輸機飛行員後一起對那位搶救無效陣亡的美軍進行了告別。

  厄……這個陣亡。

  有待商榷。

  美軍有一個很奇葩的規定,美軍的陣亡,落地了陣亡不算陣亡,要剛好是死在戰場上,死在戰鬥當中才算,就算是被醫務兵扛回來了,死在了野戰醫院裡也不算陣亡。

  比如飛行員在空中被擊斃了,飛機爆炸了,人沒了才算是陣亡。

  如果跳傘了,掉到地上摔死,那好像不叫陣亡。

  所以陳山河也不知道,他們救下的那個飛行員,沒救回來,死在了手術台上,這對美軍而言,這是算陣亡呢還是不算陣亡。

  因為,美軍的陣亡撫恤和非陣亡死亡撫恤差別很大。

  所以在這一方面才會卡的比較嚴格。

  或者說奇葩。

  當然,這種奇葩規定,不知道現在實行了沒有,陳山河很好奇,他曾經耳聞過這種規定。

  但不知道在二戰時期內有沒有執行這種規定。

  雖然損失了4架運輸機送來的設備,但是其餘6架運輸機送來的設備還是不少的。

  況且都沒有送到我手上,這個交易就不算。

  這是陳山河如此認為的。

  為了感謝這些飛行員千辛萬苦的運送這些設備過來,並且體諒他們犧牲了這麼多的同袍,給飛行員們安排的接風宴,極為豐盛。

  當然必不可少的,還有好酒,以及未來並不是發源於奧爾良,而是源自於我國西北之地的奧爾良烤雞。

  他們這些飛行員當中,軍銜最高的不是君心將潰的詹姆斯布朗或者是稍微堅強一點的安德烈,而是那個就算有同僚,死在自己跟前,依然吃喝的非常愉快的上尉飛行員。

  「我叫金,長官!」

  這位上尉飛行員是此次行動中軍銜最高的飛行員,名叫金哈爾沃克。

  原本運輸機的飛行員有運輸機飛行員的頭,戰鬥機飛行員有戰鬥機飛行員的頭,但是在戰鬥機飛行員僅剩兩名士官飛行員的情況下,運輸機飛行員的長官就順理成章的接管了,剩下這兩個戰鬥機飛行員的指揮權。

  「金,打算什麼時候走?」

  陳山河詢問道,他對於空戰並不是很了解,更何況美軍飛行員並不是他的兵,他也安排不到人家。

  只好詢問,然後加以配合。

  「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天不亮,就要起飛離開了。

  還需要你們在機場邊界用火堆示意一下。

  如果等天亮了再起飛,我們就擺脫不了日軍的零式戰鬥機追擊。

  零式戰鬥機的速度太快了。

  一旦離開機場範圍,迎來的將會可能是全軍覆沒。」

  陳山河點頭說好。

  想了想,又再問了一句:「那受傷的那兩架運輸機和三架戰鬥機,怎麼辦?」

  這個金想都不想就直接說道:「兩架運輸機,已經接近崩潰邊緣,三架戰鬥機已經沒有再飛起來的可能了。

  回去直接報戰損就可以!」

  這下倒好,安德烈還想著先放在這,等戰爭結束之後,美國人再派來維修技師將飛機維修好開回去。

  不過,士官終究是士官,眼界還不夠高遠,你看人家一個上尉就直接決定報戰損就可以。

  果然老話說屁股決定腦袋是沒錯的。

  對於這位叫金的上尉軍官而言,戰爭結束後派人來維修,哪費了那麼多事兒,直接抱個戰損不挺好嗎?

  最重要的是。

  在這種地方維修飛機需要費很大的,是需要運零件來用機器來,然後用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才能把飛機給維修好。

  沒有必要。

  陳山河突然問出一句話:「你覺得,這幾架已經沒有維修價值的飛機,我買下來,可行嗎?」

  這個叫金的上尉軍官聽了一愣,認真的看著陳山河說道:「長官,這個飛機已經沒有飛上天的能力了。

  除非你這裡有完備的維修體系,以及可以替換的零件。

  這幾架飛機,目前而言,在你這裡是沒有任何維修價值的。

  維修飛機的配套體系並不是那麼容易和簡單。

  甚至,對我們來說,把這飛機給拆成零件運回去,都比在這裡維修要簡單的多。

  是簡單的太多了!」

  陳山河知道對方說的沒錯,真的把這幾架飛機給拆了,放到運輸機里一點一點的運回去重新再維修,組裝起來都比從別的地方運來整個維修體系和零件,在這把飛機重新維修起來飛上天更容易好多好多倍。

  所以,對方才會告訴他,就算你真的掏出真金白銀,買下來也沒有用。

  這個飛機不是你想修就能修的,也不是你想飛就能飛的。

  如果不是陳山河在他們美軍軍營裡面的傳說有點異乎常人,他現在心裡都會有嘲笑陳山河土老帽的想法。

  陳山河沒有放棄,他還是繼續詢問:「你確定,這幾架飛機已經沒有維修的價值了嗎?

  或者說在短期內已經沒有辦法在這裡把它維修好?」

  金點點頭:「是的,長官!

  我很認真的告訴你,那兩架運輸機還好說一些,但是那三架戰鬥機已經快到支離破碎的邊緣了。

  幸好沒有打中油箱,要是打中油箱,根本就迫降不了。

  所以我的建議,請長官收回想購買這幾架破飛機的想法。

  沒有任何用處!」

  陳山河笑了笑:「可是我還是想買下來,請你聯繫一下你的上官,報告你們的損失。

  然後我再聯繫一下史迪威將軍,看看買下這幾架幾乎報廢的戰鬥機,需要花多少錢。」

  看到陳山河確確實實是想要這幾架快要報廢的飛機,這個叫金的軍官只好聯繫指揮部,報告了戰鬥機的損傷情況,順便也報告了陳山河這邊想要購買這幾架未經維修已經不可能飛上天的飛機。

  等他報告完,陳山河直接聯繫的史迪威那邊,當然這種事不可能是他親自聯繫的,養雞記者喬治曼德森,非常勝任這個工作。

  史迪威聽說陳山河想買這幾家破飛機,非常豪氣的同意了,而且經過商量之後說出了一個基本上等于贈送的價格,用青黴素藥片結算。

  反正他不知道陳山河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是他堅信陳山河沒有維修飛機的能力。

  因為。

  陳山河的獨立二團根據地的所有工業基礎,他都考察過,包括現在還在這裡養雞的,喬治曼德森也考察過。

  陳山河的地盤上沒有任何可以維修飛機的工業體系存在。

  況且。

  以為維修飛機,就只是飛機嗎?

  一架飛機上面所牽連的是好多個企業,好大一條工業供應鏈。

  從無到有搞定這麼一條大供應鏈,得用一個國家的全力支持才行。

  無論是飛機本身,還是飛機上面的設備以及武器彈藥方面,林林種種好多東西。

  這一切陳山河當然清楚,他在得到了這五架飛機之後,已經開始謀劃飛機維修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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