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山河愣了一下,但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就應了一聲。
「好,雲飛兄有心了,居然能搞到我師妹愛喝的碧螺春!
雲飛兄在駐地等著就行,我們這就過來!」
陳山河掛斷電話,馬上吩咐警衛員。
「去,傳我的命令,特殊作戰營集結,全副武裝!」
一旁的趙剛趕緊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不是說去喝茶,怎麼還要帶上特殊作戰營?」
特殊作戰營,經過這一次跟陳山河轉戰18天,已經讓獨立二團,李雲龍,孔捷和丁偉他們三個團當中所有聽到消息的戰士,甚至八路軍總部都已經知道這個營就是陳山河的王牌。
而且是王牌中的王牌,因為哪怕是這個世界上最精銳的部隊,也不可能跟著陳山河轉戰18天,傷亡只控制在個位數,而且確定陣亡的只有一個,據說還是在城頭中彈摔死的。
但是死在他們手上的偽軍軍官,卻不計其數,光是偽軍旅長就有3個,團長8個,營連長真的是不計其數。
雖然偽軍的旅長團長比較水,但也不是水到什麼人都能碰的。
這個成績,是目前所有的部隊都不可能做到的,這種舉重若輕的戰鬥水準,完全打破了現在所有人對於戰爭的認知。
那神出鬼沒的本事,突然出現在敵人指揮所的行為,甚至被晉綏軍和鬼子方面認為這有了上古刺客的精髓。
更是有人認為,陳山河居然將整個師門的人全部培養成刺客,有點對不住已故的宮師傅。
當然這些都是屁話,事實證明練了十幾年武的人,身體素質確實很強,特別是這個時代人練的武藝,那真真的都是保命的功夫。
練出來的都是身體素質。
你敢想像練形意拳的入門功夫必須是要一個半時辰狂奔五十里,其實就是宮老爺子家到縣城的距離,25公里左右,一個小小的半馬吧!
形意拳又稱行意拳,重形也重行,一個半時辰都跑不到50里,拿什麼身體素質去練拳。
八卦掌在走圈之前,你敢想像先要挖一個齊腰深的坑,雙腳並足從坑裡跳出來,跳上500個才算及格,才能入門去走圈嗎?
這些到了七八十年後已經不練了,但是在這個年月,練武等於學一個安身立命的本事。
也就是保命的本事,難度比七八十年後想像的要難,也更刻苦,練出來的身體也更強悍。
雖然吃的不好。
所以這些練了十幾年武藝的人,一旦轉變了觀念,懂得如何利用槍枝彈藥,再加上他們敏捷的身手,和強悍的身軀。
他們比普通的戰士,更懂得如何殺敵,更懂得如何潛入,更懂得如何偷偷摸摸的把人的腦袋給摸掉。
這也是他們這一次轉戰18天,震驚到了各方人馬的一個原因。
最起碼,知道具體消息的,已經被震驚到了。
像鬼子那邊已經知道八路軍有了這麼一隻特殊非常特殊的部隊,比他們以前山本一木的特種兵要強悍無數倍的特殊部隊。
他們已經琢磨著想法子,針對陳山河的特殊作戰營訓練出一批針鋒相對的士兵來應對。
當然晉綏軍那邊模糊一點,像是知道什麼又像是不知道什麼。
只有楚雲飛,非常清楚。
這一切只有陳山河麾下的那一個特殊作戰營能幹出來的事兒。
每當想到陳山河的特殊作戰營,他就想起自己放在柜子里的那個背心,還有特殊作戰營身上每一個人都穿著的防彈背心。
楚雲飛以前時常在想:陳山河究竟有多少錢?
這種能擋住子彈的防彈衣,他居然裝備了整整一個營。
而且聽說這個營,已經擴編到了400人。
這很可怕呀!
他甚至時常在想,如果陳山河的特殊作戰營,想要對付的是他楚雲飛的指揮部,那麼有沒有可能自己的358團沒有反抗之力。
他曾經這麼想過,也許今天可以試驗一下。
這就是他故意提醒讓陳山河帶宮若梅一起來的原因。
在這裡只有他楚雲飛知道,宮若梅,代表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支強悍到了極點的營級部隊。
他知道,劉處長說的很有道理,現在在國共合作抗日期間,現在幹掉陳山河,容易引起民憤,會被扣上搞摩擦的帽子。
但是。
誰在乎?
誰在乎被扣上一個搞摩擦的帽子?
沒有人在乎,在去年,晉綏軍不就是搞了個晉西事變,不就是針對八路軍的,你看誰在乎了?
所以。
楚雲飛可以預見,一旦陳山河來了,如果劉處長跟他談不攏,有可能劉處長就會命令部隊圍攻陳山河。
在信仰上。
楚雲飛,可以跟陳山河決一死戰。
但是,這一切必須要等到趕走了小鬼子之後,國共雙方才會開始就著信仰,就著全國人民的未來打上一仗。
到那個時候,他楚雲飛絕對不會手軟。
但是。
在小鬼的咄咄逼人的今天,在小鬼子的攻勢勢如破竹的41年,他楚雲飛不想當這個罪人。
不想看著一個在打鬼子方面有著優秀戰績,未來還有可能更優秀的未來將星,被軍事統計調查局的人拿下。
就算是以他對陳山河的了解,軍事統計調查局的人,未必能拿下他。
但這個未必,就代表著有可能。
所以他提醒這麼一句,讓陳山河帶著師妹前來,也就是帶著特殊作戰營過來,這應該就能做到萬無一失了。
所有人都知道,陳山河出動到特殊作戰營,就是大事情。
所以,趙剛在著急的詢問:「到底什麼情況,為什麼要出動到特殊作戰營?」
陳山河給他解釋:「楚雲飛請我喝茶,但是卻特意讓我帶上師妹!
楚雲飛不可能特意說出這麼一句話,而且在說話期間還停頓了很長時間。
所以我非常確定,這絕對不是楚雲飛的本意,最起碼這次喝茶不是。」
趙剛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其中肯定有問題:「既然有問題,那就不要去了,先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再說。
不能你這麼一個團長出去冒險去!」
陳山河卻不同意:「既然楚雲飛說到這樣的話,那肯定是場面已經不由他控制了。
楚雲飛也是條漢子,在打鬼子方面也不含糊。
萬一他出了事兒,我得去救他!
再說了,以楚雲飛的性格,他如果落入了日本人手裡,肯定不會給我打電話,就算給我打電話也不是請我去喝茶。
他現在既然叫我去喝茶,還叫我帶上師妹,說的如此隱晦。
我懷疑,他是被自己人控制住了!
控制他的人,要求他把我忽悠過去,他照做了,但是照做的同時也給我提了個醒,讓我帶上師妹一起去。
這表明,他希望我去,但又不希望我毫無反抗能力,要保持自我防衛力量。
既然這麼古怪,說什麼我也得走一趟!」
但趙剛依然堅持反對,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陳山河有多重要。
從陳山河出去轉戰18天這麼一個過程,根據地的事情讓他心力憔悴。
只有陳山河能把根據地的這一攤子事,給帶到一個可行的方向上去,缺了他,這個根據地可能就要分崩離析。
所以。
在明知道有風險的情況下,他趙剛作為一個政委,是絕對不允許陳山河去冒險。
「不行,我不同意!
根據八路軍的條例,軍事主官在政委不同意的情況下,不能擅自行動!
團長,你絕對不能去!」
趙剛這是急了,連政委的權力都掏出來行使了。
沒錯,在任何時候,只要覺得必要的情況下,在部隊裡,政委的權力是比軍事主官更大一點。
甚至有的時候,只要政委下令,團長等軍事主官,連部隊都調動不了。
這個情況到了42年以後,因為一件事情開會了,確定軍事行動方面要多聽從軍事主官的意見,在後來的作戰行動中,才逐漸的把作戰行動的指揮權側重於軍事主官。
但是現在,趙剛還真有權力行使政委的職責,如果是在別的部隊,他一下令陳山河就連一兵一卒都調動不了。
但是這裡是獨立二團,在敢死營的老底子上,一人一槍地發展起來的,陳山河一聲令下,就沒有指揮不動的隊伍。
不過陳山河卻沒有直接駁斥趙剛的面子:「老趙,我就這麼跟你講理吧!
別說特殊作戰營,你下令了也阻止不了被我帶出去。
就哪怕退一萬步說,特殊作戰營被你下令呆在根據地哪也不許去,可是我呢,無論如何我都要去一趟的。
那只有我一個人去,萬一出點什麼事兒,就連個反應能力都沒有!
連個援兵都沒有,你願意這樣嗎?
你要是願意,那我沒話說!」
趙剛氣急:「你這不是耍賴嗎?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等偵查情況回來再說?
現在兩眼一抹黑,楚雲飛一個電話,你就屁顛屁顛過去了。
萬一那邊是一個陷阱,你怎麼辦,獨立二團怎麼辦,剛剛起步的工業體系又怎麼辦。
這是全國唯一完備的工業體系了!
目前而言。
難道你願意因為自己,把這一切都給葬送了?」
趙剛其實說的還是很有道理,在明知道對方那是陷阱的情況下,你卻不管不顧依然要去。
這倒是對得起楚雲飛,可是萬一出了事,卻對不起整個根據地的人,對不起整個工業體系。
陳山河明白趙剛的意思:「老趙,我明白你想說的是啥!
放心,我這個人,不傻!
我帶著特殊作戰營去,去晚一點,天擦擦黑到楚雲飛那就差不多了。
讓特殊作戰營部隊有機會摸黑進去!
楚雲飛的駐地,其實特殊作戰營摸進摸出了,已經不下5回。
要知道,從楚雲飛剛調到我獨立二團的根據地旁邊時,我就有那麼一句話,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
對楚雲飛如此,對我也如此,所以我早就讓特殊作戰營和偵察營摸進摸出了好幾回。
放心吧!」
陳山河還真磨磨蹭蹭,磨到了天擦黑的時候,才帶著師妹騎著快馬,就倆人出現在楚雲飛的駐地關口。
劉處長一臉詫異的放下了話筒:「陳山河真的如此膽大,連衛隊都不帶一個,就帶這個師妹趕直奔你358團駐地。
看來你們之間的合作,可以說得上是親密無間啊!」
楚雲飛冷哼一聲:「楚某頂天立地,自然不會存坑害之心,別人信得過楚某,也是理所應當。」
劉處長只是撇了他一眼,沒再跟他說話,而是招手讓自己的部下過來。
「你去,找幾個願意聽話的排長,帶了兩個排的人馬,埋伏在周圍。
聽到我摔杯為號,就衝進來把人給抓了!」
楚雲飛怒道:「劉處長,做人豈能出爾反爾!
你不是說叫他過來,只是跟他商量,並無強迫之意。
怎麼現在,卻又學起評書裡面的埋伏刀斧手?
還摔杯為號?」
劉處長冷笑一聲:「商量自然是要商量的,可若是這位陳團座不願意跟我商量,那我只能強行的跟他商量。」
楚雲飛咬牙切齒,脹紅著臉吼道:「你無恥!
你這是故意挑起摩擦,而且挑選的對象還是八路軍最具有戰鬥力的團長之一。
你這是要出大事的,外敵當前,我等當同心協力一起抗日,你這樣做,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對於楚雲飛的怒罵,劉處長卻不以為意:「行了,楚團長,先不要急著氣。
萬一這位陳團長很識時務,願意投靠校長,那我們以後就是親密的同僚,一起打鬼子有何不可啊!
畢竟,投靠了校長才有榮華富貴!
甚至肩膀上扛星,帶著比現在還多上幾倍的兵馬去跟鬼子玩命,豈不是更大快人心!
行了,楚團長!
先心平氣和,萬一皆大歡喜,你如此生氣豈不是徒勞!
還是吩咐下面,整點酒菜,跟這位陳團長吃好喝好之後,事兒就好辦了!」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敬禮的熙攘聲。
然後陳山河的聲音,老遠就傳過來了。
「雲飛兄,我陳山河到了,你在哪呢?
好不容易來一趟,居然也不出來迎接我,讓我很沒有面子啊!」
既然人來了,那他倆的爭論,也就告了一段。
楚雲飛收拾了怒氣,站起了身子,伸手整了整衣領和袖子才走向門口。
「山河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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