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李雲龍的路數,他挑出來的那些投彈組,現在應該悄悄的摸上去,會有被山樑上站崗的日軍發現的風險。Google搜索
他們要在山樑上的日軍發現他們,但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之前,哪怕是做出反應了,投彈組也要在掩護下,冒著山樑上站崗的鬼子的子彈衝上去,到達攻擊距離之後,投光他們手上的手榴彈。
沒有炮的人只能奔跑。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有炮,所以在李雲龍的一聲令下。
獨立二團支援過來的那一個迫擊炮連,開始了對進入包圍圈的敵人,覆蓋炮擊。
他們要速戰速決,因為周圍山樑上的敵人正在收攏隊伍,往這邊衝來。
在炮聲響起的那一刻,李雲龍已經開始帶著隊伍衝鋒,楚雲飛高大的身板,也抱著一挺捷克式,跟在老李身邊居然跑在了隊伍的最前邊。
戰鬥在短短的幾分鐘就落下帷幕,跟原來的歷史劇情不一樣的是,這個軍官團,被炮彈覆蓋的那一刻已經死傷的差不多了。
此時迫擊炮連,十幾門迫擊炮再加上20具擲彈筒,現在對付的是已經集結起來的,原來站在山樑上守備的日軍。
楚雲飛把手裡的輕機槍交給孫銘上尉,看了看所有被擊斃的日軍軍官,笑道:「雲龍兄,這一網,可撈了不少大魚!
一個將軍,兩個大左!」
李雲龍手裡拎著大刀片子有點遺憾:「可惜了,跟在望遠鏡里看到車上情況不一樣,當時看到兩輛車四五十人,還以為都是大官,沒想到只是站在欄杆邊上抓手的十幾個大官而已。
而且,聽說鬼子的將軍刀法很好,還想著跟鬼子將軍比比刀法,沒想到,這一通炮火覆蓋,連個全屍都找不著了!」
楚雲飛點頭:「獨立二團的這個迫擊炮連有點東西。
他們完全精準的測量到了炮彈的落點,並且計算好了各個炮彈落點爆炸時產生的殺傷力,與其他的炮彈落點爆炸產生的殺傷力形成互補,讓整個戰場沒有死角!
這是相當可怕的戰場掌控能力,雲龍兄,這個迫擊炮連連長,是哪個軍校炮兵系畢業的?」
李雲龍一愣:「啥?軍校,炮兵系?
不是不是,他剛剛到的時候,我一下沒認出來,剛才這麼一琢磨,算是記起來了。
這小子原來就是我們旅長的警衛員,讀過幾年私塾,哪上啥軍校?
那小子原來認字都沒我多呢!」
楚雲飛一聽,滿臉的不相信:「雲龍兄,不想說就不說,兄弟不勉強。
但,非要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來搪塞兄弟,楚某頗為心寒啊!」
李雲龍一聽不樂意了,馬上沖張大彪喊了一聲:「趕緊打掃戰場,以最快的速度撤離,這前後都有大批鬼子,可沒有多少時間在這磨蹭。」
然後跟楚雲飛說:「你跟我來!」
直接把他帶到了迫擊炮連連長李存孝面前:「李連長,這位友軍三五八團楚團長,有話想跟你說!」
李存孝疑惑的看向楚雲飛:「楚長官有什麼話要我轉告我們團長?」
在李存孝心裡,他只是一個小連長而已,晉綏軍358團團長,能有什麼話跟他說。
應該就是,想通過自己把話帶給自己團長,他心裡是這麼想的,所以也是這麼問的。
卻沒想到楚雲飛直接笑著開口:「不不不,李連長誤會了!
我看到,李連長的迫擊炮連,在炮擊敵人車輛以及人員時,將炮彈的落點計算的非常精準,讓炮彈與炮彈之間的殺傷範圍沒有空白。
這種炮戰水平,就是整個二戰區,能趕得上你的也是鳳毛麟角。
所以就想了解一下,李連長畢業於哪個軍校的炮兵科?
是黃埔哪幾期的學員?
還是哪個講武堂的?」
其實楚雲飛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他心中非常肯定眼前這個李存孝是某個軍校的炮兵科出來的高材生,因為這種炮戰水平就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在整個二戰區沒有幾個人可以超越他。
這麼一個人物,屈尊來干八路軍的一個炮兵連連長,有點浪費。
所以他此時心中動了挖牆角的念頭,他覺得眼前的這個李存孝,可以勝任自己358團炮營營長一職。
也沒想到李存孝聽完,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原來楚長官說的是這個,我家小時候窮,我爹就給我送到私塾里念過三年書。
後來實在是沒錢交先生的束脩,私塾也沒去了。
哪裡能上得了軍校!」
楚雲飛一聽,第一反應就是不信他是在忽悠自己,可是看著對方說話的表情卻不像是說假的。
「想要當好炮兵,並不是會架個炮,把炮彈塞到炮筒裡面擊發就完事兒了。
還需要計算炮彈的彈著點,以及殺傷範圍,和方向。
這些東西,不是一個上過三年私塾的人能夠算出來,一個好的炮兵最起碼要有國小的水平。
更何況是一個炮兵連連長,沒有國中的水準,都做不好。
所以,李存孝兄弟,楚某絕對不信你沒有上過學!
一般的軍校生,都沒你這水平!」
李存孝一臉的無奈:「楚團長,我真沒騙你,我就只讀過三年私塾。
沒上過軍校,也沒上過國小更沒上過國中!
而且就我上那私塾,先生教我的字,沒幾年就全忘了!
還是進了八路軍以後才開始重新學習文化。
軍校沒上過,更別說啥炮兵科,這炮兵的知識,都是到了獨立二團以後,咱們團長和營長親自教的!
而且吧……我這算個啥!
迫擊炮連連長而已,其實成績好的,要麼去當92式步兵炮連連長,要麼是94式75毫米口徑山炮連連長!
我在團里的炮科成績,連前五都排不到!」
其實,還有一個,李存孝沒有說。
那就是,成績最好的學員,已經被分去戰車營了。
被沉入河底的一輛加裝了37毫米口徑火炮的九四式超輕型戰車,和一輛有57毫米口徑火炮的89式中型戰車,都已經撈了起來,團長親自去偷了不少戰車的油料,根據地裡面,戰車營是所有戰士都想去的地方。
但是戰車營的車長,要考文化,要考觀察能力,要考隨機應變的思維。
戰車的炮手,必須要是最好的炮手,每天上理論課,每天考試,車上考試,車下也要考試。
戰車駕駛員,機槍手那都有無數人想搶的去干。
團長說了,在戰車裡面作戰很苦,很熱,很吵!
但就算如此,戰車營依然是全團最熱門的作戰單位。
這一點,李存孝並沒有往外說,畢竟總部首長說了,這戰車營未來可能是一支奇兵,需要保密。
李存孝說的很懇切,很真誠,所以楚雲飛看到了他的真誠。
「不驕不餒,不卑不亢!
你是一個有骨頭的軍人,本來我想著跟你聊聊掏心窩子的話,甚至想邀請你到我358團當一個炮營營長。
但是現在,我知道了你的堅持!
也更欣賞你了。
可惜啊!
有如此天賦的人為何不是我358團的人!」
李雲龍一聽,趕緊在旁邊打岔:「楚兄這話就不太地道,晉綏軍八路軍都是抗日的武裝,都是我們中國的國防力量!
分什麼你我,對吧!」
楚雲飛撇了李雲龍一眼:「李團長,這話可不像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
李雲龍嘿嘿笑了兩聲:「那是,咱老李雖然是大老粗,但是思想進步。
最近開始跟政委學文化,思想覺悟那是沒得說!
嘿嘿嘿!
這戰場也打掃的差不多了,鬼子也集結的差不多,咱們兵力比較少,必須要儘快的脫離戰場!
雲飛兄,該撤了!」
一個日軍少將,兩個大左,五個中左,十一個少左,其他的尉官二十多個,這就是這個軍官團的所有收穫。
報告送到老總面前,老總哈哈大笑,對於李雲龍再一次戰場抗命絕口不提:「去,告訴李雲龍,那把將官刀,給老子拿過來!
可惜沒能抓著活的,要不然這老鬼子可值錢!」
副總參在一旁笑著說:「老總,這李雲龍的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抓到了活的,他也能把活的變成死了!
如果我是團營一級的指戰員,興許我的思想覺悟也就這樣!
畢竟,人家可沒把我們的老百姓當人啊!」
老總點了點頭:「如果我也是營連一級的軍事主官,估計我的眼裡也容不下一個活的鬼子。
這一點我能夠理解,所以還沒有給李雲龍這隻孫猴子戴緊箍咒!」
「哈哈哈哈!」倆人一通大笑。
笑完之後,副總參正色的問起老總:「老總啊!
這個獨立二團,那個戰車營你怎麼看?
戰車這麼重要的裝備,放在獨立二團是否有點不合適?
畢竟這個東西,就連旅一級,現在最強的裝備也就是幾門山炮。
你看這獨立二團,都開上戰車了,別的作戰單位又怎麼想?」
老總覺得頭疼,就問:「你跟陳山河那小子聊過了嗎?這個問題!」
「聊過,聊完之後,我覺得這小子說的很有道理!」
老總一聽,趕緊坐過去,一臉的好奇:「哦?你跟我講講,這小子到底是怎麼說的?」
副總參就知道他會是這種反應,笑了:「他呀!
就詳細的跟我說了,想要鼓搗明白這兩輛戰車,必須要有戰車駕駛員,要有戰車炮手,戰車機槍手,以及車長。
這幾個崗位,雖然聽上去簡單,但是其背後所需的文化以及訓練方式還有考核體系,指揮系統等等,缺一不可。
兩輛戰車本身,車裡面儲存的彈藥油料有數,也經不起日常訓練開銷。
這兩輛戰車如果不去熟悉並進行日常訓練,其實跟靶子沒什麼區別。
因為一上到戰場,那輛中型戰車還好一些,那輛94式超輕型戰車,雖然是改裝型的,加了個37毫米的炮塔,但是裝甲厚度並沒有增加多少。
有一些裝甲薄弱位置甚至大口徑的機槍都可以破開,所以,如果不懂得如何利用戰場環境作戰,不展開這些訓練,上了戰場這兩輛戰車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就有可能被人打趴窩了!
要知道日軍手裡可是有著反戰車武器,哪怕是單兵的20毫米口徑反裝甲炮,也可以很輕易的撕開戰車的裝甲。
所以並不是有了這兩輛鐵疙瘩,就可以安枕無憂,必須要進行一系列的有系統的戰術訓練。
可是不管是訓練使用的彈藥還是油料,上交到了總部,總部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可是如果留在獨立二團,陳山河可以親自帶著戰車營進行一系列的有系統的筆試,再加上有限的戰車實際操作。
陳山河手裡有一個特殊作戰營,個個都是武林高手,已經出去偷過兩回油料了。
這事兒,如果擺在總部,總部也解決不了!
戰車可是油老虎啊!
僅僅是一發動,那發動機就跟喝水似的喝油,而且,戰車也容易故障。
目前為止,有能力在戰車故障後,對戰車進行維修的只有陳山河,全軍上下估計也只有他才懂這種機械。
所以目前,戰車營,只能放在獨立二團。
最重要的是,總部一直在移動,總部不可能安定下來,因為如果一旦安定下來,有可能就是面臨鬼子的大軍壓境。
獨立二團的根據地之所以屹立不倒,一部分是因為獨立二團的地道和地雷對日軍的傷害極為巨大。
另一方面,何嘗不是因為獨立二團的目標比較小,獨立二團還沒有重要到讓日軍拼盡全力,付出巨大傷亡來對付的地步。
否則,就算是獨立二團的地盤上滿是地道和地雷,日軍也會糾集整個山西的日偽軍進行圍攻。
如果八路軍總部遷入到獨立二團的根據地,那麼,就連如此穩固的獨立二團根據地都不可能能保得住。
所以總部不可能停下移動,而戰車這個東西,也不適合跟著總部或者師部移動。
目前為止算來算去,唯一適合的地方,唯一還能穩固並適合戰車活動的地方,只能是獨立二團的根據地。
這,就是我跟他談完之後總結出來的幾點!」
說完,他看向老總:「老總,你對陳山河的這一些總結,有什麼看法?」
老總打了一輩子仗的人,當然知道戰車不可能跟著自己移動。
因為山區環境問題,也因為裝備太重了。
當然,自身也明白八路軍總部之所以現在還存在,就是因為在不斷的在山區裡面移動當中。
所以,戰車營肯定是不能到總部的。
另外陳山河總結的這幾點,也很到位。
都說到這份上了,老總只能瀟灑的說了一句:「行,這戰車營,就放在獨立二團,也算是一個奇兵。
告訴陳山河,我希望到需要戰車營的時候,他們要利用好這個奇兵,創造出更大更好的勝利戰績!」
於是,戰車營落戶獨立二團的決定,就這麼定了下來。
同時,號召所有根據地學習獨立二團的地道和地雷戰法,也在如火如荼中進行。
至於,日軍第一軍司令官筱冢義男摔碎了幾個茶杯,拿指揮刀噼碎了幾個花瓶或者桌子,都跟陳山河以及八路軍沒多大關係。
總部並不會把俘虜的山本一木拿去換人質。
因為,陳山河又整理了一套特種作戰戰術與戰略的方向構想資料,交了上來。
並且附上說明,日軍想要進行的特種作戰思路是正確的。
雖然無法與堂堂正正的大部隊相比,但是在特殊作戰方面,還是有非常大的作用,有時候可以起到一定的戰略性作用。
陳山河知道自己的特種作戰理念,可能超越這個時代太多,有些可能是空中樓閣,並且以八路軍的狀況而言,有點水土不服。
相對而言。
山本一木的訓練方法,以及經驗,還有理念,可以和自己交上去的那套構想資料進行一個互補,形成一個更適合當下的特種作戰方桉和方向。
這才是陳山河把山本一木留下來的原因,更是他特意將照片經過老總同意之後發現全國的報社之原因。
他想斷了山本一木的念想,斷了他回去的根。
老老實實的呆著吧!
楚雲飛終究還是把自己雙槍送出去了一支。
臨別之際,回想這些日子在獨立一團的經歷,他覺得和李雲龍很投脾氣。
人之一生,想找一個跟自己很對味的人,很難!
如果沒有抗日戰爭,如果沒有國共之爭,他們想來應該是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所以終究他還是拿出自己的雙槍來比劃,然後打算送給李雲龍一支雌槍,以李雲龍的性子,對於好槍他是無法拒絕的。
可如果讓他在好槍當中非得選一支公母,他肯定厚著臉皮跟楚雲飛要那支雄槍的。
所以。
有時候歷史的修正能力,可能有點強。
但這一切,都跟陳山河沒啥關係,他很忙。
不是忙著訓練戰車營,這玩意兒著急不過來,現在他們忙著的是,收玉米。
獨立二團的根據地上,有十幾個村子,都種有一部分玉米。
玉米長出棒子了,村裡的民兵都要到田野裡面巡邏。
因為他們實打實的看到了收成,好大的棒子,從這個棒子上可以看得出今年的收成有多少。
小鬼子調動的時候,獨立二團根據地,村裡的農民們可比團長要緊張的多了,總擔心小鬼子來破壞他們的收成。
現在終於到了可以掰玉米棒子的時候,陳山河特意讓趙剛給總部發了個電報。
「陳山河什麼情況?
收個玉米,還給總部發了電報?
他這是幹什麼?
這是想進行封建社會官僚主義上的拍馬屁行為嗎?」
老總一時沒搞清楚,他這個火爆脾氣一點就炸,因為陳山河莫名其妙的讓總部派人下去視察收玉米,是個什麼意思?
這有點古代某個地方豐收了,向皇帝報告一傢伙那麼個意思嗎?
對於這種歪風邪氣,老總是一點忍的意思都沒有,直接讓機要室給獨立二團發了一個訓斥的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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