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政委拿著電文走了出去,師長回頭對副總參說:「這事,會不會是鬼子查到了陳山河的身份,特意展開的行動引他回去?」
電報上的消息,居然是今天上午發生的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在山東老家的宮老爺子,宮醫生的父親,陳山河的師父,居然被他的大徒弟馬叔同,給打死了。
這麼古怪的事情,在這個時候發生,總感覺是那麼的不簡單。
因為,這是陳山河,剛剛率領一個團,再加上兩個鎮子的老百姓差不多幹掉了日軍一個師團這件事,發生過後不到10天時間。
這也難怪師長懷疑這個事兒跟陳山河有關係,對方有可能就是想讓陳山河回去奔喪,然後出手除掉陳山河。
如果鬼子真的得知靠一個團的人馬以及老百姓的幫助,幹掉鬼子一個師團的人是陳山河,並且查清楚陳山河的來歷。
這麼做很有可能真的是引他回去讓他羊入虎口。
畢竟一個能打的將領。
而且是史無前例,帶著一個團的人馬,再加上兩個鎮子的老百姓,就能打敗日軍一個師團的人。
這連中央軍兩個師都不敢,都不可能做出來的事,讓區區一個團長干出來了。
這對日軍來說,這簡直是石破天驚的打擊,所以一旦讓他們查清楚陳山河的來歷,有可能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要打擊或者報復陳山河。
甚至可能使出陰謀詭計想要除掉他,比如現在就是一招。
這怪不得師長和副總參想到這,因為日軍的情報機構實在太厲害了。
厲害到什麼程度?
厲害到如果我國軍隊與日軍打仗如果能把日軍消滅了,第一時間搜尋的不是槍枝彈藥,也不是火炮,而是日軍的地圖。
日軍的地圖可比我國的軍用地圖要精確的多,精確到什麼程度,說出來可能很多人不信,精確到每個村子有多少口水井。
民國初年,有一位來自湘潭地區偏遠山區的少年叫資耀華,在日本留學的大學圖書館資料裡面,發現了標註著我國地域和資源的地圖冊。
作者是日本在滬建立的學校叫東亞同文書院的一個不知道是教師還是學生編寫的。
他翻開那本地圖冊,居然在那本地圖冊上,找到了自己那偏遠的山區的村子,甚至連村子裡面的三口水井都標註的一清二楚。
他異常驚訝,因為自己的村子有多偏僻,有多偏遠,他是一清二楚。
可就連這麼偏僻這麼偏遠的山村,有多少口水井都知道了,可想這個時候日本人的情報有多厲害。
然後,他還在地圖冊上發現,自己家鄉的不遠處,發現日本人標註的有一處無煙煤礦。
就是這麼誇張。
這是連我國都沒有這麼詳細的地圖,但日本人手裡有,而且精確詳細到可怕的地步。
在日軍侵華以前,在我國沿海有很多日本人設立的學校,他們並不招收我國的人員,只是招收日本人學生。
同時使用日中兩國的語言進行教授,並且同時學習我國的歷史文化,水土風俗等等。
每年都會進行一次大旅遊行動,多個學校一起對我國除了高原上以外,基本上每個省份都去旅遊一圈,順便勘探探測描繪地圖。
對外使用的藉口,是田野測繪,風土人情探秘,但事實上這些精通我國文化,風俗,語言的各地學生,在日軍侵華之後,迅速的加入軍隊。
這些高學歷的人才,精通我國文化,風俗,地形地貌和各地語言的學生,進入了日軍的情報系統,日軍的各部隊的翻譯官,嚮導,以及作戰軍官。
有很多人甚至潛伏在我國大地上多年,很多人甚至潛入到國軍內部,甚至有人已經潛伏到很高的位置。
這也導致日軍的情報系統是相當高明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剛才師長和副總參懷疑因陳山河的身份泄露,老爺子的死,其實是日軍想要對陳山河出手的原因。
因為,宮老爺子的大徒弟馬叔同,正是日軍華北某地維持會的會長,更是日軍某些特殊人員個人搏擊術的教官。
這個馬叔同的欺師滅祖在任何時代都是遭人唾棄的行為,一般不是實在逼到頭上,應該不會幹出這種事來。
況且情報顯示,這個馬叔同,從小也是被宮老爺子當兒子養的。
他們家當年鬧饑荒,父母雙亡,大哥二哥都沒了,就剩他老三沒死,老爺子當時年輕,看他小小的,挺可憐,就收了他做自己的大弟子。
伯仲叔季,叔是老三的意思,這本來是表字用的,但是宮老爺子認為武夫乾脆不用表字,直接用叔字輩給他起了個名字。
從小不點的時候就把他養大了,卻沒想到臨了,老了老了,自己居然死在了這個大徒弟手上。
要知道前些年馬叔同沒有給鬼子當維持會長前,跟老爺子的關係與親生父子沒什麼兩樣,可是現在……
副總參想了想:「我估計就算是陰謀,陳山河和宮醫生也得回去一趟,雖然這很可能就是小鬼子查清楚了他們的身份,想要引君入瓮。
可能早就在山東張好了口袋,等著他們鑽進去。
但我估計,就算陳山河知道這是個陰謀,他也會回去的。
其實剛才我們應該瞞著這個消息,等過了這一陣子再說,畢竟也是對陳山河和宮醫生的保護。
在那邊,我們的力量很薄弱,很難跟鬼子的力量抗衡。
如果陳山河和宮醫生回去奔喪,能依靠的就只有他們本身的力量。
但一個人不管你武藝再高強,再能打,面對成千上萬的敵人,或者是整片都是敵人的勢力,想必會陷入絕境。
我們如果瞞住了這個消息,等過了這個風頭再告訴他們,就算回去弔唁或者奔喪的時間晚了,但最起碼針對他們的陷阱不會維持那麼長時間,他們的安全就不再受到威脅。
可是,陳山河和宮醫生是江湖人出身,依他們的習性,如果我們瞞住了他們,就算知道我們是為了他們好。
但是,讓他們無法盡孝道,這估計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我要是攔下來的話,擔心他們會恨我們。
所以我就沒有阻止政委把電文拿給他們看。
現在,只好讓那邊的同志,小心的調查清楚,這是不是個陷阱,是不是針對陳山河的陷阱。
順便讓我們的人自查一下,有沒有把陳山河的身份信息給泄露出去。」
師長面有難色:「如果陳旅長沒有受傷,這事兒還真能交給他,畢竟他去蘇留學,學的就是特工方面的知識。
但是,陳山河此仗驚天動地,想要隱瞞身份,根本隱瞞不住。
這不用查都知道他指揮作戰的消息已經泄露。
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陳山河的身份信息而已。
如果知道的人多,肯定泄露的風險就越大。
可是目前為止,我們也是陳山河來到醫院碰到宮醫生之後才了解的這個身份信息,他本人都不知道,如何泄露去。
我看你呀,還是放寬了心,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奔喪。」
師長想的也是對的,他們也是前幾日,才從宮醫生口中得知陳山河的過往,這段時間的過往,一般人誰會想到把他跟山東的宮老爺子聯繫到一起,關係還這麼好。
所以陰謀論之類的,很大程度上可能是不靠譜,但也不得不防。
副總參琢磨了一下:「讓情報部門的同志跟山東那邊的同志聯絡一下,仔細查看清楚。
有準備總比沒有準備要強。
萬一是真的,就算陳山河和宮醫生硬要回去送老人,讓他們多點心理準備也能安全一些。」
其實。
如果是別的團長,只要一道命令就行了,因為人家有這個覺悟,畢竟總部的考慮也是為他們好。
這個情況下,在你打了一場絕無僅有的大戰之後,家裡馬上出事兒了,總部這些打老了仗的人,當然第一時間想到這可能會是個陰謀或者陷阱。
所以總部下命令讓他們不允許回去送老人,這件事絕對是為了本人好,也為了他們的家人好,擔心他們去了就被暗殺了或者抓起來了,或者他們的家人被抓起來用來威脅本人。
這都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團長,我軍這個時候,18集團軍下面當初一開始只有三個師的建制,6個旅,在旅長下面就是團長了。
所以一個團長在我軍的作戰序列當中,是相當重要的一個職務,任何一個團長的損失,對於我軍的傷害都是巨大的。
所以總部首長考量的就是如何阻止這種損失的發生,因為團長這個位置真的很重要,一個非常能帶兵,非常能打仗的團長,那是非常非常非常的重要。
但是這是陳山河,無論是在東北軍的底子還是此前江湖人的身份養出來的習性,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師父,特別是在他變成二傻子那幾年當他如親生兒子一樣照顧了好幾年的師父被人打死了,他不回去送最後一程,不回去報仇,估計都沒什麼勇氣活下去。
這也是副總參沒有阻止政委把電文拿給陳山河看的原因。
政委拿著電文,走進了病房。
讓他鬆了一口氣的是,宮醫生去查房去了,沒在。
畢竟有很多傷員,都是陳山河的獨立二團的戰士,院裡的醫生不太多,宮醫生也有責任去查房看看傷患,哪些需要注意,哪些需要重新重視和收治,哪些可以出院回歸老部隊。
反正就是沒在,政委覺得只要沒在就好。
現在他告訴陳山河,陳山河再告訴宮醫生,讓消息有個過渡。
「陳山河,現在感覺怎麼樣,背上的那些傷,現在恢復的怎麼樣了?」
「政委好!」
陳山河笑著站起來,舉起綁滿繃帶的手正準備敬禮,卻被政委拉了下來:「受傷就不要敬禮了,告訴我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
陳山河當著政委的面,活動活動身體,然後笑著說:「我這個人皮實,吃的飯又多,所以身體恢復快,我感覺基本上沒什麼事兒了!
就是前面換了幾次藥,都說傷口癒合了,都結好疤了,他們非要纏著。
政委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是二團有什麼事情嗎?」
政委心中嘆了口氣,心中有點不忍心,但還是把電文遞給了他。
「不是二團有事,是你家裡出事了!」
我家裡?
陳山河疑惑的拿過電文,我家裡?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家裡是什麼地方。
畢竟,他雖然夢到了之前可能是自己穿越過來的一些真實的經歷和回憶,但他此前不太確定是否是回憶還是夢。
不過,這些日子和師妹的相處,以及互相聊天,他現在可以把可能這兩個字去掉。
因為師妹宮若梅就在身邊,這個做不了假。
但記憶是記憶,他剛拿到記憶並沒有融合的很徹底,他雖然知道,但沒有馬上反應過來政委說的家是宮老爺子那裡。
可是,當他看清楚電文上的內容之後,才終於臉色大變。
抬頭,用探尋的目光看向政委,政委明白他想問什麼,就是想問這封電文是不是真的。
但其實都不用政委回答,陳山河也知道這封電文絕對是真的,因為政委不可能找一封假電文來給他開玩笑,也不可能開這種玩笑。
所以這絕對是真的。
可是。
宮老爺子,怎麼就死了呢?
他這個時候才突然想起了一個電影,想起自己在沒穿越之前看過的一個電影,裡面就有宮老爺子,宮二姑娘和大徒弟馬三。
在影片裡,大徒弟馬三給日本人當維持會會長,給日本人訓練武士,老爺子為了讓他回頭,給他講了一手絕活,老猿掛印回首望,關隘在回首。
老爺子對這個從小當兒子一樣養大的大徒弟,其實真的很用心,哪怕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依然想叫這個大徒弟回頭,哪怕自己死在這個大徒弟手上。
但是,馬三並沒有想通,他以為是他師傅手慢了,到最後被宮二打敗了,才知道,原來不是師傅手慢了,而是他師傅想用自己的命讓他回頭。
老爺子真的把他當兒子看的。
想起了這部電影,陳山河這才注意到,原來在自己痴傻好幾年沒有辦法自理生活時,把自己當兒子養的老爺子,居然是電影裡那位宮老爺子。
而自己的師妹,就是那個奉道之後,不嫁人,不收徒不傳拳,後來去了港島悽慘而孤獨的死去那位宮二小姐。
這……
所以馬叔同,就是電影裡面那個馬三,是他打死了老爺子。
陳山河手裡緊緊攥著那張電文,愣在原地傻傻的想。
「山河,你想怎麼辦?」
政委其實心裡也有想法,跟師長和副總參想的差不多。
早不來晚不來,陳山河剛剛率領一個團以及兩個鎮子的老百姓打退了日軍的一個師團,這件事剛發生不超過10天,然後他的師父就被大徒弟給打死了,事情哪有這麼巧。
陳山河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沒有上油的機械,還沒有轉過來一般,茫然的看向政委。
這時,屋外傳來腳步聲,是師妹宮若梅走路的聲音,因為聽習慣了,一聽就聽出來那個腳步聲是誰的。
陳山河突然一激靈,迅速的把電文,塞到了自己的床鋪被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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