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20天了,這20天異常的平靜,至少在武鄉縣,榆社縣,臨漳縣,襄垣縣以及黎城縣,5個縣城中間的一大塊地方,由此前熱鬧的襲擾戰麻雀戰變成了現在的平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也就是5個縣城包圍的中間,這一片地區所有被日軍占領的城鎮,都鬆了口氣。
天天都這麼搞,真的受不了。
黑木一郎站在日軍大佐跟前,佩服之意,甚至都不能言表。
「聯隊長閣下,你的辦法奏效了,果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找到了敵人的致命弱點!
果然,百姓的傷亡對他們有一定的震懾作用,已經幾乎有20天的時間沒有接到部隊給養小分隊被襲擾的戰報。
現在,恐怕陳山河的敢死營,再也不敢對我們發起襲擾作戰行為了。
若是再對我們發起此等襲擾行為,那我們甚至可以押著百姓去平推了陳山河的敢死營!」
日軍大佐不置可否聽完黑木一郎的話以後,他皺著眉頭想著,邊想邊說:
「陳山河不可能會想不到對策,如果他有這麼好對付,就不會連續兩次晉綏軍都在他手上吃大虧。
我們大日本皇軍也不會連續在他手上損失了將近千人。
他是一個勁敵,一個不容小覷的勁敵,所以黑木君不要高興的太早!」
黑木一郎心中一凜,覺得聯隊長閣下說的很對,對方既然如此難纏,不可能會想不出對策。
現在的平靜應該也只是暫時的,畢竟無論什麼時候的打仗,都不可能只是為了區區老百姓而停頓。
至少在黑木一郎的認知里是這樣的。
當然,如果這個國家的軍隊都可以用老百姓去威脅,那以後有攻城略地,全部先押上一批老百姓,讓他們手無寸鐵往前平推,日軍在老百姓身後撿便宜就夠了。
聯隊長閣下說的絕對有道理,如果對方可以用老百姓去威脅,那麼老百姓反而更危險,對方不可能不會想到這一點。
如果真的心繫百姓,既然想到了這一點,肯定會解決這一點缺陷的隱患,那麼解決的辦法是什麼?
他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對方絕對會有所行動,但如何行動,也許只有等對方行動後才知道了。
「聯隊長閣下,你覺得那對方又會如何應對?」
日軍大佐再次發現,一個奇怪的感覺出現了,他感覺自己才是大隊長,而黑木一郎是聯隊長在考校自己。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門外一聲:「報告。」
「報告聯隊長,大隊長,水泉村的維持會會長來送了封信,說是敢死營陳山河給黑木大隊長的通知。」
一封信。
有信封,但是信沒有封口。
黑木一郎看了一眼日軍大佐,伸手從信封里拿出一張紙來,打開一看。
「黑木一郎,想來你看得懂漢字,那麼就長話短說。
兩軍交戰,作為軍人,戰死無悔。
可你不應該將手段伸向手無寸鐵沒有反抗能力的百姓。
而且,你居然利用平民百姓為軍隊做掩護,禍害了我國百姓,導致死亡17人。
既然你對我國手無寸鐵的百姓出手,那就不要怪我們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陳山河!」
黑木一郎愕然,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陳山河這是什麼意思?
日軍大佐朝他伸出手,黑木一郎趕緊把手中的信件雙手遞了過去。
「聯隊長閣下,陳山河這個意思是想強攻縣城嗎?」
那個日軍大佐,看了一眼信件,搖了搖頭:「如果,我們周邊有僑民聚集區,我可以認為他此時是打算用僑民聚集區來恐嚇以及報復我們!
但是,周邊沒有僑民聚集區,除了礦區,很少有僑民在這邊!
不過,對方既然說出口了,那麼肯定會有行動!
畢竟,對方已經憋了20天,應當是已經憋到了極限!
也該展開他們的行動了!」
黑木一郎有點懵:「那麼,聯隊長閣下,你能猜出對方會有什麼行動嗎?
我要提前做好防範!」
日軍大佐思索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
「按他信上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意思,我們傷了他的百姓,那麼他們想要報復,肯定會同樣的去傷害我們的百姓或者僑民。
可是在山西,我們的僑民聚集區很少,只有礦區,才會有一些株式會社的僑民。
如果說河北,那邊我還有些擔心,但是這裡是山西,沒什麼可擔心的。
至於對方誓言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猜是猜不出來,那就嚴陣以待,等著對方的行動。
對方行動了,就知道對方的目的在哪了!」
黑木一郎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
吳家嶺。
陳山河召集了所有的連排班長,以及各村的村長,還有民兵隊隊長等等,一起開了個會。
「把大家叫來,是給你們布置任務的!
咱們的作戰小組麻雀戰已經停了有20來天了,為啥停的大家心裡有數。
因為小鬼子不講武德,拿老百姓來要挾咱們,讓我們誤傷誤殺了17個百姓。
但是根源在鬼子那,他既然綁了老百姓陷害咱們,讓老百姓死了17個。
這口氣我咽不下。
所以我要報復,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要離開根據地出去執行這個任務。
至於什麼任務就不告訴你們了。
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們要在副營長以及教導員的指揮下鞏固各村的根據地。
把各村的地道,想辦法挖的更長更深,更有作戰縱深。
要做到防煙燻,防火燒,防水灌以外,還要注意如何建設能反擊的地道。
要知道我們的地道並不只是躲避敵人的地方,還是能反擊的工具。
如果你們之間兩個村子近的,就想辦法把兩個村子的地道挖在一起。
儘可能的讓地道網變得更大,讓敵人就算是想防範也防範不了。
還有。
更重要的一點是,最近好幾個村都抓到了一些日軍的間諜人員,在這一方面你們一定要抓得更緊一些。
不要讓自己村的什麼秘密都讓間諜給摸清,摸透了,到時候被禍害的還是老百姓。
如果遇到日軍來進攻,或者晉綏軍來進攻。
注意了,不要硬頂,要馬上轉入地道,然後利用地道進行還擊,並通知各村一起襲擾聯防。
差不多,就這些,一定要注意,然後落實!」
王九道站了起來:「營長,去執行任務,怎麼能沒有我偵察連隨行呢?
我申請一起去執行任務!
17個老百姓的仇,我也惦記著呢!」
王九道這麼一說,瞬間把在場其他的八個連的連長,也激起來了。
「對啊,營長!
什麼任務還需要你親自出馬,你只要吩咐一句,我一連就去把事兒給你辦了!」
葉六畝拍著胸脯說。
「一連長說的什麼話,你一連是主力連,需要駐紮大本營的,這大本營是咱們的根,不能有閃失。
外出執行任務,還是交給我二連吧!
我二連當仁不讓!」
這個是二連長。
三連長,四連長,五連長六連長也都紛紛站了起來,要求執行任務,讓陳山河這個營長坐鎮大本營。
只有新來的騎兵連連長孫德勝,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沒有半點要站起來請戰的意思,他的這個樣子和態度,也讓其他的連長有些詫異。
不過,也沒有人想別的,心想也許是他剛來接掌騎兵連還不是太熟悉,對自己騎兵連的戰鬥力還不算太自信。
所以,沒有這個信心去執行外派任務,也就沒有開口。
嗯,是個實在人!
但很顯然他們都想錯了,因為騎兵連連長孫德勝知道要出去執行的任務是什麼?
非他騎兵連不可,所以才沒有站起來爭搶出戰的名額。
要不然以他下了馬都要比步兵跑得快的性子,怎麼可能不搶任務。
熱熱鬧鬧的會議,被陳山河伸出手來打斷,瞬間安靜。
「讓各村村長以及民兵隊隊長笑話你們正規軍無組織無紀律,把整個會議室都攪和成了菜市場。
吵吵鬧鬧的像什麼話!
都不用爭不用搶了,這次隨我一起出去執行任務的連隊,我已經選好了,是騎兵連!」
騎兵連連長孫德勝這才咧著大嘴站起來笑著抱拳說:「各位兄弟,抱歉抱歉,搶了各位的出戰機會。
等這次執行任務回來,一定給各位兄弟帶好酒!」
葉六畝最先反應過來:「好你個老孫,我說你怎麼跟頭睡老虎似的,穩坐著就不動了!
原來早就有把握了!
嗨!那我們還爭個啥!」
二連長,三連長,四連長甚至到八連長,還有偵察連連長王九道,都嘆了口氣,沒有再爭搶出戰的名額。
「營長,雖然說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按這麼說,那是要對小鬼子的平民下手。
可是,咱這附近也沒有小鬼子的平民啊!」
王九道皺著眉頭說。
陳山河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沒有,離咱們最近的一個是井徑煤礦,一個是大同煤礦,那都是小鬼子占領的很大的礦區。
你要說裡面沒有日軍那些所謂株式會社的小鬼子,打死我都不信!」
王九道又問了一句:「那你是打算去大同煤礦,還是去井徑煤礦?」
陳山河想了想:「我跟孫連長,已經琢磨過了。
井徑煤礦雖然很大,日本僑民也很多,但是那煤礦的守備兵力也很足,咱們啃不動。
不過大同煤礦就不一樣,聽說大同煤礦的守備力量比較弱,而且相對而言僑民就比較多。
既然要讓小鬼子以血還血,那當然去找一個日軍僑民更多的聚集區!
讓他們也嘗嘗,自己的百姓被幹掉的滋味。
所以我們的目標是大同煤礦!」
王九道點頭,但又搖頭:「營長,你早就有這個打算了吧!
可是,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要搞大同煤礦,也應該讓我們偵察人員去查看一下情況。
像現在這樣急急忙忙就要出發的話,很容易因為情報原因導致行動失敗。
特別是你還隨行的情況下,一旦你出了點啥問題,對我們敢死營那可是滅頂之災!
我的建議是,再等幾天,委派偵察連的戰士們先去大同煤礦去摸摸底,摸清楚了情況再說,如何?」
陳山河皺著眉頭想了想:「說的有道理,行!
那我就再推遲幾天出發,你先去把情況給摸一下!
行了,會議解散!
大家都回去盯緊自己部隊的訓練,特別是還有幾個連都擴充了1/3的兵力,新兵更需要嚴格的訓練。」
聽到王九道和陳山河的這一番對答,其他9個連長,都皺起了眉頭。
這不應該啊!
這不是營長的風格。
今天叫人來開會肯定是已經想好了什麼時候出發,已經吩咐下來肯定是已經做好準備了的。
怎麼會就因為偵查連連長王九道的一番話就改了日子,而且還把計劃給停下來了,這絕對不是營長的風格。
但是陳山河既然吩咐下來了,他們也只好壓住心中的疑惑,走了出去。
特別是那些村長和民兵隊長。
民兵隊長,還好一些,因為他們也經常訓練,也經常到營部來進行學習。
但是村長,以及一些村幹部,有些還是第一次來到營部開會,開完了會也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畢竟有些路程還很遠。
雖然只是一個鎮上的,但有時候鎮南到鎮北就好遠,要走都走半天以上甚至一天。
王莊,其實離營部挺遠的,所以王莊的村長王老漢,一散了會就急急忙忙的往回趕。
還真別說,這王老漢還挺富裕,有一頭小毛驢得得得的,走的還挺歡快。
僅僅用了半天時間,就從吳家嶺回到了王莊。
要是人走,最起碼得走上一天。
剛進村,就有人招呼:「村長爺,不是去營部去開會去了嗎?
咋回來的這麼快呢?
咱們隊長呢?」
那是民兵隊的民兵,椿芽子,別看是個女孩,只有十六歲,但槍法不賴,在全部民兵當中算是最準的。
而且學東西挺快還覺悟高,現在是民兵隊的副隊長,此時正在站崗,她應該算是明哨。
王老漢笑著應了一句:「隊長肯定是要在營部學習學習,以前每過十天半拉月不得去學習一次!
這次當然也不例外,既然去了,肯定要再學習個半天才回來!
不過就算摸黑回來,手上有盒子炮,也不怕虎豹豺狼!」
春芽子點頭:「那也是,村長爺,要喝口水再進村不,看你趕路趕得滿頭大汗!」
王老漢笑著抹了把汗:「行了,那沒啥,反正都快到家了,我回去再喝吧!
告訴你,如果趕路趕得急了滿身大汗,不要馬上喝涼水,會發病。
要歇歇,把氣血停下來才能喝涼水!
行了,我回家了,你繼續站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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