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地面以下

  「敵人來了?哪部分的,有多少人?從哪個方向來?」

  陳山河很淡定,一邊吩咐士兵幫老百姓儘快的把食物,還有人員轉入地下,一邊往回走。Google搜索

  通訊員也不甚驚慌:「是晉綏軍一部,怕是有一個旅兩個團的人馬!

  剛過了武鄉縣的地界,武鄉縣的據點以及城鎮占據的日軍果然一槍不發,任由他們招搖地過來。

  目前離我們大有鄉鎮的根據地不到五十里!

  我們使用步話機,以連級步話機作為中轉,掌控的範圍已經順著道路前出五十里。」

  陳山河點頭,對著匆匆趕來的營教導員顧秋問道。

  「通知下去了嗎?

  武鄉縣方向所有的村莊全部進入地道,其他方向的村莊根據地也要做好防範準備,隨時進入地道。」

  顧秋點頭。

  「我已經通知下去了,現在晉綏軍安然地越過日軍控制的範圍,向我方進軍。

  來者不善,我們該用什麼態度應對?」

  顧秋他問的不是打不打,而是要用什麼態度應對。

  因為,來的不是日本人,而是晉綏軍。

  而且跟上次的那個,一個團的近衛團不一樣,那個團已經化妝成土匪,土匪來了就進攻,面對進攻那只能是一個字,就是打。

  可是現在。

  很明顯晉綏軍的一個旅兩個團,是明明白白的打著二戰區長官部的旗子,從日軍占領區大搖大擺的走過,然後來到他們的地盤。

  這很明顯不是來請客吃飯的,但是你卻不能用上次面對化妝成土匪的那個閻長官近衛團的待遇去對付人家。

  這是一個名正言順的問題。

  畢竟陳山河的記錄,曾自稱以前是八路軍的一員,現在只不過是身份丟失了而已。

  一旦貿貿然的對晉綏軍先動手,那就是他的不對,也是八路軍的不對。

  破壞抗日的統一戰線,這個罪名就有可能扣到了八路軍頭上。

  所以,一切都要慎重。

  陳山河想了想,直接下令:「避其鋒芒,堅壁清野,地面上不留一個人不留一粒糧食,不留一隻雞一頭豬!

  所有士兵不得與其正面接觸,不得與其交火!

  先躲一躲!」

  顧秋急了:「就算是友軍,也不能讓他長驅直入啊!

  更何況是一夥心懷惡意的友軍,那更不能行了!」

  陳山河笑著說:「你看你,急什麼?」

  「晉綏軍進入我們的地盤那是名正言順,我們阻攔那是我們的不對!

  但他進來了,我們並不阻攔,而是堅壁清野,讓他見不到一個人一粒糧食,他就只能退去!

  如果他硬要留下來,區區一個旅兩個團,三四千人而已!

  別看我只有三四百人,可是他進入了我的地盤之後,要面對的是廣大的人民群眾。

  他以為他進入了我的腹地,會讓我沒有周旋之餘力,可他永遠不知道,他以為的腹地只是我們的陷阱!

  而我們的網卻在地下!」

  他拍了拍顧秋的肩膀,說了一句:「放心吧!

  只要他們敢進來不走,就不用走了!」

  陳山河電話通知李雲龍,剛把這件事一說,李雲龍就知道了。

  畢竟早就知道了晉綏軍的意圖,也早就防範了的。

  但是陳山河知道,估計,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

  因為旅長他們可能沒想過,孫楚他們也狠啊!

  果然幾天後他們得到消息,孫楚作為一個晉綏軍的上將,居然帶著十幾個人,每人脖子上掛著兩顆手榴彈衝進了決死三縱總部,扣押了在場的所有***員,瓦解了這支隊伍。

  當然這是後話。

  「那你打算怎麼辦?一個旅兩個團,就算他一個團規規矩矩的是1500人,那也得有3000人!

  你只有300多人,10:1的兵力對比啊!

  要不要咱老李去幫你一把!」

  李雲龍在電話那頭笑著問他。

  陳山河笑的說:「不用了,你那一個團全部過來也不一定夠人家打的!

  我的地方小,放不下你一個團的人,掛了電話我們就得拆線了!」

  是得拆線了。

  否則這電話線也是會暴露自身位置的小細節,還有很多東西。

  有步話機這種東西,那可是方便太多了,那個排級的步話機像個超級大哥大一樣,通訊距離有10公里直線。

  連級步話機,通訊距離,差不多50公里直線。

  這很方便,方便到陳山河隨時能掌控,隨時能聯絡到根據地裡面的任何一個村莊。

  得知他們全部進入地下,所有一粒糧食,一隻雞,一隻鴨,一頭豬,都全部進入地下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等著敵人過來。

  晉綏軍,第8集團軍麾下第六暫編旅,旅長王友豪。

  王友豪這個人在歷史上沒有過記錄,仿佛微不足道,仿佛沒出現過。

  但他現在是一個旅的旅長。

  手底下有近乎3000人。

  對於第3行署命令他帶領一個旅去圍剿一夥只有300餘人的土匪,他是沒有意見,因為這一夥土匪的戰績擺在他的面前。

  閻長官的近衛團。

  也算是,相當彪悍的一個團,雖然只有六七百人。

  但戰鬥力可是不容小覷。

  可就是這麼強悍的一個團,居然折在了這個地方,一點水花都沒冒起來。

  要知道這麼一個團,雖然只有600餘人,但可比普通的團要強悍太多了。

  可就是這麼強悍的團,來到這裡居然連水花都沒濺起一聲就消失了,而且還有沒還沒有理由去找他的麻煩,因為這個團當時的身份是土匪。

  當他們一個旅的人,浩浩蕩蕩經過武鄉縣,開始進入大有鄉鎮的範圍。

  暫編第6旅第22團派人回來報告。

  「報告旅長,我團已經踏過賈豁水泉村,進入大有鄉鎮範圍,已經進入大有鄉範圍內的第1個村莊,但是發現了異常情況!

  這些村莊內一個人也沒有,雞犬也沒有,屋裡一粒糧食也沒有……

  整個就是一個堅壁清野。」

  王友豪冷哼一聲:「這是八路的慣用伎倆,堅壁清野,想讓我們在這一片得不到補給混不下去。

  做夢。

  傳我的命令,全旅全速前進。

  沿途所有村莊,全部給我仔細打探,一定要找出那些人藏哪去了!

  我不信他們是孫猴子,一個跟斗十萬八千里就躲起來了!」

  旁邊的旅參謀長規勸他:「旅座,咱3000多號人是來對付那伙土匪的,咱跟百姓耗時間不值當!」

  王友豪點頭。

  「有道理,但我得保證,這些村莊裡不是潛藏著敵人!

  現在我們算是孤軍深入,雖然目標是直指敵人的根據地,也就是他們的匪窩吳家嶺,但是我們也得注意身後的安危。

  所以一路平掃過去是最正常不過的行為!」

  參謀長沒有別的話說了。

  但是令他們很意外的是,他們一路前行,一路直指陳山河所在的地方吳家嶺。

  這一路上所有村莊一個人也沒有,一隻雞也沒有,就算一粒糧食也沒有,跑得乾乾淨淨,真的是傳說中的堅壁清野,就差連樹都砍光了。

  留下一片又一片的空村莊,空房屋。

  「納尼?一個人也沒有?」

  在晉綏軍暫編第6旅的這隻大部隊走過之後,在遠處遠遠的跟著幾個人。

  穿的是日軍的衣服,也算是膽子大,一直跟在晉綏軍暫編第6旅的後面,一直用望遠鏡在高處觀察。

  可能暫編第6旅旅長王友豪已經清楚,他們在後面跟著了,但只是互相有默契的互不干擾,看對方只是跟著觀察並且做記錄,沒有計較罷了。

  日軍跟蹤的這幾個人也知道對方知道了,所以一路來都只是跟著,然後遠遠的用望遠鏡看,然後做著記錄。

  他們以為晉綏軍暫編第六旅進入到陳山河的地盤,也就是大有鄉鎮的地盤,將會遭到堅決的抵抗,激烈的對抗。

  然後是晉綏軍暫編第六旅對陳山河的那一個敢死營碾壓式的作戰,他們想看內訌。

  很顯然他們現在什麼都看不到。

  晉綏軍暫編第6旅就這麼輕輕鬆鬆的一路長驅直入,直奔大有鄉吳家嶺。

  他們也只能,快速的跟上。

  只是在他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個空無一人的村莊裡,有人從牆的夾層當中掏出一個洞觀看在外面。

  在這個位置居高臨下,對於路過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當然看到了,晉綏軍身後跟著的這幾個十幾個的小鬼子。

  不過。

  「搞他們!

  晉綏軍不能搞,難道小鬼子也不能搞?

  拿下他們!」

  十一二個鬼子,如果真的是想算計的話其實不難。

  甚至連槍都不用。

  山西這塊地方挨著山嶺,在沒有槍的年月,難道就不用打獵了?

  弓和弩箭,那都是老人常玩的東西。

  其實,進了村,哪怕出了村走到道上,也隨時可以對日軍進行伏擊。

  而且是悄無聲息的伏擊。

  之所以覺得打不過不敢打,幾個鬼子就可以俘虜一個縣城,那是沒有心,沒有那個反抗的心。

  其實要是能有反抗的心,有相應的技能,鬼子不難打。

  比如現在,在晉綏軍暫編第六旅大軍過後,這十一二個小鬼子根本就對這個村莊不設防。

  也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過去。

  在過道巷子時,十幾聲弓弦響起,弩箭這個東西很容易玩的,特別是靠近的時候,打人一打一個準。

  要不說到了現代依然還是管制工具。

  就是這個原因,在歐洲中世紀,哪怕是騎士全身板甲,也害怕弩箭這種東西。

  說一個騎士花十幾年鍛鍊的武藝,但一個農夫只需要練十幾天,就可以用十字弩將一名騎士給殺死。

  所以在歐洲的中世紀十字弩是被禁止的。

  最起碼平民禁止持有。

  所以說。

  國人反抗侵略,只是說有沒有這個心,如果有這個心,在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當中,隨時有機會可以弄死區區這麼點鬼子。

  全程快速的消滅這十幾個鬼子在這條村中的小巷裡,居然沒有發出一聲槍響,就連鬼子自己的槍聲都沒有響起,就已經飲恨西北了。

  這歸功於,陳山河派過來的民兵連連長,或者說訓練作戰小組,將整個村的村民基本上無論男女老少,只要有戰鬥力的都參與了訓練。

  最主要訓練出他們那一顆對侵略者的。仇恨之心,反抗侵略的殺戮之心。

  現在看來成果斐然。

  因為沒有槍聲,在前面的晉綏軍暫編第六旅旅長王友豪並不知道跟在他身後不遠處,一直在觀察的日軍,已經沒了。

  更不知道他一路行來,因為各個村莊都沒有人被實行了堅壁清野,之後他一路毫無阻礙的直奔吳家嶺,其實是奔向他生命的終點。

  作為一個旅長,作為一個能掌管兩個團兵力的人,他不是泛泛之輩。

  他也很疑惑,為什麼他一路行來都沒有看到一個人。

  他就算派偵察兵到周邊的山區去查看,也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真的一片寂靜,給他一種詭異的感覺。

  他感覺不對了,但是路走到這個時候,已經不允許他回頭。

  他現在只有一個猜想,那就是八路軍,把人派出來對他進行對抗。

  但是他出發之前有人跟他談過話,如果能引起八路軍與他的對抗更好。

  如果八路軍主動與他對抗發生摩擦,那就是八路軍挑起在抗戰時期的摩擦。

  那麼對付八路軍就師出有名了。

  所以他也很期待,但期待歸期待,他不可能把自己一個女的人就這麼送了,所以他命令下去命令部隊的偵查人員必須要散開去保證周邊兩3公里以內沒有敵人的埋伏。

  保證前後左右大範圍,5公里以內沒有敵人的埋伏。

  所以他把偵察兵全部撒出去了。

  他知道對方此時既然如此詭異的,把每個村莊都清空了,就是給他設一個大的圈套,但是所有的圈套在實力面前都是渣渣。

  他認為自己能行。

  如果對方只有那個陳珊和敢死營的300餘人,他一點都不慌,但如果對方有八路軍參與進來與她發生對抗,跟他搞摩擦,那麼他完全可以撐得住八路軍的攻擊,並且球員周邊晉綏軍的人馬馬上會過來對八路軍進行鎮壓,這也是一個好處。

  所以。

  他並沒有任何懼怕的心理,只是謹慎,再謹慎。

  但就算。把偵查兵全部派出去,2公里,5公里10公里,也不可能知道陳山河對他的埋伏不是在地面上,而是在地面以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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