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步炮協同，李雲龍：有孤狼參謀的協助，咱獨立團終於打了場富裕仗

  徐陽沒好氣道：「此一時、彼一時，首先，黑水河據點的防備力量本就不及娘子關據點。

  其次，當時新一團已經和鬼子打在了一起，鬼子被吸引了大量兵力和火力，我們才可以取得奇效，一舉將其覆滅。

  而現在，獨立團還沒有發起進攻，我們直接把裝甲列車開進車站，趁車站內的鬼子猝不及防，或許可以在第一波火力急襲中重創對方，但我們自己也肯定得完蛋。

  鬼子只需要幾個炸藥包就能把列車給炸毀了，甚至連榴彈炮都未必有開火的機會。

  但如果停在1公里外，局面就完全不一樣了。

  在這個距離，鬼子步兵根本就沒有辦法對咱們構成威脅，而咱們的榴彈炮和重機槍卻可以對娘子關據點內的目標進行毀滅性的打擊。」

  史一彪道：「不能吧，營長，我覺得你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機槍聲一響，小鬼子不找掩體躲起來，還能傻傻的往前沖？」

  徐陽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不要把鬼子想成跟你一樣，他們可不是偽軍，而是一群被軍guo主義思想和武士道精神洗腦，已經入了魔的戰爭機器，槍林彈雨只會讓他們更加的瘋狂。

  最起碼戰爭剛開始的時候一定是這樣。」

  史一彪不說話了，剛剛他確實是把自己給代入成了鬼子。

  田水生久經沙場，更是見識過鬼子的瘋狂，但論戰鬥意志，比起他們八路軍那也是不遑多讓。

  牛大壯又很不合時宜的開口道：「營長，咱們真要跟鬼子撕破臉皮？」

  徐陽那個氣啊：「你覺得現在還有回頭路？你覺得你現在向鬼子表忠心，鬼子還會放過你。」

  牛大壯：「看來咱們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但是待會兒打起來，營長，你可千萬不能丟下我們自己跑了。」

  「老子像是這樣的人嗎？」徐陽表情扭曲，感覺自己的臉都讓牛大壯給丟盡了。

  牛大壯：「不像，因為你壓根就是這樣的人！以往打仗時，丟棄我們獨自跑路的事情可沒少做。」

  「……」

  徐陽直接無視了牛大壯，他『徐陽』幹的事情，關他徐陽什麼事情？

  他自顧自的打開尾部探照燈，打了兩短一長三個燈語，最後又把燈光直直照向百米開外的一片荒野。

  不多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荒野中站起來。

  「孤狼參謀，是你嗎？」那個高大的身影帶著濃厚的河南口音大聲問道。

  「是我！」徐陽舉起個自製的擴音器大聲道：「帶上炮連的人迅速上車！」

  徐陽已經通過電台告知李雲龍，讓炮連提前做好準備，上車操縱榴彈炮。

  獨立第三營雖然有一些炮兵，但都是半吊子水平，專業的事情還是得專業的人來做。

  得到徐陽的答覆，獨立團炮連連長李三炮回頭一招手，幾十個炮兵老手便相繼從荒野中起身。

  有了專業炮兵的操手，徐陽他們就更加沒有必要，像在黑水河據點一樣，把車開進車站裡面去近距離開炮了。

  等炮連的戰士們全部上車，徐陽又把兩盞探照燈全都對準了娘子關火車站，雪白的強光把整個娘子關火車站照得宛如白晝。

  如果不是知道這是裝甲列車的探照燈，火車站裡面的小鬼子還以為天亮了。

  加藤鷹男雖然嘴上說裝甲列車上的馬鹿不賠禮道歉，他就不讓車站裡面的修理人員給對方提供幫助，但當列車徹底停下後，這老鬼子還是派了幾個部下前來查看詢問。

  在探照燈強光的映照下，那幾個小鬼子感覺眼睛都快被照瞎了，他們只能一邊咒罵，一邊埋著頭趕路。

  馬統看到了那幾個鬼子，請示道：「營長，鬼子來了。」

  徐陽：「不要慌，炮連熟悉榴彈炮還需要點時間，等鬼子靠近了再說。」

  又等了幾分鐘，李三炮使用列車上的電話打來電話：「孤狼參謀，已經準備完畢，請指示！」

  徐陽：「可以開火了！」

  「是！」

  李三炮應諾一聲，隨即掛斷電話，指揮幾個主炮手拉動榴彈炮的擊發繩。

  只聽「嗵嗵嗵」幾發悶響，4枚高爆榴彈，便在夜空中拖拽著一道醒目的尾焰朝著娘子關火車站急掠而去。

  「轟隆！」

  「轟隆，轟隆轟隆！——」

  4發高爆榴彈全都精準命中了目標，不愧是專業的炮兵，素質就是過硬。

  除了有一發炮彈稍稍打偏，僅僅只是將目標炮樓炸出一個小窗戶外，其餘三發炮彈全都正中炮樓底部中心。

  面對放平的105mm口徑的榴彈炮，鬼子磚混結構的炮樓跟碉堡，簡直跟紙糊的沒啥區別。

  伴隨著一道道爆炸聲響起，三座炮樓全部轟然坍塌，變成了一片廢墟。

  與此同時，裝甲列車上的一挺挺重機槍也全都猛烈的咆哮了起來。

  「突突突！」

  「噠噠噠！——」

  首當其衝的是前來查看情況的那幾個鬼子兵，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密集的彈雨打成了馬蜂窩，血肉飛濺。

  更多的彈雨卻是朝著車站裡面傾瀉覆蓋過去，持續壓制著小鬼子。

  「八嘎！裝甲列車上的那幫馬鹿在做什麼？」

  加藤鷹男看著倒塌的幾座炮樓，憤怒的咒罵著，整張臉扭曲變形，醜陋得跟個鬼似的。

  然而，裝甲列車的攻勢卻並沒有因為他的憤怒而停下，幾秒鐘過後，又是幾道爆炸火光在炮樓和碉堡上升騰而起，破碎磚石在爆炸衝擊波的作用下滿天飛濺，掉落得到處都是，有幾塊甚至就掉在了加藤鷹男近前。

  這個時候，他哪裡還不清楚緣由，惱怒的罵道：「八嘎！該死，這群馬鹿都是豬嗎，竟然連裝甲列車這種戰略性武器都丟了，他們怎麼不去死！」

  旁邊的副手弱弱道：「長官，現在怎麼辦？」

  加藤鷹男：「立即發電報，將此情況匯報給聯隊部和旅團司令部！」

  「嗨依！」

  鬼子副手重重頓首，又臉色難看道：「可是，我們的指揮部已經被敵人給炸毀了。」

  「……」

  鬱悶過後，加藤鷹男又無比的慶幸，如果不是自己來月台接車，而是留在指揮部裡面，此刻肯定已經被炸死了。

  另外一邊，張大彪率領的一營距離娘子關據點的外圍防線已經不足500米。

  鬼子炮樓上的探照燈已經隨著炮樓一同被損毀。

  燈光熄滅，獨立團的戰士們便全部隱入到黑暗之中。

  無形間給他們帶來了許多安全感，不少新兵蛋子便立即紛紛挺直腰板大步前進。

  然而，黑暗只是讓小鬼子看不到他們，並不意味著子彈打不到他們。

  「彎腰俯身，不要站起來！」

  「彎腰俯身，貓腰前進……」

  張大彪、沈泉和王懷寶等人見狀有些急眼，他們只能一遍遍扯開嗓子大吼，讓新兵們彎下腰，但卻並沒有什麼卵用，一來是新兵沒長記性，二來有的新兵壓根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畢竟，紛亂的戰場上除了延續不斷的機槍咆哮聲外，還會不時響起一道道猛烈的爆炸聲，完全把張大彪他們的聲音給掩蓋了下去。

  那些新兵忘記了營長之前的交代，依舊我行我素。

  人類唯一能從歷史中汲取的教訓，就是永遠不會汲取教訓。

  許多新兵常犯的錯誤，無論老兵怎麼提醒，新兵大都會當做耳旁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只有等流過血，才會長記性，等下次才會聽話。

  在平常時候還無所謂，但在戰時，這些問題將是致命的，因為子彈不會因為你犯錯就轉彎，給你重來的機會。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炮彈也不會！

  許多新兵便沒有了下一次的機會。

  此刻，獨立團的新兵們不僅直著腰走，前進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彎腰！快他娘的把腰彎下來！走慢點，散開，全部分散開，小心敵人的火力反制！」

  張大彪扯下頭頂的帽子狠狠砸在地上，急得屎都快冒出來了，但依舊沒有什麼卵用。

  新兵們的速度很快，不多時，距離據點封鎖溝已經不足300米。

  這時候，前方的燈光忽然再次亮起！

  不過這次亮起的不是大功率探照燈，而是鬼子的手電筒。

  足足幾十道光束一起照射過來，沖在頭前的獨立團戰士便立即暴露在了小鬼子的視野當中。

  緊接著，密密麻麻的子彈便呼嘯而來。

  進入300米的距離，鬼子的輕重機槍和步槍的命中率就有了大幅提高，尤其是輕重機槍。

  一些鬼子老機槍手甚至能操縱重機槍點射攻擊，在修正彈道降低彈藥消耗和槍管溫度的同時，還能大幅提升殺傷力。

  「突突突！」

  「噠噠噠！——」

  「啪，啪啪啪啪！——」

  一道道火舌噴吐，不計其數的子彈夾雜著『嗖嗖』破風之聲迎面掃來。

  獨立團的老兵們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不僅懂得防炮，也懂得防槍。

  他們本就彎著腰，保持著高度警惕，因此反應也很快。

  幾乎是燈束照來的一剎那，就全部在第一時間迅速臥倒，子彈便全部從他們頭頂掠過，所以沒有什麼傷亡。

  但新兵們就慘了，燈束照來後，他們愣了兩秒鐘，才想起團長李雲龍開戰前交代的作戰經驗，和戰場要則。

  兩秒鐘時間看似不長，僅僅一瞬之間的功夫，但卻足夠致命。

  僅僅一輪火力急襲，就至少有好幾十個新兵慘叫著倒地。

  不過，真正被打死的也不多，大多數都只是受了傷。

  日軍的步槍和輕機槍子彈只有6.5mm的口徑，重機槍也才7.7mm，比國軍的武器口徑要小，當然了，晉綏軍的仿日式裝備不在其列。

  更小的口徑，也就意味著更大的穿透力。

  許多獨立團士兵遭受的都是貫穿傷，如果放在以往缺醫少藥的時候，即便不發炎，這樣的傷勢也足夠致命。

  但近幾個月以來，獨立團打了不少勝仗，繳獲了大量戰利品，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藥品。

  而且，隨著日元的不斷用處，在全國各界愛國人士的協助下，大量藥品，也在源源不斷的從全國乃至世界各地流向八路軍的根據地。

  所以，目前的八路軍是不太缺少藥品的，甚至還弄到了不少消炎藥品磺胺。

  「擔架隊，擔架隊，快把這些傷員抬下去！」

  張大彪、沈泉等人黑著臉把手上的傷員抬下去。

  新兵蛋子們看到旁邊受傷的戰友，惶恐不安的同時，也終於是漲了記性，他們死死趴在地上，恨不能鑽土裡。

  倒是沒有嚇破膽，轉身逃跑的人。

  裝甲列車上，徐陽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娘子關火車站，他看到小鬼子突然暴露出來的機槍火力點後，立即抓起電話大吼道：「李三炮，十二點鐘方向有地堡，裡面至少部署了兩挺重機槍！

  兩點鐘方向也有一個地堡，裡面有幾挺輕機槍！」

  「立即給老子把這兩個地堡炸掉！」

  「是！」

  電話那頭響起李三炮的聲音。

  很快，兩發炮彈攜帶著恐怖的尖嘯聲飛掠而出，炮彈出膛的巨大後坐力，震得整列火車都有些微微顫動。

  一發炮彈精準命中暗堡，霎時間磚石飛濺，裡面的機槍當場啞火，另一發炮彈卻是微微打偏，不過也落在據點裡面，炸死了好些個鬼子步兵。

  「李三炮，你狗日的在幹什麼？有一炮打歪了！射擊諸元向左移動一刻度！」

  幾秒鐘後，又是兩道尖嘯聲響起，這次兩發炮彈都精準命中了目標。

  「漂亮！打中了！下一個目標，還是十二點鐘方向，向前大約30米的位置……」

  在徐陽的引導下，4門放平的榴彈炮對已經暴露的鬼子火力點，注意的進行定點清除。

  看著不斷被摧毀的己方火力工事，日軍步兵第22聯隊第三大隊大隊長加藤鷹男除了滿臉憤怒之外，卻是想不到任何反制的手段。

  因為火車站據點內壓根就沒有戰防炮，九二式步兵炮和九七式輕迫擊炮倒是有一些，但卻根本不可能反制部署在防彈列車裡面，只露出半個射擊孔的榴彈炮。

  很快，娘子關據點西北的十幾個火力點便全部被摧毀，這也就意味著鬼子部署在娘子關西邊防線上的輕重機槍已經所剩無幾，或許還有一兩個沒有暴露的暗堡，以及部署在散兵坑和環形工事裡面的一些輕機槍。

  但面對來獨立團勢洶洶、宛如潮水一般兇猛攻勢，已經完全不足以扭轉大局。

  「把鐵軌給炸掉！把鐵軌全部給炸掉！」

  加藤鷹男咬牙下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