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龍帶回來這批大學生們被安排在一間房間裡,沒有為難他們,熱水和飯菜都準備得很是齊全,吃的東西竟然都還是細糧。🎄☝ ❻➈Ş卄υX.Ⓒ𝕆ϻ 🐣🍩
於業沒有直接推門進去,他站在窗外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十七個年輕人,都是二十多歲的年紀,臉上都帶著幾分驚惶不定。
「我就說,不要搞什麼暑期調研,本來這晉省就不是很安全,現在可倒好,被人捉了帶到這兒來了吧?」其中一個有些微胖的年輕人埋怨道。
「又不是我們叫你來的,你是聽說君華要來,你才非要跟著來的。」另外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人有些看不過,直接反駁道。
「你......」
「你們都別說了,我們現在被帶到這裡,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我聽說八路軍紀律嚴明,我們應該不會被怎麼樣吧?」有個女生帶著些微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
「哼,誰說紀律嚴明了,如果紀律嚴明的話,我們還會被抓到這裡來嗎?」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微胖年輕人說道,話語間還帶了聲不屑的冷哼。
於業聽到這句話,嘴角不由得翹起,差點沒笑出聲來,李雲龍啊李雲龍,你差點把我們的獨立團名聲給敗壞完了。
清了清嗓子,於業推門進入這間房子。
順便打量了一下這群眼神清澈的大學生,嗯,13個男生,4個女生。
如今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還敢來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搞什麼調研,於業聽著都覺得有些離譜。
這個年代的大學生都這麼有激情,都這麼離譜的嗎?
當看到於業推門而入,這17個大學生瞬間緊張起來了,有些膽子比較小的捏了捏手中的包袱物件兒,還有幾個男生走到了女生面前,似乎想要保護這個兩個大學生。
於業啞然失笑:「你們都這麼緊張幹什麼,如果我們是壞人的話,現在你們還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這兒,有飯吃有水喝?還吃的是細糧,比我們自己吃的都好。」
或許是於業同為讀書人的氣質感染了這些年輕人,部分年輕人臉上的表情鬆懈了幾分,沒有最開始那麼緊張了。
「把你們的心放回肚子裡去吧,我不會把你們怎麼樣的,肯定會保證你們生命安全,一根汗毛都不會動你們的。
說說吧,你們都是什麼大學的?」
於業在聽說李雲龍弄來一批從北平來的大學生,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特麼是什麼年代了?
這特麼是40年啊,怎麼可能還有北平來的大學生?
屋子裡的年輕人互相看了看,不知道面前這個看起來有些書卷氣的年輕人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回答。
這就尷尬了。
咳咳。
為了打破這種尷尬,於業繼續開口道:「你們不說那我就先說了,我是西南聯大畢業物理系畢業的。
應該算是你們的學長,這你們總該放下心來了吧。」
嗯?
果然這句話還是有些作用的,明顯看到屋子裡的大學生們眼中的戒備又放鬆了幾分。
就像是在如今,自報家門的時候,來上一句我是清北畢業的,別人自然也會高看你幾分。
「學長好,我是輔仁大學大三的學生。」
最先出聲的竟然是一個女生,還是那個說八路軍紀律嚴明的女生。
「很好,學妹你好,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於業對剛剛說話的這個女生微笑一下,表達出了自己善意。
「學長,我叫李君華。」
這女生很大方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開始時聲音還帶著幾分顫抖,說了兩句話以後就逐漸變得平穩起來了。
「君華,你......」開始時那個微胖的年輕人原本打算讓出言阻止的,可是沒阻攔得了。
「很好。那其他同學能不能告訴我你們都是那個大學的?」
「輔仁大學。」
「輔仁大學。」
......
「燕京大學。」
「燕京大學。」
喲,這裡還有幾個老趙的校友,一會兒讓老趙過來見見。
......
「京大醫學部。」
「北平工商學校。」最開始那個微胖的年輕人在所有人都自報家門以後,才不情不願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於業特意看了眼最後兩個報名字的傢伙。
「好了,今天把你們邀請到這兒來,主要是跟你們聊聊天,沒別的意思。
我拿西南聯大學子的身份向你們保證,聊完以後,只要你們想走,我們一定會把你們送到安全的地方。」
於業微笑著說道,屋裡的這些年輕人大喜,誰都沒有注意到於業說的那個「只要」兩個字。
「那麼我想問各位第一個問題,你們怎麼會想到來晉省做調查的?要知道現在可是兵荒馬亂的時候啊。」
「天天在教室里坐著,聽老師們講課,我們想看看現在的華國到底是怎麼樣了。」其中一個男生回答道。
「嗯,很好,我能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於業問道。
「學長,你好,我叫陳侃。」
「哈哈,好名字,聽得出來,你挺會說話。」
於業笑眯眯地說道,很快就拉近了跟這幾位在心理上的距離。
「好,還有一個問題,我想問問你,目前北平應該算是淪陷區,你們是怎麼通過鬼子的重重封鎖,幾乎已經快到了淪陷區的邊緣了。」
於業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們這次出來,他們給我們發了證,還給我們開了證明,每到一個城市只要我們拿出這些材料出來,他們會放行的。」
另外一個年輕人站了出來,身上帶著一股沉穩的氣質,應該是這支隊伍的隊長。
「能把你們的證拿給我看看嗎?」於業眉頭皺起,若有所思。
「可以。」
這個年輕人從自己懷裡掏出來一張不到巴掌的大小布底證件來,上邊填寫著一些信息。
才看到抬頭三個字,於業的眉頭驟然緊鎖起來。
「良民證。」
「踏馬的。」於業當即破口大罵。
「我想問問你們幾位,這證件你們都有嗎?」
於業明知道自己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屋裡的這些年輕人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
於業眉頭皺得更深了,問了這些年輕人一個扎心的問題:「良民?你們特麼的是誰的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