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團座，被派往燎原兵工廠的兩個機修師還沒回來。」
「什麼？」
楚雲飛的語調瞬間提高了八度。
「是的，團座。」
方立功點了點頭。
「這個於業怎麼學的跟李雲龍一個樣子了！之前李雲龍幫忙收拾錢伯鈞和李富貴那兩個傢伙打了我的秋風，還是於業給送回來了一批裝備，這才能讓我跟司令交差。
我還以為於業是個敞亮的人，沒想到現在在機修師上跟我玩這麼一手。
看樣子，我楚雲飛是看走了眼！」
楚雲飛把手背在背後，斜眼看著窗外，眼底深處隱隱有些無奈。
「團座，是不是有這種可能，由於鬼子坦克設計過於艱澀，這兩名機修師還沒學完，所以還沒回來？」
方立功想辦法找補一下，希望可以緩解一下楚雲飛憤怒的情緒。
可是楚雲飛多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立功兄啊，你就別替對方找補了，也別替我們自己挽回臉面了。即便小鬼子的坦克知識再艱澀，也不能讓我們兩個機修師年都不回來過吧？」
楚雲飛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這個問題。
「這......」
此話一出，方立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因為楚雲飛直截了當地指出了問題的核心。
「去給李雲龍打電話，我要問問他到底什麼情況，我倒是要好好看看這個傢伙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楚雲飛直接大踏步地走向電話機。
......
剛剛給兩名機修師送完溫暖回到團部準備烤烤火暖和暖和的時候，李雲龍身邊的電話的突然響起來了。
叮，叮，叮。
「喂，誰啊？我是李雲龍。」
「雲龍兄，我楚某給你拜年了！」
「哎呀，雲飛兄，咱們誰跟誰啊，還這麼客氣。你要這麼說，那我得給你雲飛兄作揖了！」
於業在一旁聽得嘴角都咧開了，老李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這戲詞兒上的東西可是整的一套一套的。
「雲龍兄啊，那我就在358團等你過來喝酒了！」
「好說，好說，把酒留著一定過來喝。如果，你要是不嫌棄我們獨立團條件差的話，這個拜年酒可以來我們獨立團喝嘛。」
李雲龍用肩膀夾著話筒，手攏在煤爐子上取暖。
「哈哈哈，謝謝雲龍兄的美意。喝酒的事情先放在一邊，我倒是有個事情想找一下咱們於部長，聊一聊。」
「楚兄，具體是什麼事情啊，我能知道一下嗎？你也知道，現在我們於部長日理萬機的，總部領導特意交代過，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找他了，讓我和老趙幫著把事情給處理掉就行了。
讓老於能省出更多的時間來搞研究。」
於業就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也不打斷，就這麼聽著老李滿嘴跑火車。
「雲龍兄，這事兒估計還非得找於部長不成，因為這事兒啊是他親手辦的。」
「哦？願聞其詳！」
李雲龍說著還開始拽文起來了。
在電話那頭的楚雲飛聽到李雲龍這個腔調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怎麼自己就沒有留一個於業的專線電話呢，跟李雲龍這個滾刀肉打交道，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雲龍兄，是這樣，之前我358團也繳獲了一批坦克，派出了3名機修師想來跟於部長學習學習。」
「哦，這事兒，我知道！這三個裡邊不是還有個女學生嘛，老於當時沒看上直接給人家趕回去了。
回頭我就把老於好一頓數落，他自己個人問題都還沒解決呢，楚兄有這個美意送來一個美人，老於自己都不知道把握機會。」
老李可不管於業的怒目而視，剛好借著於業不好開口的空檔在楚雲飛面前念叨這事兒，純粹是在噁心於業。
果然，於業只能皺著眉頭聽李雲龍胡說八道，自己不能開口。
「雲龍兄，你要是不說的話，我還當真不知道有這等內幕。不過，這事兒不是我今天找於部長聊的問題。
我想問問，我358團另外兩個機修師的問題。」
楚雲飛見話題被扯得越來越遠，趕緊又把這個話題給拉回來。
「什麼？另外兩個機修師的問題？我不知道啊。」
李雲龍開始裝聾作啞。
「雲龍兄，我知道你不了解這事兒，所以我不是想找你，我想找找於兄聊聊這事兒。我這兩個機修師也算是出了快大半年的公差了，也該回來復命了。」
「楚兄，那按照得你說的這個情況確實是這麼個問題啊。那我們問問老於，看看這兩個機修師能不能早點回去。
或者說，看看這兩個機修師還在不在我們這兒。」
李雲龍開始打哈哈。
「雲龍兄啊，我怕這兩個機修師再不回去，在你們這兒待的時間更長了，那就回不來了。
這個事兒，我還是找於部長談一談吧。」
楚雲飛哪裡聽不出來李雲龍的話里話外敷衍的意味，所以他決定直接繞過李雲龍去找於業。
讀書人，總該要講點體面，麵皮要薄一點的吧？
「楚兄，不是我不讓老於跟你對話，實在是老於沒辦法跟你講啊。他昨天晚上接到了總部的通知，今天一大早去總部開會去了。
估計要明天才能回來，你看不要明天再打個電話試試？
或者如果你在我們總部的關係比較硬的話，可以給我們總部的領導打個電話問問，說不準可以聯繫上老於，直接跟他聊著兩個機修師的問題。」
踢皮球？和稀泥？耍流氓？
咱老李可是專業的。
「雲龍兄，你看你這話說的，我怎麼能跟你們總部的關係硬呢，該找人還是得你老兄出馬啊。」
開什麼玩笑？我楚雲飛跟誰關係硬也不能跟你們總部關係硬啊，不然老閻和西南方向不得找我的茬啊。
「雲龍兄，於部長是當真不在？」
「楚兄啊，當真不在，我騙你幹什麼？你放心，等老於回來以後，我一定第一時間跟他說這事兒。保准第一時間給你回電話。
你放心，我也會勸老於的，絕對不能讓你老兄難做。」
李雲龍在電話里把胸脯給拍得震天響。
楚雲飛長嘆一口氣：「唉，那也就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