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謝寶慶有些意動,山貓子決定加大火力,繼續拱火。
「大哥,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你得為咱們山寨里的這些兄弟們想想吧。你看看這馬上就要下雪了,兄弟們還穿著單薄的衣服凍得直哆嗦,你也不忍心吧?」
聽到山貓子這麼說,謝寶慶扭頭看了看趴在山坡上埋伏著的弟兄們,不少人都在哆嗦同時也用非常渴求的眼神看著他,他也有些於心不忍。
「干......幹了!」
謝寶慶終於下定了決心。
「盡......儘量不要殺人,我......我們還是以物資為目標......」
在決定動手以後,出於對獨立團如今軍事實力的忌憚,謝寶慶還是決定採取柔和的姿態來「搶劫」。
「好。」
山貓子雖然對謝寶慶如此做派有些嗤之以鼻,覺得自己大哥還是太優柔寡斷了,但是出於對謝寶慶的尊重還是沒有反駁他。
「按照我們之前的搞法,你們安排一個斷了軸的馬車堵住獨立團卡車的去路,我們去繳了他們的械。」
山貓子馬上開始安排具體部署,按照他們一貫的套路去進行各項工作。
獨立團運輸隊一行人正開著卡車走在崎嶇的山路上,由於平安縣城一戰肅清了周圍一百多公里的鬼子,所以運輸隊的同志們都很放鬆,不少人甚至都開始哼起小曲兒來了。
「聽說連長他們天天圍著鬼子那三台的坦克轉悠,著實讓人羨慕啊,什麼時候我們也能去開開坦克去?」
一名運輸隊的戰士跟坐在副駕上的戰友說道。
「要說那兩個晉綏軍的機修師也是挺厲害的啊,坦克都壞成那樣了,竟然還能修得好?
我估摸著等我們開車的技術再練一練,我們也能去開坦克去了。」
「你別說,還真是,廢鐵一樣的坦克硬是被他們一錘一錘地給修好了。不過,要我說啊,還是咱於部長厲害,要是沒咱於部長,他們哪能修得好?
他們這不是來咱們獨立團學本事來了嗎?」
「你還別說,還真是唉。不過,鬼子的坦克開起來我估計也沒啥意思,按照前兩天部長晚上給我們上課時講的那個什麼59改坦克,那開起來肯定很得勁兒。
就是不知道這好好的坦克,為啥要叫59改啊?」
「讀書人的事兒,你少打聽,讓咱們干就干唄。於部長又不會坑咱們。」
「你說的還真對......」
一聲尖銳的剎車聲頓時響起。
那獨立團的戰士在一個急彎處一腳跺在了剎車上,車子好懸沒有直接歪下去掉下山谷。
「老......老大爺,您這是怎麼了?」
戰士原本想破口大罵的,但是看到面前是一個老大爺攔在了路中間,又生生地把這個髒字兒給咽了回去。
「唉,老總啊,我的車剛剛車軸斷了,您看能不能幫我推推,就幾里路能不能幫我們的送回家裡去?」
「這......好吧。你們幾個,馬上下來幫忙這個老大爺把他的牛車推回去。動作一定要快!」
那排頭車上的戰士衝著後邊幾輛車上副駕駛上的戰士喊道。
「是,排長。」
七八個戰士一溜煙地跑了下來,全部搭在了那老大爺斷了軸的牛車上,準備一齊用力把這車給推動。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所有人齊心協力要挪車的時候,從旁邊的山林裡邊還有牛車上的秸稈堆里嗚嗚泱泱跑出來七八十號人,把這十幾輛卡車給圍得水泄不通。
甚至於每個獨立團戰士的頭頂上都頂著一把槍,有些戰士的腦門上還頂著不止一把。
「你!」
那位獨立團運輸隊的排長瞬間就急眼了,眼珠子登時就紅了,如果不是顧及到這二三十位同志們的安危,他早就一把上去把這老大爺給一巴掌扇翻在地。
他娘的,埋伏我是吧?好心當做驢肝肺。
啪,啪!
兩聲槍響,謝寶慶帶著山貓子和幾個頭目從路邊的山林中走了出來,同時明槍兩聲意思是阻止這些八路軍的戰士們有什麼動作。
「八.......八路軍的弟兄們,我......我是黑雲寨謝寶慶,要過冬了,寨子裡的弟兄們缺衣服穿,所以特地跟你們借點棉紗用用,等明年開春了就還給你們。」
謝寶慶邁著步子不緊不慢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狗日的土匪,你他娘的敢動老子獨立團的棉紗試試?要是敢少一寸,你小子就等著被轟成平地吧!」
那排長頂著腦門上的槍口,轉過頭來怒目朝謝寶慶說道。
啪!
最開始攔路的老大爺一嘴巴扇在那排長的臉上,肉眼可見臉快速腫了起來。
「tui!」
那排長把嘴裡一口血吐出來,還帶著一顆牙齒。
顯然這一巴掌的力道很重。
那排長怎麼可能能忍住這等鳥氣,獨立團所有戰士經過這麼多場大勝以後心裡都有一股子傲氣,老子連小鬼子都沒怕過,還怕你們這些土匪王八蛋?
啪!
那排長一嘴巴子反抽在那老傢伙臉上,直接把那傢伙給打得翻了一個跟頭,差點沒死過去。
啪!
山貓子一槍打在那排長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道直接把那排長給帶得翻倒在地。
所有人都看得很明白,如果不是排長要打那老傢伙往前走了半步,這一槍就直接打在了排長後心的位置。
「排長!」
「排長!」
.......
所有獨立團戰士們群情激奮,就要衝上去跟這幫土匪死磕。
「住......住手!」
謝寶慶瞬間急眼了,一把按住山貓子的手,不允許他再有其他的動作。
「把......把他們的槍給我卸了!」
「各位八路軍的弟兄,我不願意傷你們的性命,你們先委屈一會兒,我們搬完棉紗以後馬上把你們放掉。」
謝寶慶親自走到那排長身邊,看了眼他傷勢,並安排人給他包紮。
排長並沒有領謝寶慶的情,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剛剛動手的山貓子,就好像是要把這傢伙給刻在自己腦海中一樣。
山貓子對上了排長的眼神,沒來由地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