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間氣氛瞬間凝固下來。
山本一木自己也沒想到,打了這麼多年的仗,竟然在華國的土地上痛失先人。
山本一木作為一名算得上精銳的鬼子士兵,對於這樣的辱罵他已經聽過了很多回了,在之前他根本不在意這些,甚至在某些陰暗的角落裡,他還有些享受這些。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無能的弱者在面對強者時無能為力的吶喊,如此而已。
但是在今天這個場合,他卻覺得無比刺耳,因為在今天他是被華國軍隊壓著打的,在這個時候他被人如此辱罵,他絲毫不覺得暢快只覺得自己是被侮辱了。
就像是被人打倒在地,而後用充滿泥巴的鞋底死死地踩在他的臉上,不僅如此還羞辱性地在他臉上碾了幾下,順便還問他服不服一樣。
這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
特戰隊的手下在他的掩護下已經撤走了,山本一木也邁開了步子準備離開,可是聽到這句話以後他又撤回了步子。
「楚雲飛上校,好歹我也是蝗軍的一名高級將領,你就如此縱容你的手下對我如此侮辱?
作為一名軍人的榮譽何在?」
山本一木憤然出聲道,顯然他已經繃不住了。
楚雲飛聽到這話都有些想笑:「山本,如果不是我自己本身的素養告訴我不能罵得如此粗俗,恐怕我剛剛罵你的就是我了。
不過,現在罵你也不遲。
山本,我日你先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山本自己也傻了,自己沒事兒去刺撓楚雲飛幹什麼?這不是給自己找罵嘛?自己何苦還要受這二遍苦遭這二遍罪呢?
「山本,你們這幫鬼子在我華國土地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無數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都倒在你們的刺刀面前,你還好意思跟我談軍人的榮譽?
你們就是一幫連畜生都不如的狗東西,一幫雜碎!」
楚雲飛既然已經卸下了自己溫和的面具,那索性也就不裝了,直接對著山本一木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辱罵。
山本聽著這些不堪入耳的罵聲,人都麻了。
索性腳底抹油,作為山本特戰隊的最後一人直接開溜。
「山本,你只有無條件投降,別無他路,否則的話,我會讓你成為一堆碎肉。」
楚雲飛繼續威脅山本一木,同時示意警衛排的晉綏軍戰士們準備好手中的手榴彈,他打算再一次對山本發起攻擊。
可是,山崖之下始終沒有出現山本的回應。
楚雲飛心底生疑:「山本,你怎麼啞巴了?」
無人回應。
「過去看看,別讓這小子跑了。」
等楚雲飛帶著警衛排的眾人來到山本一木剛剛打算攀援而上的地方時,除了地上還留著七八根繩索還有七八具鬼子屍體以外,哪裡還有一根鬼子毛的存在?
「他娘的,讓這小子跑了!」
楚雲飛恨恨地說道。
同時,他從警衛排戰士手中接過衝鋒鎗對著山坳里的鬼子背影扣動了扳機,只留下山谷里濺起的點點菸塵。
......
太原方向。
筱冢義男接到了山本一木發來的電報,原本鬱結的眉頭驟然舒展開來。
「山本君,你可是讓我長出了一口氣啊,誰都沒想到你竟然可以取得如此大的戰果。
如此一來,獨立團乃至於整個八路軍的武器裝備就一夜之間被打回了原型,再也不可能有任何突破性的進展了。
至少在一年之內,獨立團將無法恢復到之前的戰鬥力了。
如果能夠抓住這個窗口期,那麼......」
筱冢義男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他打算趁著獨立團這段時武器裝備短缺給獨立團以致命一擊,徹底把獨立團給按死在虛弱的狀態中。
現在不徹底滅殺他們以絕後患,獨立團再次反應過來,那麼將會再次成為自己的噩夢。
在如今這個狀態下,筱冢義男將八路軍尤其是獨立團視為比晉綏軍還要可怕的對手,而且是必須要斬草除根的對手。
「來人,如此大勝,必須要向崗村將軍發報,我要替山本君請功!帝國欠他的那顆將星,這次是一定要給他補上了。」
筱冢義男此時心情舒展了太多,之前平田健吉被炸死第三十七師團被打崩所帶來的情緒崩潰終於舒緩了幾分。
「還有,我們附近的蝗軍要快速接應山本特戰隊,無論他們有什麼要求,都儘量滿足他們。
我們晉地最近太需要這樣一位能打大勝仗的英雄了!」
筱冢義男背著手走出指揮室,他決定去自己的房間裡把從家鄉帶來的清酒取出來,等到山本一木回來以後,與山本一醉方休。
......
燎原兵工廠。
於業看著已經倒塌了半座山的洞窟,也有些頭疼。
之前在電報中他已經知道燎原兵工廠生產受創非常嚴重,可是他也沒想到竟然是整座山都被炸塌了。
好幾條生產線,以及裝配車間還有電渣重熔車間全部被埋在了這一堆泥土中,完全看不出模樣來。
「山本一木,你該死!」
看著廢墟,於業眼中迸發出殺機,口中喃喃自語道。
「走吧,我們燎原兵工廠的戰友們別愣著了,我們去把我們的傢伙事兒全部挖出來。
戰士們上戰場的時候需要拿槍,我們的槍就是這些機器和設備。
早一天恢復生產,那我們就早一天可以供應戰友們更多槍炮子彈!」
於業給整個燎原兵工廠的戰友們打氣,同時他帶頭開始挖掘廢墟,希望可以早點清理出來。
挖了一會兒,於業似乎想到了什麼:「譯電員,你給旅長發一封電報,就說我們燎原兵工廠受到敵人襲擊。
所有技術骨幹沒有任何損失,請總部領導放心。
預計在十天之後恢復生產。」
「是,部長!」
譯電員立刻回應道。
看著已經堆成山的碎石和泥土,譯電員有些懷疑,真的可以在10天之內恢復生產嗎?
不過,如果別人說這個話譯電員可能不太相信,但是經過這麼多天的實地見證,譯電員對於業那是徹頭徹尾的信服,既然於部長說了,那就一定可以做到。
「還有,跟旅長說一聲,你們這個電台團隊我再借用幾天。」
於業這話只說了半截,還有半截他咽在肚子裡沒說,那就是這幾天這筆血債他要找鬼子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