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這裡不是周雲舒家

  向卉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才發現她從沙發上滾到了地板上,天已經蒙蒙亮了。她感覺頭痛欲裂,宿醉的感覺可真是太要命了。她艱難地從地板上爬回了沙發上,扯過毯子將自己裹住,她滿腦子都是剛才的噩夢。

  顧雲卿到底去哪兒了?就算只是一場遊戲一場夢,那至少也該告訴她一聲,遊戲結束了,夢該醒了,她絕不會纏著他。因為從一開始,她就很清楚,她和他沒有任何未來可言。他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一切就戛然而止了。這讓她真的很茫然,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她遇見的男人都愛玩消失?

  向卉痛苦地掐自己大腿,痛令她清醒。她都二十九歲了,為什麼還像個純情小女生一樣為了男人要死要活呢?

  她就不能爭氣一點兒嗎?女兒還在陳維平手裡,手上的稿子沒有任何進展,沒有錢,除了窮和年紀越來越大,她可以算得上一無所有。

  有什麼資格陷在所謂的愛情里自我感動呢?

  早上六點多,向卉起了床,她決定從今天開始閉關,等她把手上的事情騰空了,她就好好跟陳維平打仗去。

  只可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向卉的計劃只來得及執行三天,第三天中午的十二點半,她一直安靜如雞的手機響起來。

  顧雲卿……向卉激動得手一抖,手機差點摔地上。

  屏幕上顯示是她媽打來的電話,向卉苦笑,她在期待什麼呢?

  「喂,媽……」

  「你還有心情喊媽?我問你,恬恬呢?」向媽媽語氣嚴厲。

  「恬恬不是在陳維平那裡嗎?」向卉有點兒嚇到,她媽這是怎麼了?會不會她也給陳維平打了電話,已經知道了恬恬被扣下的事情了?

  「恬恬奶奶剛才打電話了,說你現在忙著談戀愛,也不想管孩子了,孩子他們家就接回去了。小卉,這到底怎麼回事?」向媽媽很激動,「我就知道他們陳家沒憋什麼好心?早知道這樣,那天你就不應該讓維平把孩子接走。」

  「什麼?她胡說八道什麼呀。」向卉趕緊又問,「她還說什麼了?」

  「讓你每個月給恬恬打生活費?這陳家人真是太不要臉了。」向媽媽越說越氣,「孩子判給你,陳維平半毛錢也沒給過,你還給他分了財產。本來我還想著算了,你以後還要過日子,犯不上跟他們牽牽扯扯。現在他們把恬恬搶回去,反過來跟你要生活費?小卉,他們要這樣跟你搶孩子,那就給他們算了,以為拉扯大一個孩子那麼容易呢。」

  「不可能的,我生的女兒,不可能給他們,我手上的稿子先趕一趕,過幾天我就去一趟陳家。我答應了陳維平半個月,再過三天就到時間,到時候我拆了他家也把恬恬要回來。」向卉道。

  「去要什麼呀?你一個女人帶個孩子,都不說再不再婚的事情。你光是做寫你那小說,都只能顧得了自己。離婚的時候他們不要恬恬,現在又搶著要恬恬,說不定是那個狐狸精不能生,要不然維平有了新人,怎麼可能要一個拖油瓶……」

  「媽,你別說了。」向卉難受了,雖然恬恬現在不理她,但聽到她媽把恬恬形容成拖油瓶,她還是受不了。

  「行行行,我不說,你自己看著辦吧。」向媽媽也意識到自己戳到了女兒的痛處,她先掛斷了電話。

  向卉坐到椅子上,電腦屏幕上的花變得一片模糊,她心情更是亂得像一鍋沸騰的粥。呆坐半晌,她起了身往廁所走去。

  洗漱後,她換了衣服,回到廁所後,她又化了個妝。化好妝後,她從手機里翻出了周雲舒的電話。

  周雲舒很快就接了她電話,她語氣歡快:「姐姐,你找我呀?」就像向卉是她親姐一樣。

  「恬恬呢?」她問。

  「和她爸爸出去了,有個不錯的鋼琴老師,維平帶她去老師那裡了。」周雲舒說。

  「請問你們什麼意思?」向卉冷冷地問。

  「姐姐,我們沒什麼意思呀?就想好好培養一下恬恬,她的樂感和節奏感都很好的,你沒發現嗎?」周雲舒反問。

  「我願意給我女兒學什麼,是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劃腳。」向卉捏緊了手心。

  「姐姐,你不要衝我發火呀。你應該打給維平,恬恬是你們生的女兒,我充其量就是出點錢而已,你有什麼事情還是要去跟維平說。跟我說沒有用的,你說呢?」周雲舒慢聲細語的。

  向卉吸了一口氣:「你們在哪裡?我要過去接恬恬。」

  「噢,我們現在在F市呢。你知道的,我父母很不同意我和維平的事情。沒辦法,我們就只好搬到F市來了。好在這邊的房子是精裝房,我們拎包入住就行。」周雲舒道。

  向卉氣得氣血翻湧,要不是隔著電話,她就揍人了。

  「行,把地址發給我。還有,麻煩你告之陳維平一聲,我這幾天就過去接恬恬,讓他別像個縮頭烏龜一樣又躲起來。」向卉恨聲道。

  「姐姐,你放心吧,有我在,維平肯定不會躲。行了,阿姨喊我喝湯了,我先掛了。」周雲舒說完就切斷了電話。

  向卉握著手機站在那裡,好半天,她才緩過氣來。

  一對賤人,她在心裡罵道。

  站了半天,向卉又想,周雲舒會不會說謊了?說不定他們就在昆城呢。對,先去周家別墅看看。

  向卉打定主意後,她立刻約了一輛快車,然後換上了輕便的運動鞋出了門。

  四十多分鐘的車程,車子開到了別墅區。到崗亭那裡外車不讓進入,向卉只能步行進去。正午的陽光,熱氣熏人。

  又走了七八分鐘才來到周雲舒的別墅前,遠遠地可以看到有個中年女人在草坪上拖著水管灑水。

  向卉走到大門前,她記得牆上有門鈴按鍵,她按了按。拖水管的女人很快回頭,見向卉在那裡,她小跑過來。

  「你找誰?」中年女人問。

  「我找周雲舒,她在家嗎?我剛剛給她打過電話。」向卉說。

  「周雲舒?」中年女人皺眉,似乎在努力地想著什麼,「這裡沒有周雲舒。」

  「這不是周雲舒的別墅嗎?我都來過好幾次了,你是不是她家新換的阿姨。」向卉問道。

  「這裡不是周雲舒家。」中年女人說。

  「什麼?」向卉驚呆了,「那麻煩問一下,現在這裡的房主姓什麼?」

  「姓樂。」中年女人說。

  「姓樂?」向卉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樂姓特別少見,「這裡現在的房主是樂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