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卉回了房間,然後給劉以民打了個電話。
劉以民接到她的電話十分意外:「向卉,怎麼是你?」
向卉淡淡的語氣:「劉編,我想知道徐朗言的情況,我要聽實話。」
劉以民頓了一下才說:「你怎麼知道朗言的事情的?誰告訴你的?」
向卉道:「我輾轉打聽到的。」
「噢。」他輕應了一聲,「他現在的情況還算穩定,配合治療,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向卉想說,如果不嚴重的話,為什麼徐朗言不接她的電話?
「你不用擔心,他爸媽在這邊陪著他。」劉以民又說。
「好。」向卉應道。
「對了,他現在談了個女孩,那女孩知道他生病,也一直陪著她……」劉以民躊躇著沒有再往下說。
「我明白了。」向卉說。
「那行,我先掛了。」他也不等向卉說什麼,直接就切斷了電話。
向卉緩緩地垂下了手,徐朗言身邊有父母,還有一個女孩,這是她希望他過上的生活啊。
多好啊,新的生活。
新的一年要來了,她卻再也不會有新的生活了。
她呆站許久,思來想去,她還是又拔打了徐朗言的電話。徐朗言接了電話,他語氣愈發冷淡,隻字不提自己生病住院的事情,只說很忙。
向卉心裡有很不好的預感。
按住常的慣例,早餐後,向卉陪祖新莉去後院的湖邊散步。向卉告訴她,她打算回昆城一趟。
「那你還回來嗎?」祖新莉問。
「快的話三五天,慢的話,最多也就一個星期。」向卉說。
祖新莉默了半晌才應:「為什麼還想回來呢?」
向卉看著遠處的海平面,淡淡道:「在昆城我也沒有家人了,回到這裡來,好歹還可以和你做個伴,不至於太孤單。」
祖新莉笑:「向卉,我覺得阿卿還愛著你。」
向卉詫異:「夫人,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祖新莉仰頭看了她一眼,「愛是一種本能,並不由人的意志來決定繼不繼續。阿卿對你說話的態度和一些行為,我看出來的。」
向卉愣了,她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夫人,你年輕的時候很愛顧先生吧?」
祖新莉淡淡道:「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向卉誠實道,「我只是猜測,不過像你們這種有錢人家人,聯姻這種事情也不少。」
「我和伯昭不算聯姻,兩家算世交吧。我不反感和他結婚,僅此而已。你還年輕,覺得愛情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但對我來說不是的,從很年輕的時候,嗯,大約二十歲出頭那個時候,我就很清楚,對我來說,事業上的成就才是我畢生追求。」她娓娓而談,「反倒是我出事之後,在事業無法再施拳腳,我才感覺到整個人空了。才開始渴望有人在乎我,陪陪我。」
「那你……為什麼不讓顧先生陪著你呢?」向卉問。
祖新莉拂了拂被風吹亂的一縷頭髮,道:「我們沒什麼話講了,兩個人呆在一塊很尷尬。不如分開的好。」
向卉便不再開口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去昆城?」祖新莉問她。
「我訂了今天下午的機票,下午開始應蝶來接我的班。」向卉說。
「你讓阿蘿陪著我吧。」祖新莉說。
「阿蘿?」向卉有些不解,祖新莉不喜歡阿蘿,幾年前就不喜歡她。阿蘿進了大宅之後,祖新莉為了不碰見阿蘿,還專程讓管事的人把她安排負責花園的修剪和養護。
「對,阿蘿。」祖新莉很肯定的語氣。
「好。」向卉應道。
下午四點多,向卉從S市回到了昆城。李嵩來接的機,和他一起來的人……是久未露面的彭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