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卉的身體繃得緊緊的,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他推開。閱讀
陳維平被她的反應嚇到,鬆開手坐在椅子上愣住了。
向卉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了,理智告訴她,趕緊找一個藉口糊弄過去,但情感堅決不允許她這麼做,在這個爛人面前,她無需為自己做任何辯解。
向卉抿著唇定定地看著陳維平,他也看著她,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空氣在一瞬間仿佛凝固了。
「你沒有話對我說嗎?」向卉先開了口,這句話她說得很用力。
陳維平收回了視線,拿出手機開始刷起新聞。
向卉冷笑了一下,看來,他是不打算主動坦白了。行,那就耗吧,耗到他耗不下去為止。
她坐回到椅子上,摸過滑鼠打開了微博看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陳維平終於開口了:
「你想要我對你說什麼話?這麼多年來,我知道你很辛苦,一個人守著家,陪伴著女兒成長。有時候你需要我,我也沒有辦法陪著你,雖然我不說,但我心裡都記著你的好。」陳維平語速放得很緩慢。
「陳維平,你覺得我需要聽這些嗎?」向卉轉頭,帶著嘲諷地語氣問他。
陳維平將手機收起,道:「你跟我來氣,不就是為了房子的事情嗎?如果你堅持不肯買到F市去,那我聽你的,就在昆城買你看好的學區房。」
向卉一時間有些困惑了,陳維平這是什麼意思?緩兵之計嗎?先穩住她,然後再想辦法讓她服軟,最後把錢拿走。
「你知道我為了什麼事情生氣就好。」向卉將計就計,「行啊,既然你說得這麼好聽,那明天我們就去把首付給交了。」
陳維平笑了笑:「你這個人啊,一點點事情就脾氣大得不得了。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好好商量呢。你和女兒開心,我也就知足了。行吧,明天我和你去看房,合適我們就把首付交了。」他說完起了身,拿著手機往臥室走去了。
向卉坐在那裡,事情的發展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那天還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今天他怎麼又同意在昆城買房了,他葫蘆里到底要賣什麼藥?
向卉苦思不得其解,眼看夜越來越深了,她得去睡覺,明天一早還得送恬恬去幼兒園。可那層窗戶紙沒捅破,她就沒有理由不回大房間去睡,捅破的話,現在的時機又好像不太對。
向卉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她一會兒想她有那麼多的證據,全砸到陳維平的臉上,他還能有什麼話好說?
但她又想,過去的三年多,陳維平能將她玩於股掌之間,這至少說明他的反偵探能力一流。說不定她去過F市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這一趟回來只不過在試探她的反應而已。
思前想後,向卉最後覺得還是快刀斬亂麻算了。周維平壞也好,賤也罷,離了婚讓他趕緊滾蛋。
七年的情分,就到今天此為止吧!
向卉打定主意後就起了身往大房間走去,陳維平斜靠在床頭已經睡著了,手機從他的手上滑到了被子上。她走到床頭,盯著那張熟睡的臉看。
這張臉看起來那麼平實無奇,和英俊帥氣毫無關係,充其量也就是五官端正,不影響市容而已,可這張臉卻騙到了那麼多的女人……
突然,陳維平的手機響起了微信的提示,他猛一睜眼,向卉被嚇得退了一步。
「爸爸,我要爸爸。」與此同時,小房間裡傳出恬恬悽厲的哭喊聲。
向卉趕緊轉身往小房間跑,昏暗的小夜燈下,恬恬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恬恬,媽媽在這兒呢。」向卉衝過去,坐到女兒床邊,一把將她摟住了懷裡。
「媽媽,我要爸爸。」恬恬鑽進她懷裡,「有大灰狼,我害怕。」
「寶貝那只是你做夢,不怕啊,媽媽陪著你。」向卉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房間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陳維平也過來了。
「恬恬,爸爸在這兒呢。」陳維平擠到床邊,也輕輕拍著女兒。
「爸爸,你打死大灰狼,我怕,我怕。」恬恬一手拉著爸爸,一手拉著媽媽。
夫妻倆挨得太近,陳維平的氣息全呼在向卉的脖子間。她心裡煩躁得要命,這個該殺的男人,他有什麼臉和她一起坐在這裡哄女兒?
好在恬恬在爸爸媽媽的安撫下很快又進入了夢鄉。
藉口怕恬恬又做噩夢,向卉睡在了小房間。
向卉躺在那裡聽著女兒均勻的呼吸,想著女兒那麼喜歡她爸爸,她的心又亂了。
如果這僅僅只是她和陳維平兩個人的事情,那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拼個你死我活,她不怕。
可她和陳維平之間有恬恬,即使離婚了,她也不能去斬斷女兒和父親之間的聯繫。向卉想著這些,心裡對陳維平的恨不由得又多了幾分。
好好的日子,他為什麼不好好過?為什麼要那麼貪心?為什麼要將這一切平靜全毀掉。向卉越想越恨,輾轉難眠。
凌晨兩點多時,客廳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陳維平大約起來上廁所。
但不一會兒他的腳步聲卻走到了小房間門口,向卉閉上眼睛裝睡。
陳維平輕輕開了門,在門口呆了一會兒後關上了門,之後他的腳步聲就往大門口去了,隨即極輕的開門聲傳來,接著是關上大門的聲音。
陳維平好像出去了。
向卉一個激靈,她豎直了耳朵聽,外面靜悄悄的。她翻身下了床,開了燈,大房間的門關著。她走過去一把推開,床上空空如也。她又走到了廁所,廁所也沒有人。
陳維平半夜深更偷偷摸摸地出去了。
向卉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陳維平肯定是要回來的,她很有興趣聽聽他解釋半夜出去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