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的畫面加載完畢,瞬間跳出劇情。
梁書媞與此同時按了暫停鍵,等了一兩秒後,她並沒有轉回身去看程清璵。
只是輕飄飄說了三個字,「算了吧」,然後又按了播放鍵,電影開始繼續播放。
程清璵沒想過梁書媞能一口答應,但想她至少總會猶豫,事實是對方拒絕的很乾脆利落。
這種乾脆利落把人還傷的有點措手不及。
梁書媞回坐到沙發後,兩人並排坐著,好像無事發生,程清璵還伸出胳膊,摟在梁書媞的肩上,讓她往自己懷裡靠靠,她順勢便也倚在他肩頭。
如此經典的電影,上半場中午是因為兩人累困沒有用心看,下半場兩人卻無比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但各自心思只有各自知道。
一直沉默到電影結束,中間連半句探討的話都沒有。
這種氣氛讓人很難受,多說一句,怕成了吵架的導火索,不說,又成了冷戰的前奏。
那就只能若無其事地說其他話題岔開,把這件事就此打住。
梁書媞坐直的身子,頭從程清璵肩頭離開,
「那我先去洗澡了。」
程清璵點點頭,
「去吧。」
梁書媞離開後,程清璵把梁書媞的書收好,替她就放在客廳的茶几上,默默地嘆了口氣。
泡澡總比淋浴花費很多時間,梁書媞在浴室,坐在浴缸旁,打開了熱水,看著流出的水發呆。
拒絕程清璵的提議,是因為本能。
總而言之,現在的工作和生活,已經算是她的舒適圈。
雖然網上總說要逃離舒適圈,但現在也有另一種聲音,你知道我是費了多大的功夫,才進到舒適圈,就讓我逃離。
去香港讀博,也是某種意義上的歸零重新起航。
如果只是為了和程清璵能有更多的相處時間,而去香港讀書,那就是一場賭博。
為了一個男人,放棄現有的一切,去一個陌生的城市,重新開始。
聽著就是一個恐怖故事。
一旦把感情放在第一位,感情肯定會給你一個大大的耳光,想都不用想。
可是,可是,她也很矛盾。
因為要說一點點深造的想法或者幻想都沒有,那不是的。
向前推進沒有勇氣,待在原地她又心有不甘。
唉!
程清璵進了主臥取東西,倒是沒聽見浴室的淋浴的聲音。
他過去敲了敲衛生間的門,
「書媞,你開始洗了嗎?」
程清璵的敲門聲打斷了梁書媞的思考,她以為他要進來取東西。
「還沒洗,你進來吧。」
程清璵推開門,燈光開的很亮,梁書媞從浴缸邊站了起來。
見他進來,還微笑了下。
程清璵徑直朝她走去,看她在給浴缸放水。
「柜子裡面有浴球,你需要嗎?」
用不用都行,程清璵既然問了,她就說了個好。
程清璵從柜子打開放浴球的抽屜,有好幾種顏色。
「粉色、紫色、藍色、還有彩虹色的,你想要哪一種的。」
梁書媞走過來看,還真是五花八門的樣子,她在網上看過彩虹色失敗的樣子。
「粉色吧。」
她自己彎腰去拿,程清璵先她一步替她拿出來。
那她就只能去拿他手裡的,拿走後,就放到浴缸里,坐一旁看浴球慢慢融化。
因為程清璵家的浴缸,還不是一般的浴缸。
是一個超大的圓形浴缸,旁面的台面也是非常寬。
當程清璵跟她都坐在一處時,梁書媞心裡驚了一下,媽呀,他總不會想要和她一起泡澡吧。
這這這,那那那那,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書媞。」
「啊?」
梁書媞扭頭看他,咽了咽口水,有點緊張。
「那會兒我提議你去香港讀書的事情,只是我的建議。」
「沒有強迫你的意思,如果因為這件事,讓你覺得心裡舒服有壓力,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好,對不起。」
程清璵是很真誠的,梁書媞感覺的到。
她手放在腿上搓了搓,又扭頭去看浴缸里的水,伸出手把水攪了攪,
「哦,沒事沒事,我沒生氣,我知道你是替我著想的。」
梁書媞體諒了下程清璵,倒是男人自己沒有偽裝用意,
「我替你著想,是因為我也有我的私心,我想你和我去香港。」
梁書媞手伸出來,甩了甩,把水在程清璵的褲子上擦了擦,程清璵沒半點嫌棄,還把腿往她跟前再伸了伸。
「不說這些了,反正每次也討論不出結果,我們把眼下能在一起的日子,好好過了就行了。」
這是梁書媞的回答,不要打破來之不易的平衡。
程清璵也明白這個道理,點了點頭。
她不想去香港,他以後來回多跑一跑就是。
心結算是暫時解開了,浴缸水都放好了,再聊下去,水都要變涼了,梁書媞看程清璵還坐著,於是問:
「你是不是也想泡澡啊,要不你先泡?」
程清璵反應過來,連忙站起來,
「哦,我不打擾你了,那你洗吧。」
程清璵走了,還順手把門關上,並且道:
「你要是不放心,過來把門反鎖上也行。」
為了明天年後上班前一天有個好狀態,梁書媞泡澡貼面膜,一套護膚流程下來,一個小時都過去了。
她吹完頭髮出來,程清璵已經靠在床頭看書。
還沒來得及有什麼語言交流,身體已經有了很默契的反應。
她上床的同時,程清璵就把書合住放到一旁,揭開被子。
梁書媞這回就一步到位,直接躺到他身邊,不多此一舉,睡床邊了。
她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你要看書就繼續看吧,我又不打擾你。」
男人也不說話,低頭就吻了下來,梁書媞還以為是個淺嘗輒止的晚安吻,但吻得越來越深。
她被動的地承受,卻也沉溺其中,不想和他分開,身體越來越軟,伸手捏住程清璵睡衣的肩膀,想要抓住些什麼。
好不容易吻從嘴唇離開,她有點氣喘,想著終於結束了,失落感還沒提起,結果吻一路下移,落在了她的脖子上,他的鼻尖也是擦過,像是要尋覓什麼一樣。
耳鬢廝磨時,梁書媞也感到了對方的氣息逐漸沉重,包括她不經意間隔著衣服觸碰到的地方。
「程,程清璵,你……」
她開口說話,像是成了提醒的指引,吻和親昵又重新回到了唇邊,耳邊。
親吻留下的溫暖與濕熱,蔓延到她整個身體,梁書媞終於設身處地地體會到了程清璵那句話的含義。
「我也可以想辦法讓你難受的。」
男人的領口早都被梁書媞拽的不成樣子,身體沉迷歸身體沉迷,理智還是有的,她用了力氣,提起身子。
在程清璵的鎖骨上,咬了一口。
「程清璵,你混蛋。」
打情罵俏的話里,帶著咬牙切齒。
程清璵終於停了親吻,窩在她的耳邊,抱緊她,半天不言語,後來才悶悶地笑了。
「你難受嗎?」
梁書媞很想踢他,並也付諸行動,但腿才抬起動了一下,就被對方的腿壓住,壓得緊緊的。
她聽見他在耳邊,既像是委屈又像是控訴,
「我比你還難受。」
梁書媞覺著熱,但又不想推開他,只能冷著臉道;
「你活該!」
「好,我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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