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嗅見澹澹的消毒水味。👮🎈 6➈𝐬𝓗u𝐱.ⒸO𝐦 ♘🐟
就好像經歷過的光景重疊了一般。
蘇曜有些疲憊的睜開眼皮,發現身體幾乎百分之八十的面積被紗布包裹。
和之前在醫院不同的是,這次左手插上了針,有輸液袋在邊上吊著。人造血蛋白?不知道是做什麼用。
但是看到了放在病床邊白鐵柜上的粉色手機。
「嗡。」
巧合吧。
正好有一條微信消息發過來,手機屏幕亮了。顯示了時間。
2015年3月10日
什麼意思?
有那麼一瞬間開始感覺胸口像是被什麼巨大的石頭壓住了。
「···阿曜?」
「嗚。還以為···」
和那時一樣,夏弦月似乎是整夜都沒睡,最後實在不行在床邊趴著睡著了。
「···」
應該是非常溫暖的懷抱才對。
但此刻只覺得冰冷。
「能告訴我,我是從哪回來的,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啊,那個——」
「告訴我!」
「···疼。」
看到夏弦月因為自己用力抓住她的肩膀而露出痛苦的表情,但隨後又神色擔憂的看著自己。¤ (¯´☆✭.¸_)¤ ❻❾𝕤Ħᵘא.ⒸⓄ𝐦 ¤(_¸.✭☆´¯) ¤
「···對不起。」
蘇曜頹然的放開手。
一瞬間所有的熱血全都沒了。
「···」
沉默稍許後,夏弦月開口了。
「阿曜是被卷進偷獵事件里了···」
她說的。
這次事情鬧的比較大。聽說是偷獵者和督察方進行了槍戰。而蘇曜是被卷進去的人質。很不幸被暴走的偷獵者的目標弄成重傷。
而那個被稱作不認識的繁體字的生物在昨天被擊斃,就在大庭廣眾之下。
「阿曜,疼嗎?」
說完,夏弦月又怔怔的看著蘇曜身上纏滿的繃帶和紗布。
眼眶開始紅了。
「嗚···」
然後一瞬間抱住蘇曜的腦袋,悶聲哭了。
「接到電話真的嚇死我了,嗚嗚,笨蛋。」
「幹嘛要那個時候一個人偷偷出去嘛。」
「都怪我···」
「要是我不裝睡,攔住的話···」
「···」
真奇怪。
這話好像聽過一次了。
明明時間已經過了一天,但是話卻是一樣的。♢♦ 6➈รHuˣ.𝕔όᵐ 👽♢
「···阿曜?」
蘇曜推開她。
「雖然知道你很難過,但現在我肚子突然餓了,很餓。能幫我買點吃的嗎?」
「···」
夏弦月擦了擦臉,眼眶還紅著,「醫生昨天說過醒來也只能喝粥和稀飯之類的。」
「那就皮蛋瘦肉粥吧。現在真的特別餓。」
對了,你包里應該有現金吧,用現金去買吧,手機借我用一下。」
「乖,不哭。」
蘇曜摸了摸她的臉,極力露出笑容,「我這不是沒事嗎?
「嗚···嗯嗚。」
這人真的很奇怪,眼看著要哭出聲馬上轉過去,捂住自己的嘴。
「很快嗚、就回來。」
帶著哭腔的聲音,然後從快步小跑出去。
等她走後,蘇曜臉色強裝的笑沒了。點開手機。夏弦月的手機密碼他知道。是她自己炫耀式的說,完美女友是不會對男朋友隱瞞任何事的。
密碼就是799946。試著用九鍵拼音按她的故意有點害羞的語氣炫耀給自己聽的動機來稍一琢磨,很容易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似乎昨天的事情鬧的很大,很容易就在瀏覽器頭條看見了。
『光華路驚現未知生物,專家稱是早在一億年前滅絕的巨星烏賊的變異體···』
『群眾稱對好容易發現的未知生物直接進行槍擊是否太過草率?目前相關部門暫未回應。』
圖片和視頻太多了。
沒有關於蘇曜的。只有優夜的圖片。
官方的有馬賽克。多半是看見那一幕的觀眾太多了,有很多現場照片。
遮羞布,黑色的布料上有不少槍眼。
也被當做證物封存在袋子裡。在官方通報上貼出的物品照片,評論區將那稱之為普通的將人的衣服撕爛披在身上,推測是類似於狗咬拖鞋的好奇心理,沒什麼特別的。
而優夜的照片實在太多了。
畢竟是突然出現在大街上。然後和督察方展開鬧劇一般的追逐戰。
只是說『怪物』被督察合力驅趕進了遠離人群的公園裡,最後只聽到數聲槍響。緊接著醜陋又恐怖的比人大一倍的怪物被放在推車上推出來了。
用槍是無可厚非。因為督察中有人因為怪物反抗受傷了。人說,因為真的太過噁心了,看著都頭皮發麻,槍斃了也好。
有人說,為什麼不用麻醉槍?那種珍貴的標本。
有人說,那麼大體型的怪物為什麼現在才弄死,早就一點沒發現?幸好沒死人。
···
那些照片上的優夜只是一個標本。一具屍體。
在群眾的注視下被抬上了車,之後的歸宿大概是某生物研究所。這就是失去危害性後的優夜對人類所能做出的貢獻。
全部明白了。
為什麼那時候優夜會突然要自己一遍一遍唱學喵叫。
根本不是什麼竊喜。
明明是知道的,為什麼要有那種嫌隙?
她只是想在最後再聽。當然聽不夠,因為之後就再也聽不見了。
為什麼在那時候會說想坐在自己腿上?
因為從那以後已經很久沒有和自己靠的那麼近了。會是像那時候隔著一扇門一樣,察覺到了自己的猶豫嗎?即使自己是想答應。或者說哪怕答應了。
她最終的目的也只是想再次重溫在屋子裡的親切的距離。
然後刺傷自己。
從後心刺進,從大腿,從肩膀。就是不會從要害,就是選的刺了也能恢復的地方。還能說什麼,只能說優夜學習關於人類的身體結構的知識學的真好啊。
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只是想把自己和她的關係撇開。只要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就不會有人相信自己和她有什麼聯繫,不會被安上任何罪名,只會成為可憐的受害者。悲哀的倖存者。
在自己內心因為覺得優夜也許會自私的想著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帶自己去遠離的世界一起生活而有些許動搖的時候,優夜想的只是要還給自己在人類社會生存的資格。為此,結束了她的生命。
非常痛恨。
明明已經經歷過一次這種事,為什麼還敢這樣自信?
將自己製造成這幅慘樣歸還到人的世界,這肯定是優夜早在自己醒之前就想好了。也就是說從爛尾樓離開後的自己就已經註定失敗了。
是這樣吧。
「···阿曜?」
「···」
不知道什麼時候,夏弦月已經回來了。
蘇曜只能看到一個模湖的影子。因為眼眶開始溢出淚水。沒有想哭的念頭,只是眼淚開始不受控制的無聲淌出。
只是一瞬間開始覺得胸口發悶,無論如何也抑制不住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