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太容易滿足了。】
得到好友這樣評價夏弦月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容易滿足並不是壞事。
也不願意在喜歡的人面前強行故作矜持。
唯一覺得稍微有些過的是,感覺最近越來越喜歡撒嬌了。
這個嘛···
雖然不喜歡推卸責任,但客觀來講,確實最近太過被縱容了。
上次提前來的生理期就是。
還在又難受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時候,才被自己勾起那種興趣的阿曜反倒是先冷靜下來。
把溫暖的手貼在自己肚子上,輕揉。
即使腦子抽了不知道為什麼問了一句,『為什麼阿曜揉肚子這麼熟練?』
也只是被摸了摸臉讓自己找個愜意的姿勢趕緊睡覺,別東想西想。
作為自己雖然最近因為優夜的原因沒那麼黏著阿曜,但當然會關注。
阿曜在學校里和優夜見面的事是知道的。
也知道表現出前所未有才藝的阿曜最近也不再被人說吃自己軟飯什麼的。本來也沒有,明明連那麼貴的戒指都是阿曜自己掙的錢。
閨蜜就說了,圈子裡有不少女生對阿曜的風評都變了。說要自己多少看著點什麼的。
可看什麼呢?
之前真的是偶然,手機沒電了,一時半會開不了機。覺得無聊。
那時候阿曜是在寫兼職稿。
想也沒想就把手機扔過來了。
『反正事到如今澀的你也看過了,老臉已經丟光,拿去先玩吧。』
只是覺得自己無聊,然後順手丟給自己的。
當然嘛,自己是帶了點好奇,又想著反正是阿曜丟給自己的,就看了下。
聯繫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慘澹。
多出的聯繫人全都是自己認識的。
比如說母親,林小彎,還有她男友。
嗯···也有優夜。
要說女孩子確實奇怪,宛如薛丁格的貓。在沒看之前夏弦月是或多或少因為占有欲不希望在聯繫人上見到有不認識的女生之類的···
但看完之後又毫無自覺的開始重新擔心起了喜歡的人的人際交往情況。
「阿曜···」
「我覺得你差不多也到了交朋友的年紀···」
「在說什麼蠢話?」
「真的,阿曜出去看看吧。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
「我不是自閉症。」
「就算是交純潔的女性朋友也可以的喔?」
「滾。」
「···」
說真的,夏弦月是有覺得蘇曜多交幾個朋友比較好的念頭。
但後來又變了。
因為蘇曜並不是社恐,也不是自閉症。
哪怕是偶然跟母親碰面,迎面見到母親跟別的什麼生意人在一起,打招呼也絲毫不落下風。
話說起來,能在樂理教室里那樣自在的彈琴就已經不可能是社恐了。那流出來的視頻夏弦月看過。
鋼琴,以前夏弦月也彈過。
只不過上了大學後很少摸,現在手生的不得了。
不過以她有限的了解,蘇曜彈的雖然不出眾,但也不差。
好啦。
就算說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也沒差,就是覺得帥氣。
然後又妒忌。
不用說,自己可沒能力教阿曜彈鋼琴。現在突然會也只能是優夜的功勞。
這樣一想又好像有被背刺的微妙感覺。
其實···
夏弦月和優夜之間也不是完全那麼和平。
比如說在知道蘇曜的稿子發表後,發現有打賞功能。
夏弦月還沒看正文,第一眼就發現榜一的名字是一串看不懂的阿拉伯字符。
發誓,當時只是覺得才這麼少的正文就有超500打賞的讀者感到好奇。
再進一步看,發現性別是女,就稍微多關注了一下。
【(≖ᴗ≖)✧】
真的當自己是笨蛋嗎?
阿曜寫的完全就是經歷的實事,然而每當自己難受的描述,這人就會冒出來發個奇怪的反正是賣萌的表情。相比其他評論說好可憐哪怕是作之類的也完全是格格不入。
順著找了半天。
又看到她跟有罵主角的人對噴。對面的人還沒來得及回復一句,她竟然突破系統規定的30秒內只能回復一次限制,在30秒內回復了三十句。
能做到這種事的還能有誰?
自己做的事也挺丟臉的。那時候不知道怎麼想的,優夜既然那樣做,自己也學著她在描述她不爽的時候留下『ヾ(=・ω・=)o』。
然後就莫名其妙跟她互相用顏文字刷了好久。
又打賞。
最後是被蘇曜把打賞功能關閉了。
【不要因為喜歡某個角色而置氣打賞,我會聯繫平台把錢退給你們。這本書本身也走的不是網文路線,不用打賞。】
幸運的是沒被發現其實是自己和優夜。
不幸的是因為這不僅是自己和優夜打賞的錢沒了,連著榜上好多零零散散的小錢也退了。
到現在看起來,不管是自己還是優夜都心照不宣的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
還有很多事不用一一贅敘。
是從細節感受到的被縱容著。
而且最近顯著感覺到,在那種時候好像對自己更溫柔了。雖然總是嘴上說這樣那樣,但實際上除了自己主動去怎樣做,從來沒被要求過要做什麼奇怪的動作或者別的。
我說要和優夜和平共處並不是假話。
因為知道,這樣下去和剛開始說的就背道而馳了。
而且···
我也很討厭今天見到,明天就得忍耐著不去見。
要這樣去想。
如果有小優夜在的話,那麼不論是誰都會多一份保障。和上次阿曜發燒一樣,根本不用找醫院。
而代價只是極小的——把阿曜分給她一點點而已。
這樣就沒問題了。
——
話再說回來。
從那天說了心裡話後,夏弦月心裡也順暢多了。也不再在想著會不會撞見優夜,不會再算今天和明天怎樣。🐚👻 😂👑去就去,不去就邀請喜歡的人來自己家。
但直到駕照到手也沒碰見優夜。
有在微信上問過。
【暫時有些事情要處理,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
【姐姐可以趁著優夜不在盡情的當偷腥貓喔。】
什?!
什麼偷腥貓啊!
明明是帶著好意來聊天的。
不過認識也算有一段時間,多少是習慣優夜這種說法方式了。
真的。
我絕對沒有因為優夜說很長時間不在而感到鬆了一口氣。
對號入座偷腥貓那種事我絕對不干。
不過今天確實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戶口本。
突然之間就被母親叫住,然後給了這個東西。
「以前生怕你干蠢事藏起來,到現在又得親手給你,希冀你們早點結婚。」
「我這心情也多少有點怪。」
「不過本本給你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倆自己看著辦吧。」
「···」
也不是不能知道母親的想法。
因為偶爾見面,又不會特意因為要見面就藏起來戒指。
按她的意思,訂婚戒指都戴上了,那領證辦婚禮什麼的也該如期跟上。
「呼——」
蘇曜深吸一口氣,問,「你特意在事後提出這件事,是在逼婚嗎?」
「怎麼會!」
夏弦月慌忙搖頭,過了一會又扭捏的說,「就、就是有點想知道阿曜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
「難道我上回光求婚了,沒說日期嗎?」
蘇曜露出困惑的表情。
「阿曜不會是根本就忘了吧···」
夏弦月都要哭了。
「啊,我想起來了。」
蘇曜笑了下,「是說明年三月份左右。」
「不要當我是笨蛋,這明明就是臨時想到的吧!」
「那怎麼可能。」
蘇曜看著她,認真的說,「這種重要的事···當然是臨時認真想的。」
「啊?」
「不逗你了,打算的是六月份,就在你生日之後。先過完生日,然後再做婚禮的打算。」
「其、其實也不用那麼著急···」
「能不能別一邊黏的那麼近,一邊裝的這麼清高?」
「討厭啦~嘿嘿。」
「別拿寶寶食堂抵著我,很重的。」
「才沒有~」
「···」
知道她很開心。
這傢伙心情非常好的時候完全藏不住,不管是表情、眼神,還是動作,都會變得很有撒嬌意味。
結婚···
真的沒有考慮出確切的日子。
因為那種時間根本不存在。
「明天···」
「去約會吧。」
「誒?」
夏弦月明顯愣了片刻,然後又喜笑顏開。
「好呀。」
非要愉快輕鬆的回答。
「···」
有罪惡感。
因為不是報以同等的心情說出這番話。
已經夠了。
雖然還能持續一段時間,但不想再製造痛苦的回憶了。
——
翌日。
確切的說是四月二十九號。
夏弦月吃完早餐就回家了。說的是不管怎樣約會怎麼能從同一間屋子出去,那樣不算約會。
雖然不清楚她是從哪兒聽到這種理論,但想來女孩子有自己的小心思。
蘇曜也不做干涉,只笑笑任由她說了算。
這樣也好,或許自己也需要來點儀式感。
從衣櫃裡拿出前不久她替自己挑選的棒球服,配著同色的連衣帽薄衛衣加半領打底衫,在這稍冷的天氣正好。
將頭髮潤濕後再吹出個像樣的髮型。沒可能被夏弦月悉心指教了那麼久還是抓不出像樣的。
用剃鬚刀刮乾淨鬍鬚,抹點保濕乳,雖然一開始挺抗拒這東西,但自從夏弦月硬塞過來,放那也是放著,久而久之也就習慣出門前抹一點了。
來的時候是沒拆封的完整的一罐,到現在因為優夜調皮少了半罐的事情就不提了。
總之,這樣便直接出門了。
約定的地點是在步行街路口前見面。
「?」
「你這就到了?」
蘇曜一開始沒見人,就先去便利店買了包菸草味比較澹的香菸。
結果再回來發現她已經到了。
「我早就到了!明明在對面衝著阿曜瘋狂招手,但阿曜頭也不回的就去便利店了!」
夏弦月鼓起臉頰。
早上從自己家走的時候不過就是穿著對襟毛衣很日常的打扮走了。這再回來完全變樣了。
淺藍色有紋路的短牛仔褲。
從故意做的像扯開一般的褲沿下的是筆直、曲線又柔和的雙腿。她顯然是把之前瘋狂購買的襪子用上了,從中挑選了只裹住小腿的純白色襪子。
鞋子和自己的顏色相同,不過她的是運動鞋。襯托出年輕活躍的氣氛。
上裝則是選擇寬鬆白襯衣加披肩外套。
臉部比平時精緻許多裝,例如眼線啦,粉底···等等,說實話,感覺弄了跟沒弄也沒多大區別。
「奇怪啊。」
蘇曜嘆了口氣。
「奇、奇怪?」
夏弦月臉色頓時苦了下來,低頭看自己的穿搭,「就說不該穿這條褲子,果然很奇怪···」
「不是褲子奇怪,是你奇怪。」
蘇曜看向她。
「咦?我?」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 ^ '~*-.,_,.-*~ ~*-.,_,.-*~' ^ '*-,
「按往常的話,不應該先扭扭捏捏的問我怎麼樣嗎?」
蘇曜攤了攤手,「我都等了半天了,也沒見你問。」
「我才沒有扭扭捏捏的···」
本來沒有什麼害羞之類的,被這樣一說,夏弦月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攥著背著的小包帶子,遲疑了下說,「那···阿曜覺得怎麼樣?」
「不冷嗎?」
「有點···」
「那為什麼要這麼穿?」
「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
蘇曜揉了揉太陽穴,「你是笨蛋?」
「阿曜還沒說覺得怎麼樣。」
「挺可愛的。」
「每次都是挺可愛···」
「挺漂亮的。」
「每次我說每次都是挺可愛的,阿曜就會敷衍的接一句挺漂亮的。」
「冷的話就回去換吧,慢慢來沒事。反正時間還早。」
蘇曜莞爾一笑,「說到底,我還真沒想到你會來這麼快。」
「又不是電視劇,人家才不會讓阿曜苦等一個小時的。」
她主動握著蘇曜的手,十指相扣,「這樣就不冷了。」
「我覺得牽手跟腿冷沒有一毛錢關係。」
「閉嘴啦!就是不冷了!」
「···」
她都這樣說了,蘇曜也不會再多說什麼。
反正有句話說的對,到了女孩子為了漂亮禦寒能力永遠是個迷。
約會的路線蘇曜定的比較隨意。
說到底,已經都求過婚的關係,也不可能跟剛談戀愛的情況一樣一路走走聊聊增進感情。
壓根就沒有必須要增進多少感情的剛需。只為過的開心,過的輕鬆。
因為時間還早。
乾脆蘇曜拉著夏弦月去最近的冰天雪地城熘冰了。
「抓著我的手,慢慢來不要慌。」
這個蘇曜是會一點的。
而夏弦月就明顯是新手了。滑雪她會,在這種圈子裡熘冰真不會。
「啊!」
「嗚,好冷···」
稍不注意放開她自己發展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都說了讓你慢點。」
「阿曜還笑···」
「笑怎麼了?摔的跟個王八一樣還不能笑了。」
蘇曜過去拉她起來。
「嘩——」
「啪。」
結果被她恩將仇報也拉著一屁股坐在地上。
「現在阿曜也是王八了。」
「···」
被周圍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
「噗通——」
剛把她拉起來,她自己沒站穩拉著蘇曜的手直接來了個原地噼叉。好在褲子質量好,完全沒事。
不過這下她直接成了全場焦點。
「好活兒,空中噼叉終於看見了。」
蘇曜讚嘆說。
「好個鬼啦!快扶我起來呀!」
夏弦月兩眼淚汪汪的,看樣子是真摔疼了。
不過再沒多會兒,她也會了,習慣冰刀鞋後也就那樣,至少說晃晃悠悠的跟蘇曜拉著手能不依靠欄杆四處滑。
——
接著是夏弦月非要拉著蘇曜去滑雪。
「這次換我來教阿曜!」
「肯定教的比阿曜負責!」
什麼莫名其妙的勝負欲。
「喂!」
「前面是公共廁所,別滑進去了!」
「噗通——」
這人不知道怎麼搞的,從剛開始下滑,路線就越來越歪最終完全偏移,直直的撞向邊上的公共廁所。
「看樣子下次跟你一起出來要戴面具了。」
蘇曜得出結論,「我是真沒想到啊,你有這種奇特的嗜好。」
「都說了是沒控制好!是意外!」
「我今後該如何對待我喜歡老八的女友呢?」
「啊啊!笨蛋!」
夏弦月羞惱交加,急的臉都紅了,「不要再講了!」
看樣子她自己也覺得丟臉。被邊上的滑雪的女孩子好心過來從廁所邊上撈回來什麼的。
接下來是小吃街。
「咕嚕咕嚕···」
才逛了一小半,這傢伙臉頰鼓的跟倉鼠似的。
「···」
蘇曜看向她。
「不准說!」
她狠狠地把手上的串戳到蘇曜嘴邊,「吃這個,不許說話!」
「有點素質好不好,給爺來個你沒啃過的。」
「哼。」
她伸出手上拿的五六根串,「全都啃過了。阿曜就說要不要吧。」
「···」
「不許露出這種嫌棄的表情!快吃!」
「我真感動,可愛的女友為了不讓我中毒每一串都咬過。」
「唔···我吃不完這麼多又都想吃嘛。」
「吧唧~」
「這是獎勵啦。」
「?」
蘇曜摸了摸臉上,明顯多了些許辣椒和油膩的唇印,「你管這叫獎勵?」
「行。」
蘇曜光速擼完手裡的幾根串,「來,爺也給你獎勵一下。」
「才不要!」
她做了個鬼臉,又跑到下一個攤子前駐足。還不停衝著蘇曜招手。
老實說。
從進入之前就感覺到有很多羨慕的視線。
這其中又有不少都停留在她身上,就算是同為女性大概也會多看幾眼吧。
——
一起去鄰近的遊樂園。
原因嘛,倒是兩人不謀而合了。都想坐摩天輪試試看。
等進去又因為摩天輪項目在很後面,覺得光來坐那個不划算,乾脆就坐看右看進了幾個項目。
比如說大擺錘什麼的。
「唔,嗚哇~嘔~」
「都說了剛吃飽不要坐這個,你不聽。」
蘇曜給她拍著後背。
「嗚···」
她眼眶都因為嘔吐淌出眼淚了,「為什麼···明明阿曜吃的比我多,反而沒事···」
「體質原因。」
「我···嘔!」
「···」
等她吐完了。
又不知道為何要進鬼屋找刺激。
跟優夜裝模作樣的害怕完全不同,她是真的害怕。怕的貼著自己的寶寶食堂都在顫抖。
「這麼害怕,又何必進來找虐?」
「因、因為約會攻略上說這裡面都會很有氣氛···」
「哈?你還查了約會攻略?」
「嗚···」
「我覺得,你要不要也試著用自己的雙腿走路試試?」
「下、下邊有東西會抓鞋子···嗚嗚。」
「那是道具手臂。」
蘇曜指著牆上做的很恐怖的手,跟它握了幾下,「你看,就是道具而已。」
「你也來試試看。」
「嗚哇!」
「我不要跟那種東西握手!!!」
真給嚇破膽了。
蘇曜盯視那東西半天,始終不覺得這種有規律擺動的道具有什麼可怕。
好在磨蹭太久,下一批人都進來了。
夏弦月終於肯用自己雙腿走路了。
「沒想到你膽子這么小。」
「是、是挺小的啦。」
她還心有餘季的拍了下寶寶食堂,「本來沒那麼害怕···進隧道口被白霧一噴那種起雞皮疙瘩的音樂響起就覺得害怕了。」
「但是···」
「感覺體驗很好。」
「都被嚇破膽了哪兒來的體驗?」
蘇曜奇怪的問。
「因為一直被保護著嘛,雖然嘴上說著好重什麼的,但實際上阿曜就是一直攬著我走的。感覺···就很好。」
「那再進去一次,這次我保證讓你自己走。我先去外邊等你。」
「絕對不要進去第二次!!!」
她用非常認真且拔高的音調說。
——
最後一環。
摩天輪也到了。
望著徐徐拔高的視野,氣氛還不錯。
「···」
但是再看夏弦月,氣氛就變了。
她抖的跟個篩糠似的。
「冷嗎?」
「嗚嗚,感覺越高越冷···」
她可憐巴巴的轉頭望著蘇曜,「抱抱···」
「···」
蘇曜也沒說話,脫下外套,摟著她到懷裡。再用外套給她蓋著雙腿。
「誒?這···」
她還有些愣神,「阿曜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你這話說的,之前對你就不好了?」
「唔,平常的話肯定都會先說冷就對了什麼的罵一下我,然後才這樣做的。」
「受虐癖好?」
「對,就是這種。」
「···」
蘇曜沒回答,握著她的手埋在外套下,「偶爾也想像這樣珍視你。」
「嗚,怎麼這樣···」
以肉眼可見,她臉紅到耳朵根了。
「我覺得你很好。」
「···」
「要身材有寶寶食堂,要可愛有寶寶食堂。」
「難道就只要有寶寶食堂被喜歡?!」
「那當然不是。雖然你要身材有寶寶食堂,要可愛有寶寶食堂,但只能算是吸引我的原因之一。」
「好可疑的話···」
「快升到最高處了。」
蘇曜看向纜車窗外。
「還冷嗎?」
「不冷···」
「···」
「吶。」
「感覺···還是稍微有點冷。」
這次,是特意坐在自己身上面對自己。用那雙潤濕的童孔注視自己。
「···」
接觸是非常自然而然的事。
剛才想要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不想破壞這麼好的氣氛,也不想倒出任何不屬於現在氣氛的話。
「約會攻略上說,在纜車達到最高處的時候許下誓言,接吻。」
「···」
「就可以永遠在一起。」
「···」
換做以外我肯定會說『你是三歲小孩嗎』。這樣。
但現在,沒能說出口。
連她把誓言和接吻的順序搞反了也沒吐槽。
只是順著她,說出情話。
——
事情結束了。
「剛才的話都錄下來了。」
「嘿嘿。」
看起來夏弦月很開心。
「接下來去哪兒呀?」
她又挽著蘇曜的胳膊。
「接下來···」
蘇曜微笑著說,「能不能現在這裡等我一下。」
「阿曜該不會又打算像求婚那次一樣嚇唬我吧?」
「不會。」
「不干,我跟阿曜一起去。寧願不要驚喜也不想被嚇唬了。」
「那···就一起去吧。」
蘇曜也沒拒絕。
反正要去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店。
花店而已。
提前在網上預定好了一束紅玫瑰。說不上潮流,但肯定是最真摯的花。
「咦?」
「阿曜該不會也做了約會攻略吧?」
她接過花困惑的說,
「沒看過。」
蘇曜笑著說,「只是覺得想送你一束花不行嗎?」
「那···當然可以啦!」
她笑嘻嘻的,腳步十分輕盈,跑到前面。
那背影看起來也是很高興地樣子。
前面就是路口。
大概夏弦月沒能馬上想起這路口是什麼地方,發生過什麼。那也是當然的,畢竟經歷痛苦的事的人是自己。不能指望她在這種雀躍的心情下非要去回想起難過的回憶。
「你站在這裡別動。」
蘇曜走到她身邊。這是等紅綠燈的路口。
「為什麼呀?」
「乖,站在這裡別動。等會就知道了。」
「···嗚,阿曜又想嚇唬我?」
「我保證不嚇唬你。」
「騙人是小狗。拉鉤?」
「拉鉤。」
「咦?雖然說過好幾次,但還是想說阿曜為什麼突然這麼好。」
「剛才就說過了吧,偶爾也會有想非常珍視你的日子。」
「···那說好了,絕對不許騙我!否則我絕對會哭的!哄不好的那種!」
「嗯。」
蘇曜也沒走多快,就只是正常步子跟著人群過斑馬線。
站在斑馬線對面。看到她還看著自己。
蘇曜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過去。
「阿曜?」
在這裡能看見她從包里拿出手機困惑的接電話。
「現在,轉過身去。背對我,面向花店那邊。」
「···這樣?」
看到她轉過身了。
「保持別動。」
「···」
「我不會突然跑掉的,不用突然轉過來看。」
「有點害怕嘛···」
她弱弱的說,「阿曜為什麼要這樣打電話交流呀?」
「是必要的流程。」
「必要的流程?」
「我很慶幸,在渾渾噩噩的日子裡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救贖。」
蘇曜拿著手機的力度不自覺加大半分,隨即又放鬆。
注視她姣好的背影,宛然微笑著。
「從前的我絕無法想像和誰結婚,和誰有了孩子組建家庭。」
「覺得一個人也沒所謂。」
「但是現在的話,因為你的緣故,我偶爾也會想結了婚後有了孩子的自己又會是怎樣呢?」
「如果是女兒的話會是怎樣。等到她出嫁那天又會體驗到什麼心情。」
「我覺得你很可愛。」
「撒嬌也好,裝著生氣也好,從某段時間開始就能有種莫名的魅力吸引我的視線。」
「如果你要問我今天的你怎麼樣。」
「我在思考之前會憑直覺先說『很可愛』,等我思考好了,會再補充一句真的很漂亮。」
「不僅是完美女友,我覺得你也能順利成為我心目中的完美妻子。」
「···」
能聽到話筒里有些慌亂的氣息。
「我、我可以轉身了嗎?」
「啊啊,當然可以。我也想再看一下你的笑臉。」
「···」
看見她拼命的想要說什麼。但聲音已經無法傳達到這邊。
正如來時,被灰塵阻礙些許有斷點的光束落在兩人中間。
扭曲重疊的身影漸漸變得虛幻。
「···照顧好自己。」
蘇曜毫無保留的笑著。
【通道已開啟】
【檢測到你已使用過『通道』,將無法回朔】
半透明文字框也久違的再次顯露。
周圍的任何人都沒覺得有異常。頂多只認為在原地露出微妙笑容的蘇曜有些奇怪。
「···」
餘光所見,在夏弦月消失的光景後頭,小小的身影浮現了。
用莫名的眼色盯視自己,在原地駐足不動。
「啪嗒。」
蘇曜貪婪的點燃一支煙。轉過身徑直朝公寓的方向走。
知道的,那嬌小身影也在後邊不遠跟著。因為某種緣故沒像往常那樣並肩而行。
恐怕對她來講,覺得現在的自己很陌生吧。
回到家。
還是習以為常的有些逼仄客廳。
但有很多東西都消失了,變得有幾分彆扭。
比如,桌上本來原本有的成對的情侶馬克杯消失了。
衛生間裡也不在有三個杯子並列。現在只有兩個。毛巾也少了一張。
衣櫃裡屬於誰的衣服消失了,空出一個缺口。仿佛從不存在。
電視機沒開。
陽台的帘布微微搖曳著。好像是綠化團隊在附近哪裡修剪草坪吧,聽見噪音,又嗅到花草清新的香味。
「大哥哥···」
門沒鎖,優夜輕推下門便開了。
「終於肯回來了啊。」
蘇曜擺出爽朗的笑。
「···」
優夜也沒過來,就站在門口筆直的凝視蘇曜。
「優夜想知道···」
「姐姐去哪兒了?」
這是頭一次。
是說,從她那聽到不冷靜甚至有些許顫抖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