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把事情大概理清楚,已經過去整一小時。🎄☝ ❻➈Ş卄υX.Ⓒ𝕆ϻ 🐣🍩
「到底是怎樣···」
但夏弦月還是不停的在房間輾轉反則,來回踱步。
悽慘的死掉的自己沒有忘掉那些事,又回到了自身的臥室。
嘗試添加蘇曜的微信,得到的回應是夜晚陰冷的空氣。
打著空調等著暖風從縫隙中吹拂出,才稍稍回暖些。
疑惑。
困惑。
無疑現在的身體是真實的。
如果按照所有記憶匯總,那麼自己也該是真實。
那···
阿曜呢?
如果他也記得,那應該不會不理自己的。
試著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無人接聽】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無人接聽】
【···】
打了三遍都沒人接。
想再嘗試突然發覺一件事實。
如果只有自己記得這些虛幻縹緲又無比真實的記憶,那自己這樣干不就是純純騷擾?
或者說是自己病了?
說實話,腦袋真的很亂。甚至越想越覺得有眩暈感。
「餵?小月?」
「啊,活著···」
試著給林小彎電話,這次沒多久被接起了。
「什麼活著啊?我什麼時候死了嗎?」
電話那邊的聲音還帶著倦意,打了兩個哈欠。
「那個,蜘蛛···」
「蜘蛛?哈···」
林小彎像是強打起精神回說「幹嘛啊?大半夜給我打電話別告訴我說就是因為見到蜘蛛了,也不對啊,像你通常都是偽裝成貓咪把對方嚇走了。」
「不是,不是說那個。」
「那到底是啥喵?咱真的很困了,是有什麼問題就趕緊說吧。」
「沒事,就是睡不著。」
「···」
電話那頭沉默半響,「發生什麼事了?」
「真的沒有,就是可能白天吃了什麼胃有點不舒服。」
「你家不是備了胃藥嗎?吃點,多喝熱水暖暖。想想你喜歡的人再給你揉肚子就ok了。」
「什麼啊···」
「什麼啊你自己知道。好了,我眼睛要睜不開了,今天忙著搞論文實在太累。」
「晚安。」
電話掛斷了。
又怔怔的望著手機發了會呆。
「這樣下去···」
「不行。」
夏弦月陡然立起身,果斷把睡衣換成禦寒的白色羽絨服。
推開門。
外邊還下著雨夾雪。
她也沒折返回去拿傘,就直接把羽絨服自帶的狗尾帽蓋上。ൠ😾 6❾ⓢђ𝔲𝓧.𝓒𝑜ᵐ 👤👮又在門口招了計程車過去。
「一共23元。」
「啊,好。」
付了帳,下車。
等著計程車漸行漸遠,夏弦月有些呆滯的望向公寓上的房間。
沒有光亮。
現在是晚上十點多接近十一點,正常人關燈睡覺是正常的。
如果是單純在這個時間的自己也絕不會選擇在這種絕對會被厭惡的時間上門。
但是現在···
為了確認。
「噔——」
邁步上樓梯,每一步都覺得異常沉重。
或者說心臟仿佛被揪起來。
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在沒能驗證前,無法有百分之百的安心感。甚至有可能是自己病了。
不、
不會的。
從來沒做過那種真實的夢。
羞恥點說,因為從沒經歷過那種事,根本不太能想像出細節。
之前憧憬的都是美化的畫面。
可事到如今好像腦海里浮現出了了不得的細節。還有自己羞恥度爆表的聲音。
這種···
還有那麼多具有十足真實感的事。
要是真的是精神病妄想到這個程度,也可以說是了不起了。
「冬——」
終於到了門扉前。
心臟不由自主的狂跳。
到底為什麼?
按理說由著記憶里來,自己應該很輕易就叩響門,然後自然而然的發出聲。
但此刻夏弦月伸出手,猶豫了半響才輕叩了下門。
「···」
沒得到回應。
「冬冬。」
稍微加大了力度,但相較於常人敲門的力度還要小了一半。
「——」
「呼——」
夏弦月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按了電鈴。
「叮鈴、叮鈴···」
門鈴確實在寂靜無聲的夜晚想起了。
可門縫隙里沒有光,也沒聽到任何動靜。
「···阿曜?」
嘗試用聲音呼喊。
再揚起手,又收回。
有沒有可能阿曜就是睡著了?
和阿曜產生交集的時間應該是在明天早上才對,為何要這麼心急呢?
等到明天就能知道一切。
按照順序來的話···
雖然真的好難忍耐,但是再這樣敲下去。
···
是說,隨著電鈴和敲門聲無人回應,連內心也越來越膽怯。唯獨惶恐做錯了事,不願意被討厭。
哪怕記憶里發生的全都是事實,也不想做被喜歡的人討厭的事。這是身為自己的原則問題。
所以,糾結再三,夏弦月還是打算今天就此放棄了。
就一晚而已,不是十年,也不是十天,是可以等待的時間。
「咯吱——」
但夏弦月才剛走到樓梯口,愕然聽見有門被打開的聲響。
在無聲的夜晚裡顯得格外鮮明。
迴轉視線。
沒人在,但門確實開了一條縫隙。也沒有燈光從裡面透出來。
但她明晃晃的見到了有影子順著外邊樓下路燈餘暉照耀出的光芒扭曲著。
幾乎是下意識的轉過身。
然後雙腿自然而然的邁出腳步。
一步。
兩步。
···
小跑。
「阿曜!」
那一瞬間是不管不顧的,音量自然而然拔高。
「···?」
然而到了門口,推開半掩的門,裡面並不存在喜歡的人。
但有人在。
是個小女孩。
只穿著一件寬大的短袖,蜷縮著坐在沙發上。
電視機開著,沒有聲音。只有冷澹的螢光拍打在她身上。那雪白又如牛奶般光滑的肌膚連夏弦月都忍不住羨慕。
「···小優夜?」
遲疑著,夏弦月還是邁步進去了。
「···」
優夜只是抬頭看了眼她,便又縮回視線,「大哥哥不在這裡。」
說完她又往邊上挪了下屁股,用小手輕飄飄的拍打身邊的位置。
「是要我坐這裡嗎?」
見到優夜點點頭,夏弦月猶豫了下還是過去坐著了。不過和她保持了微妙的距離。
「這個是大哥哥留給姐姐的。」
「?」
順著優夜的稍微短小的手指,夏弦月瞥見茶几上放著藍色便簽紙。
【當你見到這張羊皮捲紙時,我已經死了···】
「這···什麼?」
夏弦月整個人都僵住不動了。
冰冷徹骨的含義吹拂過臉頰。
「喔,那是優夜按照大哥哥的要求寫的。大哥哥真正留下的話要翻過來看。」
優夜把她手裡的便簽翻了個面。
【稍安勿躁,出去辦點小事馬上就回來。】
「什麼嘛,這到底是···真是的,嗚。」
夏弦月又鬆了口氣,可眼淚莫名其妙的還是流下來了。
「是大哥哥說要優夜那樣寫,嚇唬姐姐。」
「但是優夜覺得那樣做不好。」
「當然不好!」
夏弦月忍不住拔高音調,「幹嘛要這樣欺負我?真的···會嚇哭的。」
「大哥哥還說,這樣可以增進感情。」
「增進個鬼啦!真是的!」
夏弦月又滿臉幽怨的抽出紙巾擦臉,怔怔的陪著優夜看無聲版動物世界。
霸王龍正帶著五個孩子泅渡大河,有兩個小龍掉隊,瞬間被河裡巨大的生物吃掉了。
「為什麼不開聲音呢?」
「因為優夜覺得不開聲音大哥哥說的嚇唬姐姐效果會更好。」
「···我真是像個笨蛋一樣。」
夏弦月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捂著臉。
「姐姐知道我是怪物嗎?」
「···誒?」
突然的話題,讓夏弦月猝不及防的轉過視線。
卻發現那雙純潔的童孔接著微弱的螢光鎖定著自己,而在昏暗的環境裡,能明晃晃的見到小小身影背後搖曳著升騰而起細長的影子。
「這是優夜的尾巴。」
「···」
夏弦月無言的望著面前詭異的一幕。
「上次姐姐死亡,可以說是優夜一手造成的。」
「包括人類之間發生的動亂也是。」
優夜移開視線,又盯著電視屏幕,「姐姐還記得那些事嗎?」
「嗯···」
夏弦月合上雙手放在膝蓋,猶豫了下說,「最好的朋友腿部被改成了蜘蛛腿,後來死掉了,身體還被分開,再後來,連我也被槍打死了。」
「大概,那地方如果真的不是夢,我死掉之後屍體也會被肢解。」
回憶起那發生的一幕幕,臉色依然會忍不住發白,身體也會跟著微微顫抖。
是本能面對恐怖的不願意回憶起的事情的抗拒。
「不論是姐姐的朋友,還是姐姐本人。」
「到最後都被那些人串起來在木棍中灼燒了。」
而優夜平靜的將夏弦月所不知道的後續說了出來,「是大哥哥把你們的碎片從木棍上取下來,掩埋在土裡。」
「最後,優夜沒能找到能真正讓所有人都滿意的路。」
「只能散開治癒之花。把所有人都治好了,大哥哥留在那個世界想必會受到人類敬仰。被奉為英雄。」
「英雄?那是什麼意思?」
夏弦月皺起眉頭。
「但優夜真正的想法不是那樣。」
「是想,事情辦砸了。但是大哥哥擁有穿梭時間的能力。雖然不止緣何連優夜和姐姐也能被置身其中,但想來是戀愛遊戲的作用。」
「戀愛···遊戲?」
夏弦月很吃力的複述出這個怪異的名次。
「是說姐姐對大哥哥來說只是遊戲中的npc,攻略姐姐只是為了拿任務獎勵喔。」
「我?npc···那是、什麼?」
夏弦月感覺很混亂。
「對不起,那是優夜騙人的。」
「咦?」
「大哥哥應當沒能和姐姐說過,想是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因為姐姐只是普通人類,沒有合適的時機是不會相信有這種匪夷所思的東西存在。」
「但是優夜存在本身對人類來說就已經匪夷所思了,所以大哥哥有和優夜提起過。」
「戀愛遊戲,那個東西是···大哥哥一直以來用來善待優夜和姐姐的武器。」
「是說,姐姐想要知道大哥哥為了優夜和姐姐到底死過多少次嗎?」
「···」
夏弦月眼睜睜的看著優夜從房間裡拿出筆記本電腦。
「大哥哥花了很久時間手打了文檔,但優夜覺得僅靠文字無法表現出衝擊力,於是自作主張以2d動畫的形式重現了大哥哥所描繪的真實經歷。」
「接下來,就請姐姐屏住呼吸,細細體會裡面所發生的每一件曾經存在過的事。」
那是由水平到了極致的優夜操刀做的動畫,當然不會差。
先出場的無論是優夜還是蘇曜都帶著本人的輪廓,雖然是動漫形象,但一眼就能識別出。
第一個畫面。
罐頭交換。
「原來···」
「你和阿曜是這樣認識的。」
夏弦月用複雜的表情窺視優夜的表情,「那個老鼠···」
「是優夜在遇見大哥哥之前最好的口糧。那是優夜在那時候能拿出來的最好的食物了。」
「···」
說不出話,夏弦月繼續看著屏幕上的畫面繼續。
這講述的非常完整。
本身蘇曜就帶著沒有任何美化甚至醜化自己的心情去創作。不過經過優夜加工後,或多或少又被美化了。
但那些心理活動還是沒被遺漏,全都紕漏出了。
比如說——
『要是能活過明天,就和我去開房吧。』
『那女人死不死管我什麼事?』
『···』
卑劣的,惡意的,全部都顯露無疑。
夏弦月怔怔的看著。
見到蘇曜一次又一次死掉。
見到自己像個牛皮糖一般一次又一次送死。
也見到蘇曜實在忍受不了想要帶著優夜逃離城市,結果自己自殺了。
那些畫面一點點喚起腦海中深埋的真實的感觸。
見到優夜一次又一次殺掉蘇曜,也不由自主升起對優夜的厭惡。當然,見到自己那樣偏執的自顧自貼上去添麻煩,也有自我厭惡。
這種會讓喜歡的人經歷莫大痛苦的事···
到現在才知道。
可這一切都是蘇曜的主觀描述,到了後來或許是有意加重美好的時刻。
見到優夜並不是真的嗜殺。
見到自己因為保護喜歡的人差點真的死了,由此也終於贏得了點點好感。
···
又見到喜歡的人為了不占自己便宜,在腦海中回想···
「為什麼還能這樣呀?」
就說明明自己都主動到了那種地步,喜歡的人也對自己沒那麼抗拒。
啊啊。
吊燈進行曲是什麼嘛!
原來是這樣。
之前還以為是哪方有問題,現在看來問題根本就是在阿曜身上,會用這種奇怪的畫面壓制···真的太奇怪了。
覺得喜歡的人想像這樣的自己還會微妙的覺得被在意感到一點點高興的自己也一定更加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