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沈昌隆打圓場。
一場充滿硝煙的戰鬥消失於無。
沈時安被沈昌隆給強行叫走了。
宋傾羽也不想和寧悅琪起無謂的爭執,把姜敏雅給拉到一邊。
「媽媽,我沒事。」
宋傾羽挽著姜敏雅的肩膀,讓她放心。
姜敏雅氣得喝了一大口香檳,想到開始寧悅琪的態度,就有點來火。
「時安那孩子,怎麼就在這種事情上那麼死心眼,那個寧悅琪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偏偏又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真是打不得罵不得。
宋傾羽尷尬的說不出話。
現在說什麼,好像都顯得有點蒼白無力。
她只能陪著姜敏雅,免得她氣著自己。
應酬了一圈。
宋傾羽才鬆了口氣。
「媽媽,我去休息一下。」
姜敏雅和閨蜜聊天,宋傾羽就不打算湊這個熱鬧了。
以為她是心情不好。
姜敏雅也沒勉強她:「那你在休息室好好休息一下,待會和媽媽一起回去。」
「好。」
宋傾羽朝其他賓客點頭示意了一下,自己離開了宴會廳去休息室。
走到二樓,剛要拐角。
「宋傾羽。」
寧悅琪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過來。
眼神怨毒,巴不得把宋傾羽給生吞活剝。
她不裝了。
宋傾羽微微挑了下眉毛,問她:「有事嗎?」
「看我出洋相,被阿姨那麼奚落,你心裡很高興吧?」
寧悅琪指甲死死嵌入掌心。
自從找到沈時安,她就沒有受過這種屈辱。
她還以為。
她都和沈時安已經訂婚。
姜敏雅或多或少看在沈時安的面子上,會給她一點自尊。
而實際呢?
「是你自己主動挑釁。」
宋傾羽被她倒打一耙的本事給氣笑了。
「天下的人不都是沈時安,不會一直慣著你。」
寧悅琪哼了一聲。
忽然反應過來什麼。
「你是吃醋吧?吃醋時安哥哥對我這麼好,所以故意讓阿姨針對我。」
宋傾羽:「……」
這人腦補的能力實在是太強悍了。
「我覺得你該去的不是美術系,而是表演系,或許你在表演系能夠找到你的自我價值。」
說完這句話。
宋傾羽轉身就要走。
她一點不想浪費自己的口舌,在這種人身上。
「不准走!」
寧悅琪伸手去拉她。
宋傾羽甩她。
她的力氣並不大。
可寧悅琪忽然大叫一聲,身體從台階上往後摔倒。
砰的一聲。
寧悅琪摔在了拐角處,腦袋也被磕傷了。
宋傾羽大腦一片空白,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
連沈時安什麼時候出現都沒發現。
「琪琪!」
沈時安從樓下快步跑過來,扶起寧悅琪。
「你沒事吧?」
寧悅琪緊緊皺著眉頭,小臉慘白。
「時安哥哥,我沒事。」
鮮血從她的腦袋上落下,巴掌大的小臉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樓下的賓客也發現了這邊的動靜,全部圍了過來。
「出血了。」
沈時安臉色沉下來,緊張的看著寧悅琪,「別怕。」
他拿出手機,打120,抱著寧悅琪急匆匆的跑下來,從頭到尾沒看台階上的宋傾羽一眼。
「小羽!」
直到姜敏雅的聲音傳來。
宋傾羽才如夢初醒。
「剛剛發生什麼了,寧悅琪她……」
「媽媽。」
宋傾羽茫然的看著她,又茫然的看了眼自己的手。
「我,我沒有推寧悅琪。」
她自己從台階上滾下去了嗎?
到底是怎麼樣的,她也分不清楚。
可沈時安肯定不會相信!
他肯定會以為,是她嫉妒寧悅琪,所以把她從樓上推了下去。
沈時安會不會和前世一樣,把她送到那種地方。
「別怕。」
姜敏雅被她的臉色嚇壞了。
抱住她,給她拍背。
「媽媽相信你,但我們還是得去一趟醫院,乖。」
這麼多人看著。
還有記者。
為了宋傾羽的名聲也好,還是看在沈時安的面子上也好,醫院她必須帶宋傾羽去。
沈時安已經先帶寧悅琪去了醫院。
姜敏雅讓沈昌隆安排現場的賓客,自己開車帶宋傾羽去醫院。
急救室外。
宋傾羽看到沈時安。
他站在外面,滿臉都是焦急,周身縈繞著冷峻的氣息。
她呼吸慢了一拍,生理性的恐懼襲來,有點不敢靠近。
直到急救室的燈熄滅。
寧悅琪被推出來了。
她才跟著姜敏雅過去。
「醫生,怎麼樣了?」
姜敏雅問。
醫生摘掉口罩,說:「沒什麼太大的問題,縫了五針,但是需要住院觀察幾天,留意一下腦震盪就好了。」
「謝謝。」
沈時安鬆了口氣。
宋傾羽也跟著鬆了口氣。
「時安,你過來,媽媽有話和你說。」
知道寧悅琪沒有大礙。
姜敏雅叫住沈時安。
他回頭看了她們兩個一眼,冰冷的視線落在宋傾羽的臉上。
她嘴唇沒有一點血絲,比起寧悅琪來,也好不了半分。
似乎,是在恐懼什麼。
「我先送琪琪去病房。」
沈時安收回視線。
「我在外面等你。」
姜敏雅點頭允許了。
等沈時安跟護士一起送寧悅琪去病房,姜敏雅拉著宋傾羽坐在椅子上。
「小羽,別擔心,媽媽相信你。」
「嗯。」
宋傾羽苦笑一聲。
她當然知道,她不管說什麼,媽媽都會無條件的相信她。
但是沈時安不會。
不管寧悅琪這次是有意還是無意,沈時安對她的敵意,又在這一次被激發出來。
過了十分鐘。
沈時安才從病房出來。
他的襯衫上,還沾著寧悅琪的血。
宋傾羽已經被姜敏雅找藉口給支開了。
「時安,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們母子兩個得好好聊聊。」
姜敏雅正色道。
沈時安疲倦的坐在椅子裡:「您想說什麼?」
「我相信小羽的為人,她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不會做出推寧悅琪下樓的事情。」
「琪琪腦袋縫了五針,現在還沒醒。」
沈時安眉頭緊皺。
明顯對母親的話無法理解。
「您是說琪琪撒謊,栽贓嫁禍?」
「我不是這個意思。」
姜敏雅也覺得有點說不過去。
但她絕對不認為,宋傾羽會做這樣的事情。
「她自己站不穩也有可能,還是你要因為這件事責怪小羽?」
沈時安沒說話。
腦子裡,浮現宋傾羽開始的表情。
他仰著頭,疲倦的閉上眼,半晌,才說:「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