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他聽不了

  宋傾羽也聽得很認真。

  生怕自己有一點錯漏。

  等醫生說完,她和醫生道謝:「謝謝你,醫生。」

  「不用客氣了。」

  醫生笑笑,看了眼沈時安,「您先生已經道謝過很多次,和你們這麼恩愛的男女朋友,不多。」

  他見過不少豪門之間的婚姻或者是戀愛。

  一般都是形式主義。

  互利互助而已。

  而他們這對,很明顯是不一樣的。

  沈時安的關心和著急,是真實的,也慶幸老天爺對他們還算仁慈,孩子沒掉。

  等醫生出去。

  病房裡面,只剩下宋傾羽和沈時安兩個人。

  「餓不餓,想吃點什麼?」

  沈時安在病床邊上坐下,手指給她捋了捋有些凌亂的秀髮,動作溫柔至極。

  宋傾羽聽後搖了搖頭。

  「沒什麼胃口——不過還是吃一點吧,什麼都行。」

  她現在的身體不是自己一個人的,肚子裡的孩子還要吃。

  它跟著她,真是吃了老罪了。

  沈時安哭笑不得,看出她的妥協和退讓,都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哪怕現在孩子還沒出生,他也能看得出來,她一定,是個很合格的母親。

  「好,我來安排。」

  沈時安給她的背後加了個枕頭,好讓她躺得能夠舒服點。

  近距離,宋傾羽才發現,他的下巴已經冒出青青的胡茬。

  她伸出手,在他下巴上摸了摸。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他一向最注意這些外在形象了,每天出門前,都要刮鬍子,這兩天,估計他都沒有合眼,眼睛裡都有血絲。

  沈時安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吻。

  「別胡思亂想。」

  「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如果可以。

  他都希望,自己能阻斷她和外界所有的聯繫。

  好好養身體。

  昨天,楊優優和池墨言要來看她,都被他給拒絕了,就怕打擾她休息。

  沈時安給家裡打了電話,姜敏雅安排人送了營養餐過來,雖然沒有什麼胃口,但她還是吃了不少。

  等沈時安去洗碗的時候。

  她拿起遙控器,剛想打開電視。

  沈時安出來了,把遙控器給她拿走了。

  「別看電視了,好好休息。」

  不容置疑的語氣。

  宋傾羽:「……我就看會電視。」

  「過幾天再看。」

  沈時安還是和哄孩子似的。

  宋傾羽發現了一絲不對勁:「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沈時安有個習慣。

  有什麼事情瞞著她的時候,表情和平常截然不同,她剛剛和他對視上的時候,他把視線給挪開了。

  「……沒。」

  沈時安簡短的吐出一個字。

  他不想她因為外界任何事情操心。

  宋傾羽看著他。

  撇撇嘴:「其實你不用說,我已經知道你什麼事情瞞著我了。」

  「嗯?」

  沈時安挑眉。

  繼續給她切水果。

  「是因為那些記者吧,還有他們發出去的消息……其實我也很意外,那天忽然有記者找上門,而且一個個氣勢洶洶的,看起來好像是串通好了似的。」

  想到那天在停車場時候的場面。

  宋傾羽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不過……他們也只是為了混口飯吃而已,沒必要做得太絕,不然到時候反而對我們不好。」

  不高興歸不高興。

  宋傾羽還是知道,和媒體對著幹,是很引火燒身的一件事。

  這些記者。

  就好像蒼蠅一樣,無孔不入。

  如果得罪了他們,這些人就會無時無刻的不盯著你,讓人窒息無比。

  「你太小看我了。」

  沈時安臉上的神情根本沒有絲毫緩和,別的話,宋傾羽說的,他聽。

  可這件事。

  他聽不了。

  看出沈時安根本沒有要放過那天出現的記者的意思,宋傾羽乾脆轉移話題:「那天我摔倒,我感覺,好像是有人在推我。」

  那些記者的確是不讓她走。

  但是也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只是把她給圍住了而已。

  他們不至於為了一個新聞,而背上殺人犯的罪名。

  所以……她懷疑……

  「那天,應該有人渾水摸魚的混進去了。」

  宋傾羽把自己的猜測說給沈時安聽,「」有人故意集結了這些記者,然後暗中對我下手,也拿捏准了,我們不敢對這些記者怎麼樣……」

  宋傾羽說完,後背有些發涼。

  到底是誰,恨她,恨她肚子裡的孩子,到這個地步?

  「交給我就好。」

  宋傾羽說的,就是沈時安想到的。

  不過。

  他還是固執己見,把宋傾羽摁在床上,「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吃好喝好,至於其他的事情,全部交給我。」

  「……好吧。」

  見勸他不過。

  宋傾羽聳聳肩,無奈的應了下來。

  她還能怎麼樣?

  都勸到了這個地步。

  他不聽,那她就當個小廢物,被人寵著唄。

  除了每天在床上躺著,宋傾羽還要喝保胎藥,等看到護士端來黝黑的中藥,她秀氣的眉頭,都皺到一起。

  那苦澀的味道。

  聞著都讓人害怕。

  「我必須得喝嗎?」

  宋傾羽眉頭打結,求救似的看著沈時安。

  她從小到大,都被養的嬌氣,除了吃了愛情的苦,其他的苦,那是一點沒吃過。

  這個藥……簡直可以說得上是,她吃過的最苦的東西。

  「必須。」

  沈時安知道她怕苦。

  讓護士把藥放下,自己親自「伺候」她喝藥。

  藥汁濃得發黑,還泛著一股苦澀味,沈時安也知道,是難為她了,但……沒辦法。

  「乖。」

  他摸了摸她的頭。

  「趁熱喝,熱的沒有那麼苦。」

  宋傾羽蒼白的唇,抿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接過碗,捏著鼻子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等最後一口吞下去。

  宋傾羽痛苦的抓住沈時安的手:「沈時安,我告訴你,這個苦我都是為了你受的,你以後要是敢欺負我,你就完蛋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

  借著喝藥,說自己的心裡話。

  沈時安的心軟成一片,「以後什麼都聽你的,絕對不欺負你。」

  「那……能不喝藥嗎?」

  宋傾羽試探著問。

  沈時安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不行。」

  宋傾羽:「……」

  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