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傾羽這麼一說。
喬娜消停了很多,一路上沒再說話,直到到了醫院。
宋傾羽已經和徐醫生那兒打了招呼,再加上池墨言的從中調和,他雖然不太情願,可也沒多說什麼。
下車後。
還沒到林亦軒治療的時候,宋傾羽直接帶人去找了徐醫生。
把之前的病歷報告拿給了徐醫生,沈時安的態度也很客氣:「這是她之前的診斷病歷,醫生說的是腦子裡有淤血,所以才導致記憶混亂。」
徐醫生看了兩眼,就把那些報告給隨手扔在了一邊。
不咸不淡的給出評價:「垃圾。」
沈時安:「……」
喬娜:「……」
宋傾羽已經習慣了徐醫生這個態度,絲毫不在意:「麻煩徐醫生幫忙看看她的病,這樣的情況,還會持續多久。」
徐醫生架上眼鏡,瞥了眼怯生生站在邊上,躲在沈時安身後的喬娜。
語氣不咸不淡,指著面前的位置。
「坐。」
喬娜勉強娜著步子坐過去。
等看到徐醫生面前擺放的一堆醫療器械,什麼錘子、鋸子、銀針之類的,瞳孔都忍不住顫了顫。
這個宋傾羽,肯定是和她做對。
居然把她帶到這個鬼地方來,還有這個什麼醫生,一看就是裝神弄鬼的,她可沒見過到,什麼醫生會拿這種東西來給人治病!
她還在胡思亂想。
徐醫生已經安排護士準備好了工具。
「先扎個針,不介意吧?」
徐醫生抽出一根銀針,一臉認真的問喬娜。
宋傾羽和沈時安站在邊上,喬娜的笑容,勉強掛在臉上:「不,不先做個其他的檢查先嗎?」
她最怕的,就是打針了!
也不知道這個古怪的死老頭是不是故意的,抽的,居然還是最粗的那根針。
這一針下去。
她不得疼死?
「用不著。」
徐醫生自負得很。
給助理使了個眼色:「摁住她。」
喬娜臉色變了,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身材強壯的助理給摁住了胳膊。
宋傾羽忍俊不禁,憋著笑,故作淡定:「喬小姐,別緊張,徐醫生的施針技術很厲害的,我師兄的腿,都是因為他的治療才初見成效。」
喬娜心裡已經快把宋傾羽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一遍。
可已經阻擋不住徐醫生的「進攻」。
眼看那些銀針,就要扎在她的腦子上。
喬娜慘叫一聲,眼皮一翻,整個人暈了過去。
宋傾羽:「……」
還挺會找方法。
喬娜這麼一暈,施針也施不成了。
徐醫生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吩咐助理:「抬出去吧。」
「是。」
助理們抬著已經「暈過去」的喬娜出去了。
順便帶著沈時安去找個休息室安置。
辦公室里,只剩下宋傾羽和徐醫生兩個人。
「剛剛多謝你啊,徐醫生。」
宋傾羽不好意思的沖徐醫生笑了笑。
她也沒想到,自己只是找池墨言和徐醫生提議,去嚇一嚇喬娜,本來以為徐醫生不會答應的,沒想到他居然還點頭了。
「不用謝,池墨言給了錢的。」
徐醫生一臉平靜的收起銀針,又用及其平靜的語氣說出最市儈的話。
「哦,她裝的。」
他給出最直接的「診斷」。
「我知道。」
宋傾羽點頭。
「我只是好奇,她為什麼要用這種拙劣的辦法,來接近沈時安。」
「很難想嗎?」
徐醫生抬眉。
「在醫療美容圈子裡,很多人來把自己整容成什麼什麼第二,為的什麼,當然是為了取代這個人,或者想要利用自己模仿的那個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宋傾羽皺眉,蜷縮的手指緊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喬娜,整容過?」
她整成這個樣子,或許是為了取代她?
徐醫生道:「不然呢?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具體是不是整容,還得看檢查報告。不過……她肯定不會讓我檢查。」
宋傾羽知道,徐醫生不是開玩笑。
從辦公室出來,宋傾羽魂不守舍的走在路上。
「小羽?」
林亦軒剛從病房出來,就看到她從辦公室出來,驚喜的喊她的名字。
他今天早上回來,沒有看到她,他還以為,她又走了。
如果可以。
他都想一輩子呆在這個鬼地方,只要能夠和她在一起。
「師兄。」
宋傾羽回過頭,看到林亦軒,沖他笑笑。
「怎麼了,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
林亦軒滿眼關心。
宋傾羽剛要說話,沈時安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像是宣示主權似的,摟住宋傾羽的腰。
旁若無人一般的親昵。
「不舒服嗎?肚子裡的孩子踢你?」
那溫柔親密的模樣,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都能看出他們的關係。
林亦軒的神情,像是變戲法似的,陰沉下來,那雙眸子,緊緊的鎖定在他摟著宋傾羽的手上。
他居然摟著她!
而更加讓林亦軒沒有辦法接受的是,宋傾羽,居然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
她只是沖沈時安搖了搖頭,露出從來沒有對他露出過的笑容:「沒,就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有點累。」
現在事情還沒有證據,她不想事情鬧得太大。
而且。
那個,只是她的憑空猜測而已。
「是嗎,是因為昨晚腿抽筋?」
沈時安皺眉,當著林亦軒的面蹲下來,捏了捏宋傾羽的小腿。
「還疼嗎?」
親密無間的動作。
讓宋傾羽有些害羞,也有點不好意思。
林亦軒還在這裡呢!
偏偏沈時安,好像淡定得不行。
還說:「晚上用熱水泡泡,我給你捏捏。」
那嫻熟的語氣,好像他們兩個已經老夫老妻了似的。
林亦軒再也聽不下去了,他心裡那點喜悅的小火苗,隨著沈時安出現的那一瞬間,煙消雲散。
「沈總怎麼會在這裡?公司沒有工作需要處理麼?」
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
可還是忍不住夾槍帶棒。
眼裡也露出野獸對侵略領地的外來者的厭惡和警惕。
沈時安根本不以為意,現在他是宋傾羽的男朋友,是她肚子裡的孩子,那他就已經贏了。
對一個只會用上不了台面手段的男人。
除了輕蔑,還是輕蔑。
「公司的事情不是什麼都要我出面,比起公司的事情,小羽的事情,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