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羽輔導學生一直輔導到晚上十一點左右才結束。
她和最後一名學生一起出來。
「宋老師,真的謝謝你,經過你的指導,我覺得自己的畫功最近都精進不少呢。」
說話的女生叫唐曉藝,是美術與藝術學院大三的一名本科生,這學期選修了宋傾羽的課程,很喜歡她上課的風格,明年也打算報考本校的研究生。
「曉藝,你本身就很努力,老師相信你會做的更好。」
宋傾羽很欣賞唐曉藝,雖然她沒什麼天賦,但勝在人勤奮好學、踏實刻苦,只要一直堅持下去,也定會做出一番小小的成就。
「宋老師再見。」
宋傾羽和唐曉藝在出教學樓的拐角處分別。
一個往女生宿舍方向走,一個往校門口走。
宋傾羽剛走到出租屋樓下,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停在那裡。
車窗緩緩落下。
是沈時安。
「媽媽打你電話打不通,讓我過來看看你。」
沈時安先出聲。
他剛在回沈宅的路上接到了姜敏雅的電話,於是說了宋傾羽在畫室輔導學生的事情,姜媽媽才放下了心,又囑咐他一定將人安全送到家。
宋傾羽肯定不會坐他的車,他只好編個理由在樓下等著。
宋傾羽看了眼手機,發現了未接來電。
剛在畫室手機一直處於靜音狀態,就沒有及時看到媽媽的消息。
「好,我知道了,剛手機靜音了,哥哥你也早點回去吧。」
宋傾羽的話語裡依舊是刻意的冷漠和疏離。
沈時安心裡不痛快,一腳油門將車啟動駛離。
車子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宋傾羽不動聲色地嘆了一口氣,轉身進入單元樓。
今天樓道里的聲控燈好像壞了,怎麼叫都不亮。
宋傾羽只好借著微弱的手機燈光緩慢上樓。
到達三樓,從包里掏鑰匙的功夫,她突然聽到背後有腳步聲在靠近,似有若無的。
她心猛地一緊。
眯著眼正打算一探究竟,卻在轉身的瞬間被人捂住口鼻!
「唔、唔!」
還想掙扎,可下一秒,下一秒眼前一黑,意識全無。
鑰匙,悄無聲息的掉到了門口的角落裡。
……
凌晨五點。
天還未亮,大部分人都沉浸在睡夢之中。
女生宿舍某四人寢,從寧悅琪的床簾中透出一點微亮的手機屏幕光。
此時她正查看一條未知號碼的簡訊——
【人已抓到。】
看著屏幕中不大不小的四個字,寧悅琪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
……
宋傾羽醒來的時候,只覺渾身酸痛、喉嚨發癢。
意識逐漸清醒,她這才明白,她是被綁架了!
雙手雙腳被繩子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嘴裡還被塞了毛巾,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她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察看四周環境。
四周牆壁斑駁,頭頂的燈泡一閃一閃的,空氣中還能看到灰塵,有一扇小窗在最高處,卻沒有光線射入,這裡估計是間破舊的地下室。
宋傾羽深吸一口氣,試圖掙脫束縛。
片刻後,她便注意到距離自己不遠處有一個啤酒瓶子。
想了想,她扭動著身體終於靠近,一腳將瓶子踢倒,自己也應聲倒下,用雙手從背後努力夠到一個碎片。
有些碎片劃破了宋傾羽的皮膚,鮮血逐漸滲出,她卻顧不得那麼多,抓緊時間用碎片去劃捆綁自己的繩子。
「刺啦——」
繩子應聲而落。
宋傾羽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很快就將身上的束縛全部解除。
「嘶——」
她這才切實感覺到碎片劃破小腿肚上皮膚的痛感。
逃命要緊,宋傾羽忍著疼痛移到地下室門前。
門居然沒鎖!
驚喜之餘,她也沒有掉以輕心。
將耳朵貼在門口仔細聽了會兒外面的聲音,確認沒什麼動靜之後,她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門。
門被打開的瞬間,她飛快地沖向樓梯往外跑。
地下室就在地下一層,爬了一層樓梯,眼看著轉角就要進入地面,背後卻被人來了一棍,和昨晚的情形相類似,宋傾羽還未來得及轉身便隨之倒下。
再度醒來,宋傾羽是被人用水給潑醒的。
「咳咳——」
她一睜眼便,看到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地下室。
絕望感油然而生。
這次,她的雙手雙腳被繩子束縛得更加嚴實,不同的是,嘴裡沒有被塞毛巾。
吊燈就在自己頭頂,宋傾羽眼睛適應光線後,一抬頭便看到正對面站著一個男人,背對著自己。
「你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
宋傾羽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背影很眼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直到男人轉過身,她頓時毛骨悚然。
幾乎是瞬間,她就認出了那是誰!
上一輩子在小山村的痛苦記憶再度湧現。
面前的男人。就是折磨了她三年的李順!
「呦,小美人兒醒了?」
李順看到宋傾羽醒過來,臉上的褶皺堆滿,慢慢俯身靠近,笑得猥瑣。
「你,你別過來……」
在看清楚男人的長相後,宋傾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上一世,留給她的陰影太深了。
她多麼希望這是一場夢,可小腿處不時傳來的疼痛告訴她這就是現實!
難道,一切又重演了?
不……
她痛苦的緊閉雙眼,連反抗的力氣都沒了。
李順自然不知道自己和宋傾羽之間的有什麼淵源,他只是聽人指揮、拿錢辦事。
昨天下午他在棋牌室看別人打牌,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喂,是李順李叔嗎?」
聽聲音是一個年輕女人。
「我是李順,你誰啊?」
「李叔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小琪啊。」
李順和寧悅琪的父親臭味相投,兩人以前經常混在一起吃喝玩樂。
寧悅琪討厭自己的父親,自然也厭惡李順這種混混無賴,自從她父親死後,她發誓自己再也不會和那些人來往,但現在情況有變,她不得不忍著噁心來找李順幫忙。
「老寧家丫頭啊,你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李順對寧悅琪印象不深,他每次去找老寧喝酒,她都會把自己所在一個小房間裡面,兩人基本沒打過照面。
「李叔,我這兒有個賺錢的買賣,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做?」
「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