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讓你呢？」
半晌。
林亦軒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親昵的摸了摸宋傾羽的頭。
「我到時候還得讓你讓讓我才對，甘大師的本事和名聲都不錯，如果能夠被他看中，對你的發展也有好處。」
聽到林亦軒的話。
宋傾羽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甘大師私下找你了？」
「沒有，怎麼這麼問？」
林亦軒不解。
宋傾羽鬆了口氣，垂在身側緊握的手也鬆開了點。
「沒事。」
也是。
她太敏感了。
林亦軒的身份，和周清揚可不同。
甘冷不是沒有腦子，絕對不可能去「偷」林亦軒的畫，去冒充自己的作品。
「我就是隨便問問，比賽還有一個星期呢，你要好好練習啊。」
宋傾羽拿出「姐姐」的架勢。
被林亦軒輕輕的敲了下腦袋。
「位置顛倒了啊。」
說完自己又忍不住笑出來。
他還是忍不住，去看那個門牌。
欲言又止。
「怎麼了？」
宋傾羽看出他的糾結。
「你和池墨言之間……」
林亦軒笑容發苦。
他不想問。
可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他很久。
學校裡面。
也傳著宋傾羽和池墨言之間的流言。
有一些對宋傾羽不太熟的人，議論說，宋傾羽是嫌棄他，沒有池墨言那麼有錢。
他相信她，不是這樣的人。
可每次看到她和池墨言的消息，還有他們出雙入對的新聞。
心裡還是很不好受。
在宋傾羽和池墨言面前……他自卑。
宋傾羽知道他在想什麼。
「墨言哥對我很好。」
宋傾羽眼裡帶著笑意。
「嗯……」
林亦軒眼神更加暗淡了，心痛得幾乎連呼吸都沒有辦法繼續。
她配得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好。
可真的聽到她說，可心裡還是會難受。
「但是，那是哥哥對妹妹的好。」
宋傾羽不忍心欺騙他。
林亦軒很好。
是她沒有辦法接受他的愛意，可也沒有辦法欺騙他。
「真的？」
林亦軒眼睛忽然就亮了。
「真的。」
宋傾羽笑得眼睛彎彎，「他和師兄一樣是很好的人，把我當妹妹，照顧我很多，只是……我們之間有一些不得不完成的事情，所以外面的人可能會誤會什麼。」
這些事情。
她不好和林亦軒說。
知道得越多。
只會越危險。
「……」
剛剛才湧出來的喜悅，又瞬間被宋傾羽這句話給打落到了谷底。
他拿她沒辦法。
可知道她和池墨言之間沒有什麼，已經夠讓他開心了！
「好了，我不打擾你休息，到時候賽場見。」
林亦軒說道。
他需要時間去消化這件喜悅的事情。
「嗯。」
送走林亦軒。
宋傾羽這才上了車，車子又再度駛入池家莊園。
比賽就快了。
這次甘冷的畫展和比賽，還帶了好幾個徒弟出來。
也不知道這些徒弟，是真的出來比賽和參加畫展的，還是來給甘冷做補給的……
她得儘快找到證據才行。
可惜的是。
周清揚一直到出國都沒有聯繫她。
如果有周清揚的指控。
就更加能證明到甘冷的過錯了……
嗡——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嚇了宋傾羽一跳。
她還以為打電話過來的是林亦軒，下意識接起來。
「師兄？」
該不會是還有什麼話沒交代吧。
她想著。
手機那邊卻沒有一點回應。
宋傾羽終於發現不對勁，仔細看了眼來電的手機號。
是個陌生的號碼。
「哪位？」
宋傾羽臉色冷了些許。
對方還是沉默。
如果不是看到還在通話當中，宋傾羽幾乎以為，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她抿唇。
指尖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
「沈時安，有話就說話吧，打電話過來不說話，國際漫遊挺貴的。」
手機那邊，終於有了一點點動靜。
就在宋傾羽以為，他會有什麼話要和她說的時候。
啪的一下。
電話又被掛斷了。
留下宋傾羽茫然且無語的看著黑掉的屏幕。
不是。
沈時安這人沒毛病吧。
打電話過來，一句話也不說，就等著她懟他一句？
無語到了極致。
宋傾羽很乾脆的，把這個號碼也一起給拉入到了黑名單，省得給自己找晦氣。
沈時安把手機還給林霄。
耳朵邊，似乎還迴蕩著，宋傾羽喊的那一句「師兄」。
「林亦軒也出國了？」
他冷著臉，周身寒氣逼人。
林霄大氣都不敢出：「是聽說最近有個什麼比賽，在國外舉行，林亦軒應該是去參加了吧……」
怎麼這些事情都那麼巧呢？
一個個都往國外跑，苦了這些他們打工人。
林霄心裡默默的給自己擦眼淚。
「知道了。」
沈時安瞥了林霄一眼。
看他一副欲哭無淚的可憐樣，語氣放緩了點。
「這段時間辛苦了，明天好好給自己放個假吧。」
「真的？」
林霄簡直要老淚縱橫。
誰不知道沈總就是個工作狂，一年365天，巴不得每天都撲在工作崗位上。
尤其是和小姐鬧了矛盾之後。
每天上班，他都得提心弔膽的。
「您吩咐的，給寧小姐準備的墓地都已經準備好了，秦晟和寧小姐的關係，估計明天就有結果了，到時候我再給您匯報。」
林霄喜滋滋的把沈時安最近安排的工作行程一一匯報。
「嗯，你先去休息吧。」
沈時安疲憊的閉上眼。
林霄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還貼心的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
「林助理，沈總最近怎麼了，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其他秘書一看林霄出來。
馬上湊過來問。
這段時間，公司的氣壓實在是太低了。
沈總的臉色，簡直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哎。」
林霄重重嘆了口氣，「失戀的男人，是這樣的，大家工作都認真點，可別犯錯。」
辦公室里的沈時安，自然聽不到這些動靜。
他打開手機。
看著屏幕，薄唇泛起一絲微微的笑容。
屏幕上。
是宋傾羽的照片，上次一起吃飯的時候，他拍的。
沒想到。
這已經是他最後的留戀。
想到開始，宋傾羽的冷漠，沈時安笑容逐漸變得苦澀。
他無力的關掉屏幕。
好一會兒，才打開電腦，繼續工作。
或許，很多事情在這個時候，就應該畫上句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