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參加展覽的。
還有不少是附近大學的美術生。
聽寧悅琪這麼說。
都圍過來仔細檢查,果然發現了不對勁。
「的確不是沈老的畫啊,那幹嘛拿沈老的噱頭來吸引人?」
「還能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名氣啊。」
「嘖嘖,果然為了吸粉,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有人議論起來。
「看吧,我就說得沒錯,這畫就是有問題。」
開始說這畫是假的的眼鏡男,更帶勁了。
「沒意思,這點誠信都沒有,這個畫廊還有什麼臉面開?」
他指著宋傾羽。
巴不得拿唾沫星子淹死她似的。
寧悅琪站在一邊。
冷冷的注視著宋傾羽,等著看她聲明狼藉。
可沒想到。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驚慌。
「說完了?」
宋傾羽抬起眼眸,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還喋喋不休的男人。
「說,說完了,幹嘛?」
男人被她的眼神看得頭皮一麻。
說話也結巴起來。
「小羽,我來處理。」
林亦軒下意識的要站出來維護宋傾羽。
被她搖頭拒絕了。
「我來。」
她不能什麼事情都靠著林亦軒。
「你說這個畫是假的,除了你自己的自我分析,還有別的憑據嗎?」
宋傾羽紅唇浮現一絲笑容,走到男人和寧悅琪面前問道。
「還要什麼憑據,這麼多人看著,難道還有假的?」
男人鼓起勇氣說道。
「假?」
宋傾羽反問,隨後笑道,「這些畫,的確是贗品。」
畫廊里陷入沉默。
寧悅琪更是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宋傾羽,本來以為她會狡辯一下,沒想到她居然還承認了。
「大家可都聽到了,她自己承認了。」
「我的確承認了,不過這些是贗品,也不是贗品。」
沈時安也疑惑了。
「什麼意思?」
「掛在這裡的,本來就是贗品。」
宋傾羽一臉無辜的攤開手,「沈老的畫千金難求,我特意在二樓設立了VIP區域,展示沈老的畫,你拿著贗品,說我故意展覽贗品,說我欺騙大家,我倒是想問問,你是什麼心思?」
冰冷的視線掃過眼鏡男和寧悅琪。
二人臉色登時變了。
「這本來就是贗品?」
男人聲音幾乎扭曲。
「不然呢?這次展覽是用作募捐,我不可能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對沈老的作品負責。本來想找個合適機會和大家介紹,去二樓參觀,感謝二位,提前給我解釋清楚了。」
寧悅琪咬著後槽牙,說不出一句話。
其他人紛紛回神。
跟著宋傾羽去二樓的VIP區域。
果然,看到了圍欄里,被保護起來的沈老的真跡。
搞半天。
原來是場烏龍。
趁著那些客人參觀畫作的時候,林亦軒走到宋傾羽身邊。
「你怎麼知道倉庫的畫會被人調包,還發現安然有問題……」
他都沒有發現這個異樣。
「我不知道。」
宋傾羽搖頭。
可能是老天爺眷顧她吧。
「沈老的畫很貴重,所以我花了更多心思去留意和保護他的畫,沒想到剛好看到安然調包了那些畫,本來想直接抓包,但……想了想,還是順藤摸瓜來得好。」
這不,真的有收穫。
這件事,看來又和她那個准嫂子脫離不了干係。
林亦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半天,才豎起大拇指:「佩服。」
她是真的面面俱到。
「不敢。」
宋傾羽回敬道。
「小羽……」
寧悅琪過來了。
一改開始的「正氣凜然」,此時顯得一臉委屈。
「不好意思啊,我開始只是出自於對藝術的愛好,說了點自己的分析,你不會誤會我吧?」
她無辜的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
沈時安也幫她道歉。
「琪琪沒有要針對你的意思。」
「是嗎?」
宋傾羽還沒說話。
林亦軒已經冷笑著懟人了。
「還真是什麼事情都湊巧,寧小姐,照理來說,你是我們京大的學生,我不該對你有偏見,但你剛剛,不分青紅皂白污衊自己的老師,被人三言兩語蒙蔽自己的眼睛,到底是你故意針對小羽,還是真的出自於自己的正義感呢?」
宋傾羽傻眼了。
她還從沒看到過,林亦軒這麼懟人。
平常。
他對誰都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
看來這次,寧悅琪是真的把他給惹到了。
不,確切的來說,是他為了維護她,而真的發火了。
「我沒有……」
寧悅琪著急解釋,拉住沈時安的手,「時安哥哥,我真的沒有。」
「琪琪沒有要針對小羽,你的話太偏激了。」
沈時安皺眉,不滿的看著林亦軒。
「偏激?」
林亦軒笑容更冷。
他毫不畏懼的迎視沈時安的眼神。
「小羽是我女朋友,為了保護女朋友,偏激一點,也很正常吧?比如沈先生,為了自己的未婚妻,不也隨便傷害我女朋友麼?」
沈時安:「……」
他下意識看向宋傾羽。
「好啦,亦軒,我們去找我媽,她應該很擔心。」
宋傾羽不想看沈時安。
懶得聽他在這裡和寧悅琪表現得多恩愛。
「好。」
林亦軒握住宋傾羽的手,二人轉身離開。
「時安哥哥……」
寧悅琪心裡慌極了。
她忐忑不安的喊他。
「你告訴我,今天你特意給我打電話,說你要來看展覽,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了有這件事?」
沈時安忽然側過頭。
那眼神,像是一塊千年難化的寒冰。
寧悅琪身體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可能……我是真心想要來祝賀小羽的!」
「作為我的未婚妻,你不該維護她?」
沈時安眉頭皺得更緊,「琪琪,我不喜歡別人騙我。」
寧悅琪指甲幾乎陷入掌心。
她要是承認,她能預料到,她會徹底失去沈時安!
她不能承認!
「我沒有,我熱愛藝術,當然不想看到小羽為了名氣一錯再錯,只是我也被她給欺騙了而已,誰想到她會藏著一手呢,早知道,我就不幫她辯解了,還讓你誤會我……」
說著,寧悅琪低頭擦著眼淚。
「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們還不如不相認,我也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我沒有這樣的意思。」
沈時安頭疼的捏了捏鼻樑。
「好了,別哭了。」
「那你還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