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呼吸快要停滯,她沒想到傅淮江這麼快就暴露了。
她鎮定道,「我不知道。顧笙意思他是私自行動的,畢竟我出事,沒有人來營救我是不現實的。」
她沒有否認有人來營救她,但也只承認救她的只有顧笙自己。
韓笑了笑,「你覺得我會信嗎?」
司徒瑾冷聲道,「我說了你也不相信,那你讓我來解釋什麼呢?我答應你簽協議,就不會反悔。」
韓向後靠著椅背,一派懶散,「可是我現在改主意了,我們現在就簽合同。」
司徒瑾笑道,「當然可以。不過你是不是想要我簽完字再錄個視頻,證明這個合同是生效的,然後就處理掉我?」
韓挑眉,很顯然他就是這麼想的,只是合同沒到手,他自然是不會承認的。
「司徒小姐,我們可是合作夥伴,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呢?」
司徒瑾淡笑,「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不過韓先生,你覺得我能坐在這個位置,不給自己留後路嗎?你想用顧笙來威脅我,我也是有脾氣的。我們都是生意人,感情義氣一次兩次可以,多了就麻木了。HJ生物公司價值百億,未來是千億。一條人命還不足以讓我放棄這麼大的資產。」
「韓先生,我連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都能夠放棄,何況是一個不相干的男人。」
「如果韓先生想要用男人的命來拿捏我,那我絕對不會簽署這份合同的。」
韓眯眸審視著面前的女人,他發現自己低估她了。
「所以,你的後路是什麼?」
司徒瑾淡笑道,「我和協議缺一不可,董事會不會只認其一的。」
韓舌尖抵著後槽牙,忽地發笑,「我怎麼會過河拆橋呢?司徒小姐多心了。我們還要建立長期的合作關係呢!」
他招呼著保鏢,「把合同拿來,我們先簽協議……」
司徒瑾說,「說好了明晚簽的,韓先生應該要信守承偌的,這樣才是合格的合伙人。」說完,她起身走出餐廳。
黑影跟了出去,她低聲道,「從來沒有誰敢這麼和韓先生說話。」
司徒瑾其實也在賭,董事會根本就沒有這麼個規定,是她在拖延時間,畢竟韓去調查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與此同時,餐廳內。
韓將那片狗肉吃進嘴裡,細細地咀嚼著。
他眸光陰鷙,讓保鏢將司徒悠叫來。
司徒悠很快就來了,她搔首弄姿地坐在男人的腿上,「哪個不開眼的惹怒了韓先生?讓我猜猜。」
韓挑著眉看她。
司徒悠笑道,「不會是我那個不開眼的姐姐吧?」
「你對你姐姐了解多少?」
司徒悠想了下,「很了解,她陰險、狡詐、心機深。」
「所以她做事都會留下後路,對嗎?」
司徒悠點點頭,「是啊,要不然怎麼會多次的全身而退呢?」
韓問道,「你說她那個保鏢叫什麼名字?」
「淮江。」
「姓氏呢?」
司徒悠搖頭,「沒有姓氏。不過一個普通的保鏢罷了,不值得一提。」
韓默了默,「你姐姐看起來並不像是色令智昏的女人,這個男人並非保鏢這麼簡單。」
他吩咐道,「去查查名為淮江的華國人,仔細查,我要在一個小時內知道結果。」
司徒悠問,「韓先生,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姐姐?」
韓笑問道,「你想怎麼處置?」
司徒悠眼睛一亮,「怎麼都行嗎?」
「如果合理,可以採納你的意見。」
司徒悠恨死了司徒瑾,她說,「切斷她的舌頭,把她變成人彘,裝進罐子裡,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韓彎了彎唇,「這麼狠心?」
「誰讓她從來不把我當妹妹,總是欺負我的!」
韓看著她,撫摸著她的小臉兒。
司徒悠問,「韓先生會採納我的意見嗎?」
韓說,「也許。」
*
司徒瑾回到房間後,背靠著門深吸一口氣。
床上的人聽到動靜,「嫂子,是你嗎?」
司徒瑾嗯了聲,走過去,「是我。」
「沒事吧?」
司徒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雙手捂著臉,調整了幾次呼吸。
她抬眸看他,「沒事。」
她將韓想要做的事情講了一遍,因為知道韓會看監控,她故意說道,「雖然公司有人出賣我,但是董事會不會的。我不回去,這份合同也不會生效的。」
顧笙抿唇,「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私下行動才連累了你。營救你的行動也受到了影響。」
「沒關係。」司徒瑾安慰道,「不要再為過去的事情道歉,你也不想的。」
顧笙說,「如果他們再拿我來威脅你,不要管我,我不怕死的。你保全你自己就好,我不要成為你的累贅」
司徒瑾笑笑,「我現在還有談價的資本。」
顧笙輕嗯。
其實兩人都明白,他們根本沒有談價的資本,有的只是拖延時間,等待傅淮江的救援。
同時,韓看著監控視頻,並沒有發現司徒瑾和顧笙的異常。
他撥出個電話,「去查查HJ生物公司有沒有這樣的規定,非司徒瑾不可。」
彼時,HJ會議室。
眾高層坐在桌旁,手機放在桌上,噤若寒蟬。
他們身後各站著一個警員,嚴陣以待。
司徒瑾被綁架後,HJ的董事們就被專案小組請進了會議室。
如果這期間誰的手機出現了可疑電話,誰就可能和司徒瑾綁架案相關聯。
嗡嗡嗡的手機振動聲傳來,一個兩鬢斑白的男人心虛地抬頭。
專案小組負責人拿起手機,「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對嗎?」
每個人接聽手機時,都會被叮囑一番。
男人點點頭,電話接起。
「說話方便嗎?」
「方便。」
「HJ的董事們只聽司徒瑾的話嗎?」
「是的。」
「有合同但是司徒瑾不出席,合同能不能通過?」
男人眼珠子轉了轉,「不能,必須有司徒瑾出席,否則即便是有司徒瑾簽字的合同也要作廢。」
對方很快掛斷了電話,警員將男人壓住。
還好傅淮江有先見之明,第一時間讓專案小組將董事會成員召集起,否則今天的電話就不是挽救司徒瑾的性命,而是一道送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