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為她做媒

  聞聲瞧去,就見明台和明夫人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一時之間,晏明珠真是哭笑不得,說實在的,她今日真的只是想低調行事,拿到十方龍骨就跑路。

  但這一個兩個的,都圍著她轉,甚至連哥哥都來插一腳。

  走近了,明台才行禮:「微臣見過陛下。」

  「愛卿不必多禮,聽愛卿方才的意思,是也覺得這晏家三姑娘投緣,與明珠極為相似?」

  昭帝的話聽似隨意,但處處帶著試探的口吻。

  晏明珠不急不緩的接道:「臣女才疏學淺,如何敢與明將軍比較,陛下謬讚了,臣女愧不敢當。」

  「小姑娘謙卑有禮,明珠在世的時候,也是精通醫理,當初若不是她妙手回春,朕都不知道丟過多少回性命了,方才遠遠的瞧見你為國公夫人診治,那舉止神態,當真是與明珠像極了,恍惚之中,朕還以為是明珠終於回來了呢,明愛卿你說是也不是?」

  晏明珠捏緊手心,不等明台回答,卻聽祁玦不急不緩的接了過去:「父皇,她是她,明將軍是明將軍,兩人之間毫無聯繫,怎能混作一談。」

  祁玦這麼一打岔,明台也開了口:「定北王殿下說的極是,雖然小妹是無人可替代的,但晏三姑娘也絲毫不差,要不然微臣那眼高於頂的大兒子,也不至於時常在微臣的耳邊念叨她的名字了。」

  明台這話就說得非常刻意了,就差沒把我想讓晏明珠當明家兒媳婦,嫁給明行簡這樣直白的話給直接說出口了。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裴皇后開了口:「都說佳人難尋,明少卿如今也是二十及冠了吧?與玦兒一般大的年紀,一直未曾成家,如今瞧來,是心有所屬,看來本宮要提前恭喜明相,好事將近了呀!」

  「哦,這般說來,這是郎有情妾有意了?既是如此,朕不若也當一回月老,為你們二人牽個線……」

  祁玦的眸中瞬間粹出寒霜,氣場極低,語氣也冷到冰點:「父皇,鴛鴦譜不是亂點的,她是兒臣……

  」

  「玦兒!」

  莊妃幾乎是破音叫住祁玦,死死抓住他的手,不讓他開口,但祁玦可不會聽進這些,依然要繼續往下說。

  不過在他開口的同時,晏明珠乾脆利落的跪下,行了一個歉禮:「多謝明相抬愛,臣女與明大公子只有朋友之誼,並未有其他不清不楚的關係,請陛下恕罪。」

  「晏明珠,你好大的膽子,陛下都親自開了金口要為你做媒,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恩典,你可知,抗旨是什麼樣的下場?」

  祁玦將手從莊妃的手中抽出來,冷然開口:「白紙黑字,蓋了印的,才叫聖旨賜婚,明相不過是一句不清不楚的玩笑話,父皇也只是順承了一句罷了,怎麼轉頭到了皇后娘娘的口中,就成了金口玉言,不願意便是抗旨不遵了?更何況,父皇是明君,自不會做那強人所難,逼迫人成婚的荒誕之事。」

  昭帝嘴角一抽,雖然祁玦的話非常直白且不留情面,但也是不給裴皇后留情面,而給他和明台都下了一個台階,所以他也就假裝不知的乾咳一聲。

  而祁玦可不打算收口放過裴皇后,「反觀是皇后娘娘,故意混淆視聽在先,見強行撮合不成,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抗旨不尊,看來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越俎代庖,替父皇下這個旨了?」

  裴皇后臉色驟變,趕忙低下頭:「陛下恕罪,臣妾絕無此意,臣妾只是看明相難得如此誇讚一個姑娘,就多了一句嘴而已,玦兒平常可是從不關心這些瑣事的,怎麼今日卻為了一個姑娘,而對本宮這個嫡母咄咄逼人,不知道的,還以為玦兒你心悅晏家姑娘呢!」

  莊妃捏緊手中的帕子,正要反駁回去,祁玦已冷冷淡淡接了下去:「真心為著我著想的,才能稱得上一聲母親,費盡心思的挖坑等著我往裡跳的毒婦,也能配得上母親這兩個字?」

  裴皇后臉上虛假的端莊都快皸裂開了,「你……

  陛下,原是臣妾這個嫡母沒有做好,才會叫玦兒對臣妾無端生出了怨念,只是臣妾好歹也是一國之母,玦兒身為人子,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言臣妾是毒婦,臣妾失顏事小,若是傳揚了出去,有所皇家的顏面,才是臣妾這個做皇后的失職呀!」

  「難得皇后娘娘有自知之明,知道是你這個皇后沒帶好頭,才養成了我如此口無遮攔的莽撞性子,既然都是你的失職,那正好,便直接廢了後位,如此一來,也可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了。」

  罵人不帶髒字,還能懟得對方七竅生煙,祁玦這張嘴,絕對是開天闢地獨一份。

  裴皇后想挖坑沒成,反而被祁玦給帶到坑裡去了,氣得差點兒吐血,但她貴為皇后,又當著昭帝的面,總不能跟祁玦一樣不要臉面,指著對方的鼻子罵。

  於是乎,裴皇后一甩帕子,下一瞬就如同變臉一般,一邊落淚一邊委屈可憐的說道:「臣妾這個皇后做的,不如沒做,如今連下頭的皇子,都能毫不避諱的直言讓臣妾退位,也是,臣妾年老色衰,到底是擋了一些人的路,若是陛下也覺得是臣妾故意挑弄是非,臣妾自請脫去鳳衣謝罪!」

  「哭哭啼啼,裝可憐扮柔弱給誰看呢?一見計謀敗露便示弱,你當父皇是瞎子瞧不出來你的用心?」

  祁玦在冷嘲熱諷的同時,還不忘扶住晏明珠的手臂,將她扶起來,另外一隻垂下的手,被寬大的衣袖遮住,正好可以讓他肆無忌憚的牽住她的手。

  「你沒有任何錯,無需跪任何人,道什麼歉,真正該道歉的,是假裝哭哭啼啼而別有用心德不配位之人。」

  昭帝乾咳一聲,他這小兒子,是越說越沒規矩了。

  他倒沒想過要廢后,畢竟如今不管是朝堂還是後宮,保持了一個微妙的平衡,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雖然他偏愛祁玦,但也不會讓祁玦一家獨大,有裴皇后在,還能壓祁玦一頭,讓兩邊都不能冒頭,他這個皇位才坐得穩當。

  見狀,昭帝剛想要打個圓場,一道帶笑的嗓音響起:「臣妹不過是晚來了一步,倒是錯過了不少熱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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