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之一個人吃完飯,躺在椅子上翻閱著兵書,入夜了百里敘晴才回來,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激動說道「你看見凌婉兒了嗎?」
「她死了!」
「我方才回來的時候,瞧見她正被兩個玄衣衛往山上林子裡拖。6⃞ 9⃞ s⃞ h⃞ u⃞ x⃞ .⃞ c⃞ o⃞ m⃞」
「沒想到啊!」
百里敘晴說著便坐到桌邊給自己盛了一碗飯。
江吟之頭也沒抬,語氣淡淡道「我殺的。」
聞言,百里敘晴一驚,「什麼?你特地去找她了?」
江吟之漫不經心答道「她自己來找的我,想要震懾我,讓我離開蒼淵。」
聽到這話,百里敘晴一臉的難以置信「讓你離開蒼淵?她這麼有自信啊?難怪了,咱們都回來了,她竟然還不逃,還留在這玄衣衛營地里,主動送上門來找死。」
江吟之淡然道「他們山寨的人都死了,她一個人離開了也無處可去,大概是覺得,跟著蒼淵,將來能有一定的地位吧,便是在東廠里當個醫師也是不錯的。」
百里敘晴一邊夾菜吃,一邊嗤笑一聲「我看,她可不是想當什麼醫師,不然當初就不會換掉你寫給蒼淵的信了。」
「管她呢,死都死了。」江吟之語氣淡漠,隨即話鋒一轉,問道「你剛跑出去做什麼了?這麼晚才回來?」
百里敘晴提起一個布口袋放到桌上,「準備了些做面具的東西。💝✋ ❻➈ᔕ𝒽𝓊𝐱.Ćⓞm ♜🎯」
「好在快入秋了,戴面具不會很悶,不然我也想去做點琉璃面了。」
江吟之警告道「琉璃面,知道有這樣的東西就夠了,真剝人皮來做面具,會有報應的,杜辛辰就沒落著個好結果。」
百里敘晴無奈道「我就是說說而已,我哪兒敢啊,那麼血腥。」
隨即百里敘晴又挑挑眉,「不過你倒是信因果報應?」
「當然信。」
百里敘晴卻說「可你看江雲初做了那麼多的壞事,至今還活得好好的,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算計我們。這麼多回了,每次都是差點抓到她,就差一點!想弄死她,怎麼比弄死祁凌霄還難。她要是就此躲起來隱姓埋名的話,咱們怕是永遠也找不到她了。」
說著,百里敘晴還遺憾的嘆了口氣。
江吟之眸光微微一變,眼底泛起深不可測的寒意,「她不會心甘情願隱姓埋名的,只要我活著一日,她一日不會安心。」
她繼續翻閱起兵書,語氣幽冷「不急,一個一個來。」
聽著她淡然的語氣,百里敘晴卻莫名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江吟之之所以不那麼著急,是因為距離五年還有一年時間,時至今日害她全家的罪魁禍首都還沒死,那麼很可能是因為五年,嶺關一戰。
她相信,江雲初還會再出現。
而害她全家的人,一個一個都會死!
都別想逃!
兩日時間,她們做好了面具,而蒼淵也處理好所有的事情,玄衣衛營地的分布都是各有原因的。
以機翼營當做情報傳遞的樞紐,確保他們回京後,朔北這邊的情況能隨時的傳到他們手裡。
「你給我做的這個面具也太普通了!」江吟之戴上面具,一照鏡子,真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我懷疑你是在嫉妒我的美貌。」
百里敘晴一邊貼著臉頰的面具,一邊嘿嘿笑道「沒錯,就是嫉妒你的美貌,所以特地給你做了一張十分普通的臉!」
疾風也戴上了面具,看了一眼,說「好醜。」
江吟之抬眼看了一眼,還真是不怎麼好看,臉上一堆麻子,長著一顆大痣。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
「這下好了,三個醜八怪,進了京絕對沒人能認出我們來!」百里敘晴十分滿意自己的成果。
不止是他們彼此認不出來,就連蒼淵進來了,看見這三人的模樣,都有一瞬間的茫然。
「面具做好了。」
江吟之點點頭,「就是丑了點。」
蒼淵唇邊勾起一抹笑意,「丑點好,丑點安全。」
面具做的太漂亮了,倒是招搖。
「都安排好了嗎?明天我們是不是要出發了?」江吟之問道。
「是,都準備就緒了,明日就可以出發。」
話音剛落,突然桑時快步走進來,「督主!沈玉嶸來了,要見嗎?」
聞言,蒼淵眼眸一冷,轉身往外走去。
江吟之快步跟上,來到校場上便見到營地外騎著馬的沈玉嶸,許久未見,他身上多了些殺伐之氣,與以前那柔弱常被氣吐血的感覺截然不同。
眼神也變得陰狠許多。
依舊令人無比討厭。
「督主可算是願意見我了,督主是打算一輩子窩在這破地方不露面了是嗎?皇上幾次來信催促,若督主再不回京,我可就要奉皇上之命,以捉拿逆黨之名拿下督主了!」沈玉嶸語氣十分猖狂。
江吟之聽了可笑,就他還想拿下蒼淵?他帶兵跟玄衣衛打,只會輸的一敗塗地。
東廠玄衣衛一向出手狠辣,沈玉嶸一個人再強,千軍萬馬里也不可能是蒼淵的對手。
祁凌霄還拿那麼多的丹藥培養出來大批的戰龍隊呢,到最後不還是死的一乾二淨。
蒼淵雙手背在身後,眸光冰寒,站在那兒氣勢便足以震懾,「還用不著你來教本督做事。」
沈玉嶸聽見這話自然是不高興,在朔北作戰這麼久,東廠是一點忙沒幫他,分明就是偏向江家,還對那江吟之心有掛念,才會如此,卻害的他連連吃敗仗,這口氣他如何咽得下!
「這麼說,督主是打定主意抗旨了?」
蒼淵語氣冷漠「本督要怎麼做,無需跟你稟報。」
說罷,冷冷轉身離去。
沈玉嶸氣得臉色鐵青,但卻也無可奈何,他們前不久才遭受重創,被燒了營地,雖然恨死了蒼淵,但現在跟玄衣衛硬拼,他們占不到便宜。
只能忍下心頭憤怒。
「走!」他策馬掉頭,帶著人立刻離開了。
江吟之在校場站了一會,想了想,「只怕這沈玉嶸又要寫信告你的狀了。」
這段時間玄衣衛表面上攻打朔北,但實際上沒有對朔北造成半點損傷,沈玉嶸不是傻子,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背地裡不知道已經告了多少狀了。
沈家野心不小,如今只怕是除了要吞掉重霄軍,還想連玄衣衛一起吞掉。
「隨他寫。」蒼淵絲毫不以為意。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沈玉嶸應該想不到他們今晚其實就要出發了。
蒼淵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