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江吟之這番話,段楚君心中更是過意不去。♘♞ ➅➈ş𝐇𝔲𝓧.ⒸOм 🍮🎄
抓著她的手,看著她受傷的手腕,神色凝重,「遇上這種事,多少也受了驚,我婆婆維護赫連華,諸多言語更是傷人心。實在是對不住,讓你今日受這麼大的委屈,你卻還擔心我的處境。」
「夫人不必過於自責,錯的是林月憐和她那兒子。想必夫人也知道我二娘將我五妹許給了赫連華。今日對赫連華也算是一個警告,我絕不會讓我五妹嫁給這種人的。」
段楚君點了點頭,「此事我的確是知道,我沒見過你五妹,但江家那位二夫人,倒是跟林月憐走的挺近,婚事應是板上釘釘了。你五妹的婚事,你做的了主嗎?」
江吟之想到江煙兒現在不在京中,倒也不那麼擔心。
「做不了主也得攔著,我二娘想攀伯爵府這門親,我絕不能讓她如意。」
「所以我接近夫人,也有我自己的一點私心。」
江吟之見今日段楚君為了她被老太太打了一巴掌,心裡也有些觸動。
便也沒瞞著,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與她所想的一樣,段楚君並未生氣,反而笑道「難得見到你這般坦蕩的女子,若我能幫得上你,一定盡力為之!」
江吟之笑了笑,「夫人幫我,我也會幫夫人!」
雖為言明,但是段楚君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雖心有懷疑,但是還是忍不住相信她。🎀♠ ➅❾𝐒нỮ𝔁.匚๏𝐦 👌♨
昨日加上今日的事情,都讓她覺得這個女子不簡單,她並非是傳言中的那樣飛揚跋扈,刁鑽毒舌。
她反倒覺得這江吟之真性情,敢怒敢言,性情剛直,被欺負了也敢動手打回去。
有將門之家的血性和傲骨,確是個奇女子。
難怪能讓都尉那麼喜歡。
她也喜歡極了。
「那要怎麼做?」段楚君好奇問道。
江吟之想了想,說「夫人與赫連大人是年少夫妻,就這感情也不是林月憐能比得上的。夫人不是正好要回段家住嗎,不妨借今日之事,裝作受了委屈回娘家。」
「只需稟報老太太一人即可,不必跟赫連大人提起。若赫連大人登門尋你,你也不要見。」
「但要讓丫鬟透露給赫連大人,老太太為了赫連華打了你。」
段夫人認真的聽著,記在了心裡,「好,我知道了。」
回到棠梨苑,怕衣服上還沾染著藥粉,便先去沐浴更衣。
豈料回到房內寫藥方的時候,忘記重新包紮手腕的傷口,不慎有鮮血淌出,染紅了紙張。
桑時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被鮮血染紅大片的紙,霎時一驚,「姑娘!你怎麼了!」
正好蒼淵回來,聽見桑時這緊張的聲音,頓時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江吟之收紙都來不及。
「沒事沒事,就是不小心劃破了而已。」她抓起旁邊的手帕按住了手腕的傷口。
蒼淵快步而來,一把抓過她的手。
只一眼,便看出來她手腕的傷口是被何所傷。
頓時皺起了眉頭,「今日去伯爵府發生了什麼事?」
江吟之用力抽回了手,「是我自己不小心劃破的,傷口不深,沒什麼大礙。」
蒼淵眉頭緊鎖,又一把抓過她的手。
但這回卻是什麼都沒問,從懷中拿出外傷藥,小心的給她傷口包紮。
動作十分輕柔。
「這麼大個人了,就不能小心一點?」他語氣責怪道。
江吟之卻勾起唇角,「都尉這麼關心我?」
他眉頭皺的更緊了,眸色深沉,抬手狠狠的敲了她的額頭。
江吟之痛呼一聲,「都尉,你打我幹什麼!」
他冷聲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許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了!」
想到成親之日,她能果斷的夾起炭火去燙自己的臉,便知道這是個對自己心狠的女人。
真怕有一天,她為了做一些事,能把命都捨出去。
江吟之看他這嚴肅的反應,不明所以,但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蒼淵拿起那帶血的紙張,看了看上面寫的是幾味藥材,問道「這是寫什麼藥方?」
江吟之扯過那張染血的紙放到一旁,提筆重新寫了起來,一邊說「若非親自給段夫人把脈,我真不敢相信她都快要死了。她中了劇毒,我在寫解藥的方子呢。這解毒也要根據她中毒的時間長短,分為幾個階段來解,馬虎不得。」
聞言,蒼淵不禁感到有些驚訝,「毒?這麼大個伯爵府里用毒,竟無人察覺嗎?」
江吟之若有所思「這毒是百里枯榮,極難尋到!便是黑市里,也不好買。普通大夫乃至宮中太醫,都很難通過診脈診出來。」
蒼淵不禁蹙眉,心中思量了起來。
這毒不僅難找,在黑市里也不是普通人能買到的。
本以為只是伯爵府後院幾個婦人勾心鬥角罷了,卻沒想到,所用之毒還是奇毒!
不知道是哪些人的手,伸到了這小小後院裡。
見江吟之似乎並沒有想到此事,他叮囑道「能弄來這種奇毒的,怕不是普通人,你警惕著是否還有伯爵府外的人摻和進去了。自己千萬小心知道嗎!」
江吟之點點頭,「我知道啦!都尉不必擔心!」
見她認真的寫著藥方,蒼淵便起身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棠梨苑外,桑時壓低腳步走到了蒼淵身後。
低聲道「姑娘今日回來就沐浴更衣了,奴方才去檢查了下衣服,發現衣服上有些粉末,氣味來看,是黑市裡的烈性軟筋散。」
「不用吸入,沾到皮膚上便有藥效,多用在一些武功高強的人身上。此物昂貴,多是一些富家公子買來對付女子的……」
聞言,蒼淵頃刻眼眸一冷,眉間泛起森然寒意。
「伯爵府里,竟有人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
那手腕上簪子造成的傷口,想必便是因此而來吧。
痛覺能讓人清醒。
桑時也不禁感概「姑娘能受得住這烈性軟筋散,意志力非常人能比,但怕也吃了些苦頭。」
便是東廠武功最高強的玄衣衛,中了這烈性軟筋散也得渾身乏力幾個時辰。
可江吟之從伯爵府出來,自己一個人走回來,如今還跟沒事人一樣強撐著。
遠非常人能做到。
「找人給我弄一瓶來。」蒼淵眼底泛起了些許殺意。
桑時答道「是。」
雖不知道都尉要這個做什麼,但他感覺得到,都尉生氣了。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都尉一生氣,定有人要遭殃。
不是沒命,就是身上得缺個部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