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無奈苦笑「自從她生了孩子,這府里的人大多都是聽她的。😾♛ ❻➈ˢ𝕙𝕌Ⓧ.ᶜ𝐨M ★😾」
她緩緩坐下,給江吟之倒了杯茶,「如今我在這府里,說不上話。」
江吟之聽罷微怒「夫人對赫連大人情深一片,好歹也是他的正妻,他就這麼待你嗎?」
這段夫人年輕時也是京中才女,朝中不少大臣都曾舉薦過段夫人為繼後。
段夫人本來可以當皇后的,卻果斷的嫁給了赫連安,可見她對赫連安的情意之深。
卻沒想到在伯爵府內落到這般地步。
段夫人無奈笑笑,「倒也不怪他,他一向孝順,也不敢公然忤逆他娘。」
聞言,江吟之大概便知道這赫連安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她冷冷一笑。
段夫人見她冷笑,不解問道「妹妹有何不同的見解?」
「我覺得那是愚孝。」
「夫人膝下無子,納妾為伯爵府開枝散葉也無不妥,但不該如此縱容小妾,絲毫不把你這當家主母放在眼裡。」
「但凡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夫人端莊大氣,而那妾室卻是尖酸刻薄,像個上不了台面的妒婦。」
「這樣的人在伯爵府肆意妄為,在外丟的是伯爵府的臉,落下的罵名,卻是夫人來背。」
聽完之後,段夫人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神色凝重道「我倒是沒想到那麼多,一心求藥想要治好我這病根,生個孩子。」
「若有了一兒半女,或許便能改善我和大人的關係。」
江吟之想了想,段夫人娘家如今地位不高,不能作為段夫人的靠山,她也的確不能用什麼雷霆手段。
「我懂些醫術,讓我給夫人把把脈。」
段夫人點點頭,將手腕伸了過來。
摸著段夫人的脈象,江吟之皺了皺眉。
「是有什麼問題嗎?」段夫人緊張問道。
江吟之鬆開她手腕的那一刻,指尖輕顫。
心中更是震撼,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只是氣色稍差些的段夫人,竟是將死之人的脈象。
已經無法用虛弱來形容,可以說已經感覺不到生命力了。
就如枯樹一般,毫無生機。
「夫人身體可有不適?」江吟之問道。
段夫人搖了搖頭,「除了身體虛弱一些,時常覺得乏力之外,便再無任何不適了。」
「那夫人是從何時開始變得這麼虛弱的?」
江吟之總覺得這事不對勁。🏆♤ ➅➈ˢ𝓱Ữ𝓧.c𝑜м ☯♗
若段夫人真的到了生命盡頭,不可能還這麼有精神,除了臉色稍微差一些,與正常人無異,哪裡像是快要死了。
可這脈象也不會騙人,說段夫人此刻命懸一線也不為過。
段夫人輕輕嘆了口氣,說「實不相瞞,我已經小產過三次,每一次小產後,身體都會格外虛弱。」
「最近一次,就在兩個月前。我在家休養了兩個月,大夫能用的藥都給我用了,但是好像也並無什麼好轉。」
「乏力的症狀,是最近半個月才開始的,大夫說我可能是在家待太久,胸悶不透氣。讓我多出去走走。」
「所以昨日收到許家的請帖,我便去了。」
說著,段夫人又問道「你既懂醫術,那許夫人的生子方能用嗎?」
江吟之眉頭緊鎖正思索著,回過神來,語氣沉重道「即便是再管用的生子方,也是建立在夫人身體康健的情況下才能有用。夫人如今的身體,就別想著生孩子了。再胡亂用藥,怕是命都要被折騰沒了。」
聽到這裡,段夫人著實是被嚇著了,臉色煞白。
「夫人此話何意啊?有……那麼嚴重嗎?」
江吟之神色凝重,「我再給你把把脈。」
再次把脈過後,結果還是跟方才一樣,只不過這一次,她心中另有些別的想法。
三次小產,的確能讓人虛弱至死,但是段夫人所表現出的症狀卻是完全不同。
以她目前的情況來看,很容易哪天就突然病逝,毫無預兆的病逝,但卻又能讓人覺察不出任何不對勁。
「夫人,可否讓我取一點你的血?」
段夫人雖有疑慮,但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
江吟之取出一根銀針扎破了段夫人的手指,擠出了一點血,用空茶杯裝了起來。
聞了聞血液,她將血液倒在了旁邊一盆花的花蕊里。
鮮血滴上去的那一刻,只見花朵的花蕊開始發黑,逐漸蔓延至花瓣,迅速枯萎。
段夫人見狀震驚萬分,「這!」
江吟之神色平靜,冷聲道「毒!還是劇毒!」
前世雖知段夫人病逝了,卻不知原來是這樣的死因。
有人給她下毒。
「這是什麼毒?我何時中的毒啊,為何我毫無察覺!」段夫人神色凝重的思考了起來,眉間帶著一絲慌張。
「這應該是百里枯榮,是一種慢性毒,正常人中毒之後嚴重些的會七竅流血,但休息一日便能恢復,不會危及性命。」
「但若是在大出血後,身體極度虛弱的情況下中毒,症狀便是截然相反,這毒潛伏在身體裡,無聲無息的要人性命。」
「甚至死的時候,都看不出來是中毒而死。只以為是體虛病逝。」
聞言,段夫人臉色煞白,心驚不已,「好一條毒計!」
「這毒,可有解法?」
江吟之思索著點點頭,「毒倒是並不難解,只是要弄清楚你是怎麼中的毒,得避免再次中毒。不然什麼解藥都沒用。」
段夫人神色凝重的思索著,說「左右不過是從我平日裡接觸的東西和飲食中下毒,我搬出去就好了!」
「搬出去?」江吟之微微一驚。
段夫人點點頭,「藉故回段家住幾天,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要勞煩都尉夫人幫我解毒了。」
看段夫人這樣打定主意回段家住的態度,想必心中已經有懷疑的人了。
其實不多說,她們兩個都心知肚明,能用這樣的計策害她的人,整個伯爵府里就只有林月憐那個妾室了。
「解毒不是什麼難事,我爭取明日就把解藥給夫人帶來。」
聞言,段夫人很是感激的握住了她的手,「我在伯爵府不得勢,外頭的人對我避之不及,紛紛都去巴結林月憐。難得你竟肯幫我!吟之,謝謝你!」
江吟之笑了笑,「夫人不必客氣,我就是見不得妾室囂張跋扈,騎到正妻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