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收到請柬

  酒足飯飽,從酒樓里出來。→

  江吟之正要轉頭跟他說話,豈料轉身之際便見他一個快步跑走了,一躍便不見了蹤影。

  怎麼回事?

  她在原地等了一會。

  很快,他又回來了。

  還抓著一名男子,扔到了江吟之面前。

  江吟之看了地上那男子一眼,無奈道「放了他吧。」

  疾風點頭。 ✭

  那男子便起身一溜煙就跑了。

  雖不認識那人,但也知道他是東廠玄衣衛,蒼淵派來的。

  想必是被疾風發現他在跟蹤,才去將他給抓了出來。

  她已經出來快兩天了,得回去了。

  她取了點銀子,遞給疾風。

  疾風看了一眼,卻搖了搖頭。

  「拿著吧,今後不必聽香招樓里那些人的命令,不用干雜活,這錢拿著可以買吃的,填飽肚子!」

  「接下來兩天我不在,那些東西按照原計劃繼續往江家送。」

  聞言,疾風這才收下了銀子。

  回到東廠,江吟之先去了藥閣,查看琴瑟和弦音的傷勢。

  好在這兩天藥閣都沒發生什麼事情,加上有霍霖的照看著,琴瑟和弦音的存在沒有泄露出去。

  唯一的麻煩就是夏明擎,兩天連著來藥閣找了她三次,說是想要跟她切磋比試,但幾次來江吟之都不在。✌🎁 ❻9Ŝ卄𝓾᙭.cØм 👍💲

  值得高興的是,琴瑟已經醒了。

  只不過弦音的傷勢比較嚴重,還昏迷著。

  她一到房間,臉色蒼白的琴瑟便欲起身下床,江吟之連忙制止她。

  「傷這麼重,好好躺著!」

  琴瑟內疚不已,「又給姑娘添麻煩了!」

  江吟之看得心疼不已,輕輕握住她的手,「是我沒保護好你們,你們是我身邊的人,我早該想到,江雲初和柳氏不會善待你們!我卻非要讓你們守在府里。」

  琴瑟連連搖頭,「不!姑娘是信任我們才讓我們守在府里的,姑娘把我們當家人了!」

  「只怪我們沒用,非但幫不上姑娘什麼,反倒被人算計,還給姑娘添麻煩。」

  說著,又吸了吸鼻子,忍住了眼淚。

  聞言,江吟之問道「柳氏為何突然對你們動手?」

  自父親出殯之日已過去一個月了,若柳氏和江雲初受了氣找琴瑟弦音出氣,也不該等到現在。

  琴瑟皺眉思索著,答道「二夫人想要把五小姐嫁給伯爵府的庶子,可五小姐逃出城了,二夫人派人追查的時候,打聽到了是姑娘你安排的馬車送五小姐出了城。」

  「二夫人以為我和弦音知曉五小姐的落腳處,就朝我倆撒氣,又抓到香招樓嚴刑逼問。」

  「不過,奇怪的是,後來李婆子下死手,像是要取我和弦音的性命!」

  琴瑟自己都感到難以置信。🐊💣 69𝕤𝕙υא.ςOᗰ 👤♖

  逼問五小姐下落,在國公府就能做,帶她們去香招樓也不是發賣,像是非要取她們性命。

  江吟之思考的認真。

  琴瑟小心翼翼的問道「姑娘,我和弦音……還要回去嗎?」

  回過神來,江吟之眉頭緊鎖,拍了拍她的頭,「放心吧,我哥沒回來之前,我不會讓你們回江家了。」

  聽到她的話,琴瑟才鬆了口氣。

  江吟之又叮囑道「但這兒是東廠,也不可大意!」

  她立刻去研磨了些藥粉,交給了琴瑟,「每日塗抹於臉上,傷好之後就待在藥閣打雜,學學藥理,不可到處亂跑!」

  琴瑟堅定的點點頭,「放心吧小姐!我們會小心的!」

  她們兩人身上如今那麼多的疤痕,便是薛岐知道了她們的存在,應該也不會做什麼。

  棠梨苑。

  清澈的冰雪氣息,夾雜著沁人心脾的梅花香氣,一走進來便覺得心曠神怡。

  那一抹挺拔的身影正靜靜的站在樹下,負手而立,看著那些隨風飄動的紅絲帶上掛著的木牌。

  「都尉!」

  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清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回來了。」

  江吟之點點頭。

  「這兩天都去做什麼了?」他低聲問道。

  江吟之如實相告,事無巨細,就連香招樓的管事嗓門非常大,她都告訴了蒼淵。

  雖然明明他對一切都了如指掌,雖然她也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一個明知故問,一個裝傻充愣。

  「都尉,我想把我那兩個丫頭留在藥閣幫忙,可以嗎?」雖然蒼淵早就知曉此事,但她還是想跟他再說一聲。

  蒼淵漫不經心的點點頭,「你高興就好,這種事情不必問我。」

  「我只是怕督主那裡……畢竟東廠一個丫鬟也沒有。」這當然是薛岐設立的規矩。

  他目光沉靜,語氣淡然道「無妨,現在藥閣是你做主。」

  「那好吧。」

  桑時腳步極輕的走來,遞上了一份請柬,「姑娘,這是鴻臚寺少卿夫人送來的請柬,邀你明日前去賞花。」

  江吟之接過請柬,看了看,「少卿夫人?」

  「對,是許夫人。」

  桑時這麼一提醒她才想起來這號人物。

  許妙瓊的娘。

  前世她嫁給沈玉嶸之後,她作為小侯爺夫人參加的第一個權貴夫人的宴會,便是許夫人的賞花宴。

  而這個許夫人邀請她,根本就沒安好心。

  前世去了許家赴宴,莫名其妙被誣陷,想自證清白的時候,沈玉嶸到了許家,當眾扇了她一耳光,罵她丟了沈家的臉。

  別人的誣陷,沒有傷到她半分,卻是沈玉嶸這一耳光,讓她顏面盡失不說,還成了旁人背後指點的笑柄。

  自那以後她就極少參加這種宴會,也不怎麼與權貴夫人們結交,倒還被沈玉嶸說她不為沈家著想,不結交貴戚。

  回憶起當年種種,至今仍舊會覺得心痛而屈辱,更多的是恨。

  恨自己為何非要在沈玉嶸身上吊死,恨自己為什麼那麼眼瞎,真心錯付。

  蒼淵察覺到她神色有異,眼神中似有萬千心事,他抬手輕撫她臉頰,「怎麼了?」

  江吟之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

  「沒事,只是想到這許夫人是許妙瓊的娘,許妙瓊為皇后辦事為難於我,想必明日這宴會也是針對我的。」

  聞言,蒼淵不禁皺眉,「那不去就行了。」

  江吟之卻勾起唇角,「不,我要去!」

  「我倒是要看看她們要玩什麼花招。」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那就前世的仇,今世的帳,一起算吧!

  但蒼淵仍有顧慮,「可是……」

  他擔心她又受委屈。

  江吟之順勢挽住他的胳膊,輕聲道「若能結交結交那些夫人們,對都尉將來統領東廠,也有好處。」

  其實這次宴會上的人大多沒有結識的必要,但她記得這次伯爵府的段夫人也要參加,而當年,柳氏就是靠著把江煙兒嫁入伯爵府,攀上了伯爵府這門關係,才有了個靠山。

  既然明日要去,不如就順道認識認識伯爵府的人。

  蒼淵見她這十分自然而下意識的動作,唇邊忍不住揚起一抹笑容。

  不禁寵溺的掐了掐她的臉頰,「好,反正腰牌都到手了,出入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