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的時候,祁暮年的手猛地一抖,一滴墨水猛地落在寫好的字帖上,一筆毀了整個字帖。✿.。.:* ☆:**:. .:**:.☆*.:。.✿
他震驚的抬起頭,目光緊攝蘇佩,「你說什麼?她狠下心劃傷自己來提神?」
蘇佩點點頭,「是啊,誰也沒想到那百花酒釀那麼大的酒勁,難怪皇上極少賞賜給人,最多也就賞賜一杯。江姑娘喝了兩杯,早上喝了醒酒湯也無濟於事,她最後拿劍劃傷了自己的掌心,還使勁的掐得直流血呢!」
聽到這些的時候,祁暮年臉色一變,眉頭緊鎖,她竟這般傷害自己……
一時間心慌意亂,無比擔心她的傷勢。
他能猜到她是拿翳雲劍劃傷了手心,那翳雲劍鋒利無比,傷口必定很深,如今比試又要在慶南閣關半個月不能出來,做機關處處都要用手,她的傷怎麼承受得住。
看殿下那擔憂的樣子,蘇佩不禁開口「要不殿下去找皇上求求情,看能不能給江姑娘送點傷藥進去?」
祁暮年猶豫了一會,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去說來不及了,現在送任何東西進去都有傳遞消息的嫌疑。」
「如今我要做的,就是待在辭暮樓,什麼都不做。」
聞言,蘇佩點點頭,「殿下若有主意,我就不多言了。」
蘇佩正要離開,祁暮年又吩咐道「去把這件事散播出去,如今關於江吟之和劉江塵的比試消息正傳得火熱,讓他們知道,江吟之受了傷,如今還是帶傷比試。♞👣 ➅➈ş𝔥𝕌x.ⒸỖ爪 ♔🐺」
蘇佩點點頭,「是。」
消息當天便傳開了,於是這樣一來,風向幾乎都倒向了劉江塵,都覺得江吟之的手受了傷肯定要輸,所以紛紛倒戈押注在了劉江塵身上。
客棧最角落的房間。
一襲黑衣的身影靜立於窗邊,聽著身後之人稟報的消息,驟然渾身冷意,手心狠狠攥緊。
「打探好辭暮樓的防守了嗎?」一個低沉而冷冽的聲音響起。
青衣少年微微一驚,「主子真要去……」
「非去不可!」
入夜,辭暮樓已經戒備森嚴,里里外外燈火通明,任何一個身影闖入,都能被清晰發現。
縱蒼淵輕功絕佳,一路躲避,卻也在闖入內院那一刻,被府中侍衛發現。
聽到動靜的那一刻,祁暮年還以為是祁凌霄派來的殺手,直到看到黑夜中那渾身殺伐之氣的身影提劍闖入院中,那凌厲雙眸如猛獸般。
祁暮年臉色一變,怎麼是他!
「住手!」他厲聲呵斥,「都下去!」
眾侍衛紛紛退下,院中再次恢復平靜。
蒼淵眼底殺氣四溢,眼神凌厲的看著祁暮年,那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➅➈丂卄𝔲ⓧ.cσᗰ ♝☜
「江吟之呢!」蒼淵握緊了手中長劍,朝他走去。
祁暮年冷聲道「你來的不是時候,你見不了她。」
話音剛落,蒼淵手中長劍猛地劃來,凌厲劍氣掀起的風刃割斷他一縷髮絲,那鋒利的劍刃險些割破他的喉嚨!
祁暮年眉心一跳,立刻閃躲。
兩人激烈打鬥了起來,出手凌厲萬分。
蒼淵渾身都帶著殺氣,出手毫不留情,祁暮年險些中招,雖沒有致命傷,但卻也劃破了手臂,夜風襲來,吹散一陣淡淡的血腥氣。
祁暮年防守著蒼淵的進攻,眼神凌厲的直視著他,「便是你現在殺了我,你也見不到她!她在宮裡,你若硬闖,不但你要死,她也要死!」
話音落,蒼淵手中長劍已落在他喉嚨,但那一瞬卻停下了。
蒼淵太陽穴青筋直跳,按捺著心中憤怒,「你是怎麼騙她的?你還要利用她到何時!」
知道江吟之跟人比試賭上性命也就罷了,她竟然還為了祁暮年而傷害自己!
祁暮年有什麼值得她這般豁出性命!
想到這些,他便心痛難以遏制,壓抑著憤怒胸腔都在顫抖。
祁暮年神色平靜的看著他,認真答道「我沒有騙她,她如今的選擇都是自願的,她有她想要達到的目的,我有我的目的,我沒有利用她。」
蒼淵自是不信,他只想把那封信上她說的話問個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要見她!」蒼淵手中的劍逼近了一分,鋒利的劍刃在祁暮年脖頸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祁暮年眉頭緊鎖,思考了一會,「我想想辦法。」
他倒不是因為怕蒼淵殺了他,只是想讓他親耳聽聽江吟之怎麼說,她到這兒來都是她自願的,沒有受任何人的欺騙!
聽到這裡,蒼淵才放下了手中的劍,「越快越好!」
他此番是悄悄來到禹國的,不宜暴露行蹤,也不能在禹國待太長時間。
他來只是想見江吟之,親耳聽到她的回答,弄清楚她的心意。
祁暮年眉頭緊鎖,立刻拒絕「不行!最快也要等五六天!」
這是江吟之製作龍騰煙花的正常水平,五六天她應該就能出來!到時候可以立即安排江吟之與蒼淵見一面。
蒼淵攥了攥手心,「好,那就五日!」
「你住在城內很不安全,要不暫時留在辭暮樓。」祁暮年勸道。
蒼淵冷冷轉身,「不必。」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蒼淵度日過年般的熬過了五天,這天夜裡又來到了辭暮樓。
然而祁暮年也正頭疼著,五六天她應該就能出來了,為何還沒有出來!
看蒼淵也等的心急,他只好冒險安排蒼淵扮作侍衛,帶著他一同進宮。
進了宮之後,祁暮年單獨去皇上寢宮,見了皇帝。
「這才五天就坐不住了?」皇上悠閒的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幽幽開口。
祁暮年恭敬答道「父皇,我最清楚江吟之的實力,她只需五六日就能完成龍吟九霄!這次遲遲沒有出來,我擔心是她的傷影響到了她的發揮。」
「父皇將他們安排在慶南閣不也是為了比賽公平嗎?我想請父皇准我去給江吟之送藥!」
「江吟之受傷也是因為喝了父皇賞賜的百花酒釀,才醉的一塌糊塗,聽聞我出事,才拿劍傷了自己,偏偏傷的就是手!必定會影響此次機關煙花的製作。」
聽到這些話,皇上的語氣一下就冰冷了起來,「這麼說,你還要怪朕賞賜給你們百花酒釀了?」
「兒臣不是這個意思!」祁暮年還想懇求,「父皇……」
皇上並未睜眼,冷聲道「既是因百花酒釀受的傷,朕便特許你去見她一次。」
「只能送藥!」
聞言,祁暮年欣喜萬分,沒有想到這回父皇竟這麼好說話!
「多謝父皇!」祁暮年立刻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