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
懷著緊張又期待的心情,江吟之帶著祁心嫻,與江隋蘇奉之一起,帶著一小支隊伍,前往了飛雪山莊。
騎馬走到山腳下,便有玄衣衛在此接應,領著他們上山。
一行人行在山林間,四下漆黑一片,安靜的只聽得見他們的腳步聲。
到了山莊裡,夏明擎直接領著他們去了地牢里,一路上都是玄衣衛把守著,他們隨行的人,也就留在了地牢外面。
踏進潮濕的地牢中,江吟之便聽見了地牢深處傳來的鞭笞聲。
走到牢房的側牆外時,夏明擎便壓低聲音說「幾位先在這兒聽著。」
聞言,蘇奉之皺了皺眉,「我們必須要見到人!」
江吟之就是被人用口技給騙了,罪魁禍首是杜辛辰,杜辛辰跟華元公主是師兄妹,兩人都會同樣的口技。
而華元公主現在又是督主夫人,是東廠的人!他已經不信任任何的聲音了!他必須要親眼看到是祁凌霄承認罪行才可以!
夏明擎想了想,點點頭,「好吧!但你們只能在大牢外面看。」
三人來到牢房門外,看到了正坐在老虎凳上的祁凌霄,他整個人已經渾身鮮血淋漓,無力的垂著腦袋,意識不清。
雖然他們只看到側臉,但是那的確就是祁凌霄,沒有假!
身後傳來腳步聲,便見滿身殺伐之氣的蒼淵緩緩走來,看到她時,冰冷的眉眼頃刻覆上一抹溫柔笑意。
蒼淵微微頷首,跟他們三人打了個招呼,沒有說話。
他來到牢房門外。
裡面動刑那人收起了鞭子,直接端起一盆冷水潑到了祁凌霄身上,把祁凌霄徹底澆醒。
「把你剛才說的那些話,當著督主說一遍!不然,可就不止是一盆普通冷水了!」
祁凌霄死死的咬著牙,渾身因劇痛而緊繃顫抖,「我說!我說!」
江吟之靜靜的看著,心中微微有些期待,東廠的刑訊能力,她是毫不懷疑的。
蒼淵雙手背在身後,漫不經心的走進了牢房,走到了祁凌霄面前。
「早交代清楚,不就不用受這刑罰了嗎。」他沉穩緩慢的語氣,帶著一絲威嚴與霸氣。
祁凌霄無力的開口「既然你恨江雲初,為什麼又要讓我娶了她!」
「呵,你直接跟我說一聲,讓我處理了她不就完了嗎?雖然我也未必會如你所願,但起碼你得說啊。」
祁凌霄說著,嘲諷般揚起一抹笑容,「現在,你想讓她死,我可不會答應了。🍬☠ ➅9𝔰Ⓗ𝔲X.𝕔Ỗ爪 🐟♠」
聽到這裡,江吟之猜測,為了讓祁凌霄說出屠天穹的事情,蒼淵是拿了江雲初來做藉口,逼問祁凌霄,並沒有直接問天穹蒼。
「讓江雲初偽裝假死,是你的主意?江雲初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竟甘願陪她演戲!我不信你能看得上江雲初。」蒼淵冷冷問道。
祁凌霄咳嗽了幾聲,咳出了血沫,答道「很簡單啊,她活著,一如眼前,能讓你難受就夠了!」
見祁凌霄隻字不提天穹蒼,蒼淵有些不耐煩了,厲聲道「既然想交代清楚,就別顧左右而言其他!本督要知道的,是你們如何栽贓陷害本督的!」
祁凌霄卻輕笑一聲,「我什麼時候栽贓過督主啊?原來這才是督主設計抓我的原因嗎?」
聞言,蒼淵瞳孔緊縮,背在身後的手猛地攥緊,「本督問的,是天穹蒼!」
終於問到了關鍵地方,牢房外的三人都神色認真了許多。
期待的聽著祁凌霄接下來的話。
然而,祁凌霄卻認真的思考了一番,說「就是在東鳴國,摩訶商會的那個據點是嗎?」
蒼淵按捺著情緒,表面上依舊保持鎮定,「是。」
祁凌霄接下來的話,卻讓在場之人皆是臉色一變。
「我又不知道天穹蒼,在東鳴國的那些日子,你們也沒帶我去過啊,督主為何問我這個?簡直莫名其妙!」祁凌霄皺著眉冷笑了一聲。
蒼淵霎時臉色一變。
為了確保江吟之他們來之後能聽到真相,所以他早已派人提前審問動刑,他是親耳確認過,祁凌霄承認了天穹蒼所作所為的!
也是這個時候,江吟之他們到了。
手下便讓祁凌霄把詳細情況說給他聽,他的目的,是要讓江吟之他們聽的!
然而此刻,祁凌霄卻突然改口!
一旁動刑的玄衣衛也驚住了,震怒上前一鞭子揮了過去,「方才你明明說是江雲初幫你屠了天穹蒼,你才留了江雲初性命的!也是因為江雲初想殺江吟之,你才對江吟之下手的!」
江吟之猛地攥緊了手心,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盯著祁凌霄。
然而祁凌霄卻冷冷笑道「你們這是想往我身上扣什麼罪行?無所謂,只要督主能言而有信放了我,讓我承認任何罪行,都行!」
此話一出,牢房外的三人臉色陡然一變。
江隋和蘇奉之二人眉頭緊鎖,震驚的看向了蒼淵,事情怎麼會是這樣!
蒼淵怒了,眉目森然,眼底泛起濃郁殺意,猛地揪住了祁凌霄的衣領,殺氣騰騰厲聲道「你再不說實話,別說活著出去,你連全屍都別想留!」
祁凌霄無力道「督主想讓我說什麼,能不能說的詳細些?」
見他還嘴硬,蒼淵抬手狠狠一拳打了過去,打得祁凌霄口中血沫橫飛。
又揪起他的衣領,逼問道「本督要知道的是,你是怎麼屠了天穹蒼,怎麼嫁禍給本督的!又是誰給你出的主意!」
聞言,祁凌霄無力的垂著腦袋,虛弱笑道「督主,我沒做過的事情,你讓我怎麼跟你說詳細過程啊?我只知道天穹蒼是摩訶商會的一個據點,其他的,我一無所知啊!我甚至都沒去過天穹蒼。」
「你到底想讓我怎麼說,不妨明示?」
祁凌霄抵死不改口,蒼淵狠狠的鬆開了他,給一旁的玄衣衛使了個眼色。
玄衣衛直接端起一盆鹽水,攪了攪,直接往祁凌霄整個人身上潑去。
祁凌霄已經滿身傷痕,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好地方,這一盆鹽水潑下去,他猛地渾身緊繃,如進了油鍋一般,劇烈掙扎了起來,連連慘叫。
「啊!」
「啊!!」
那慘狀,簡直不忍直視。
慘叫的聲音更是撕心裂肺,光聽聲音便能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