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事眉頭緊鎖的看著她,氣得雙手叉腰。🎉✌ 69𝐒ʰⓤⓍ.ⓒόM 👣♔
「你接管了藥閣?你算老幾啊你!督主分明讓我將這些東西入財庫的!」徐管事理直氣壯的說道。
江吟之意味深長的勾唇一笑,「入財庫?我看,是入你自己的口袋吧?」
「你!休要空口白牙污衊人!這幾箱東西,就是我們財庫的!你要,除非拿著督主的手諭來!」
徐管事一副打死不讓的態度。
江吟之冷冷一笑,「就你也配讓督主寫手諭?幾箱藥材而已,你要入財庫就入財庫吧,讓我登記在冊總行吧?」 ❋
徐管事臉色一變。
「怎麼?不讓我記錄啊?那這東西種類數量和價值都無從知曉,徐管事就是這麼管財庫的?我覺得有必要請督主徹查一番呢。」
玉泉兄妹在藥閣都能貪污五十多萬兩的藥材,更別說財庫總管這位置,那可真真是肥差啊!
這裡面的爛事必定極多,經不起查的。
徐管事的臉色明顯變得很難看,怒瞪了她一眼,拂袖離去。
一眾內官都跟著走了。
跪在地上的小內官也連忙爬起來匆匆跟上。
然而出了院子,便被徐管事一腳給踹倒在地。
「跟你說了別跟著我了,再跟著我,剁了你!滾!」
江吟之打開幾個箱子看了看,說「桑時,你幫我清點一下吧。」
「是。」
欲進門時,腳步一滯,「對了,別讓任何人進來!」
「是。♟✎ ➅❾𝔰н𝕌ˣ.ςόM 👻♪」
桑時在外面守著,她很放心。
便進入了房間裡。
房間裡里外外都被翻了個遍,包括玉蕊的房間,一片混亂。
她挨著牆壁和地面敲擊,尋找暗道。
找了半天,還真找到了壁櫥後面空的牆壁,推開便是一扇門。
裡面還真是個暗道!
不過暗道是他們自己挖鑿的,並不大,只能容一人行走,且十分狹窄。
她往前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了藏在角落裡的一個木箱,抱起木箱她繼續往前走,想知道這暗道通往何處。
走了很遠很遠,結果是失望的,暗道並沒有打通,還在挖鑿階段,地上都還放著挖鑿工具。
她閉上眼往回走,記下路線,回去推測推測,他們挖這暗道是要通往何處。
到暗道門口時,她點起暗道里的火把,坐在火光下,打開了那個木箱。
沉甸甸的,裝著滿滿的一箱子書信。
她深吸一口氣,打開了第一封信。
「這批藥材在黑市已經賣出,共計五萬兩!這次重霄軍能擴一個驍騎營!你們兄妹二人,功不可沒!」
信的落款是元衽七年六月。
她仔細的回憶,那時候,重霄軍的確是擴大了第一個驍騎營!
她心中一沉。
忽覺有些胸悶。
「已經稟報江隋將軍,十萬兩做軍糧,三萬給你們家鄉修建學堂,爭取讓所有的孩子都能讀書識字。」
日期是元衽八年一月。
元衽七年的年關,哥哥回家了一趟,跟她說過,行軍途中遇到過一個非常窮的村子,他想幫助他們,修建村莊,修建學堂,還要帶給他們很多很多種子。
她的手驀的攥緊了紙張。
一封一封,她盡數拆完看完。
信上所有的內容,都是重霄軍真實發生過的一些大事件。
甚至幾場江隋的成名戰役,當中竟也有寫他們用東廠的銀子拿去籌備了軍糧,私鑄武器,私自徵兵。
樁樁件件,都是滅族的大罪!
一時,心中怒意難忍。
到底是誰在冒充她哥哥,利用玉泉兄妹!
來往的書信之中毫不避諱提及重霄軍和江隋的名字,江隋若真要做這種事情,絕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把柄和證據!
有人在謀劃這一場陰謀。
而這場陰謀開始的時間,比她想像中還要更早。
為了除掉他們江家,對方可真是煞費苦心!
利用玉泉兄妹偷盜東廠的錢財,若玉泉兄妹東窗事發,這些書信便能直接挑起東廠和江家的仇恨。
甚至給江家扣上罪名。
長此以往,背後操控這一切的人,不光掏空了東廠,扳倒了江家,還能獲得巨額財富。
簡直是一箭三雕!
她起身拿起火把,將那些書信連帶著箱子都點燃,燒個乾淨!
雖然她不信這東西,但這落入旁人手中,便是對他們江家不利的證據,燒毀更好。
玉泉兄妹在東廠孤掌難鳴,東廠里必定還有別人幫助他們。
她得全部抓出來!
退出暗道,將門給關上,衣櫥給移動到原位擋住。
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屋子裡,確保沒有其他對江家不利的東西。
桑時也將箱子裡的東西清點好了,一一記錄在冊。
院子外,傳來低泣聲。
江吟之疑惑,桑時答道「是方才那個內官,在外頭哭半天了。」
聞言,江吟之走出院子,來到了那小內官面前。
小內官抬起頭來看著她,一臉驚慌之色。
桑時冷聲道「這是都尉夫人!」
小內官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對不起對不起,驚擾到夫人了!」
江吟之伸手將他給拉了起來,「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小內官答道「奴叫許睿慶,今年十四歲。」
「看你現在也沒地方去,跟著我吧。」
聞言,許睿慶驚愕萬分。
桑時低聲道「還不快謝過夫人!」
回過神來,許睿慶立刻跪下,激動道「謝謝夫人!」
江吟之回頭看了一眼院子裡,對桑時說「找人把東西搬去藥閣,房間裡收拾乾淨,這兒就給睿慶住吧。」
這兒離藥閣近,住這兒也方便。
「謝謝謝謝!」許睿慶激動的連連感激。
許睿慶便隨她去了藥閣,這孩子身材瘦弱,但幹活卻很勤快。
到了藥閣,爭著端茶送水,把藥閣里里外外都打掃的乾乾淨淨,倒是讓桑時站在一旁都沒事做了。
「睿慶,你歇會吧。」江吟之打著算盤正在算帳。
「我不累,我還有力氣,我不用歇!」許睿慶精神抖擻的說著,緊張的像是怕再被她給趕走。
江吟之無奈笑道「你把桑時的活都搶了。」
許睿慶頓時一驚,猛地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緊張的跑上前來,跟桑時道歉。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桑時無奈的笑了笑,「姑娘,你別把他給嚇出個好歹。」
江吟之勾起唇角,寫完最後一段,放下了筆。
認真的看著許睿慶,「睿慶,你進東廠多久了?」
「三個月了。」
「你為什麼要進東廠?」江吟之問道。
睿慶低著頭回答說「我家鄉鬧水災的時候,我家人都死了。我跟著鄉親逃難,被現在的爹娘撿了。」
「但是爹娘的女兒得了重病,家中實在無錢治病,就把我……賣進來了。」
他的聲音極力克制著顫抖,江吟之看到有眼淚滴落,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