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身上馬,坐在蒼淵身前,策馬遠去。
黑衣男子痛苦的抱著臉跪倒在地,已無法再追擊。
江吟之策馬馳騁,沒多久就追上了夏明擎他們。
但他們仍舊不敢停下來休息,他們換著騎馬跑一段路,火速離開了這個地方。
走大路他們很容易暴露位置,所以江吟之制定了路線,繼續走山路。 ✪
馬不停蹄的趕路,到了夜裡,他們只能停下來休息。
蒼淵被綁著騎了一天的馬都累了,更別說那些沒騎馬,一直靠腳力奔跑的人。
今日他們待的林子裡找不到避風的地方,便只能在平地上生火,打來幾隻野味烤上,便湊合一夜。
烤好肉之後,蒼淵雙手被綁著沒法吃,江吟之只能一點一點餵給他。
這讓蒼淵臉色陰鬱不已。
但並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臉色。
江吟之自然是不在意。
夏明擎等人則是根本不敢看他的臉色。
除了遇到危險的時候,其他時候權當隊伍里沒有蒼淵這個人。
蒼淵吃的差不多了,江吟之自己也吃了起來。
「今天我那毒粉撒到了他的臉上,任他輕功再好,怕也追不來了,今晚可以好好的休息。→」
江吟之一邊吃一邊說著。
大家聽到她的話也稍微安心了些。
「今晚要是再搞突襲,我可真要被折騰死了。」夏明擎開玩笑說著。
大家吃吃喝喝很放鬆。
但蒼淵卻眉頭緊鎖,神色凝重,「今天那人應該是禹國二皇子,祁凌霄。」
「他是來殺三皇子祁暮年的,若說祁暮年也到了西焚山的話,那麼他肯定也進了陵墓。那個盜墓賊董晟,就是祁暮年。」
聞言,江吟之心頭一震。
沒有想到他僅憑那黑衣男子喊的一聲三弟,就直接分析出了這兩人的身份。
「你怎麼猜的?禹國的人,會跑到這兒來?」
此處的確快接近邊境了,但終歸還是他們東鳴國的地界,她故意表現的有些吃驚。
蒼淵目光深邃,幽幽道「東鳴國內的殺手幾乎都在飛雪盟了,這些人的武功路數不一樣,穿著打扮也完全不一樣,不是東鳴國的人。」
「況且他們實力這麼強,在東鳴國不可能是寂寂無名之輩。」
「能有這麼大勢力的,只能是禹國的人了。」
「禹國二皇子與三皇子不合,據說他們之間隔著殺母之仇,雖都是禹國皇帝的兒子,但是這兩人一直相鬥的不可開交。人人都知道二皇子想殺三皇子。」
「今日他的手下個個蒙面嚴嚴實實,唯獨他囂張到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還直接喊三弟。完全不像是暗殺,倒像是明著追殺。」
「傳言禹國二皇子輕功極佳,整個禹國也找不出比他輕功更好的人。」
「仔細想想這個中細節,便能猜到他們的身份了。」
聽完蒼淵的一番分析,她倒也很佩服。
「沒想到你對這禹國的兩個皇子還挺了解。」若不是了解他們,怎麼可能憑藉這些線索就斷定他們的身份。
蒼淵漫不經心的說道「禹國是臨近國家中最強的,這些年一直在培養軍隊,將來與我們,必將有一戰。提前安排眼線,知己知彼總是沒錯的。」
原來蒼淵已經想到這些了,不過還真如他說的,將來禹國與東鳴國必有一戰。
這也是讓重霄軍和江家,覆滅的一戰。
「不過,你說的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間有殺母之仇,這是怎麼回事啊?」江吟之突然對此事格外的感興趣。
蒼淵見她感興趣,便也耐著性子跟她說道「後宮之中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二皇子和三皇子都不是皇后所生,皇后所生的大皇子,也就是太子,在四年前病逝。」
「這二皇子和三皇子原本也是兄弟和睦,但後來有一天,二皇子生母死亡的真相被人揭開了,正是三皇子的母妃所殺。」
「可事情敗露的那一年,三皇子的母妃怕這件事牽連到三皇子,便自盡身亡了。」
「那時候三皇子已經是皇上最疼愛的兒子,文韜武略都是君王之才,是當時最受支持成為繼太子的人。」
「所以三皇子的母妃為了不影響到他的前途,自盡了。」
「可二皇子母妃的死揭開,二皇子還沒能找三皇子的母妃報仇,便自動將這恨意轉嫁到了三皇子身上。」
「也因為這件事,皇上有意放縱他們二人相鬥,只要不鬧出人命,便從不管教二皇子,明里暗裡的追殺,都是再正常不過。」
聞言,江吟之不由得感嘆,「雖然三皇子的母妃該死,但是三皇子是無辜的啊,二皇子如此明目張胆的追殺,皇上就真不怕三皇子被二皇子所殺嗎?」
蒼淵微微蹙眉,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你可憐祁暮年?」
「怎麼不可憐可憐從小就沒了母親的祁凌霄呢?」
「自小喪母,而父親也最疼愛別的兒子。」
「比起祁暮年從小有父皇母妃的疼愛,祁凌霄失去的才更多吧?」
聽蒼淵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
「你說的是有道理,祁凌霄的確可憐!但是殺人的事情是祁暮年他母妃做的,跟祁暮年無關,他憑什麼要遭受那些追殺?」
「何況還是沒有人管制的追殺,那麼的明目張胆,那豈不是日日都活在提心弔膽中?那這皇子當的還有什麼意思?」
本是閒聊的話題。
但說到這裡的時候,蒼淵眉眼間浮上了一抹怒意。
冷聲道「是因為你先認識了祁暮年,與他有了生死恩情,才會偏袒於他。」
聽到這裡,江吟之也生氣了,「我們就事論事好不好?祁暮年本來就是無辜的,他憑什麼要承擔上一輩犯下的惡果?」
蒼淵不可思議輕笑一聲,「無辜?你覺得皇室中人有無辜的人?」
「我看分明是你對祁暮年有意見吧!」江吟之別過臉去,不想再跟他討論這件事。
蒼淵臉色陰沉無比,渾身散發出的寒意更是讓人心驚膽戰。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我對他有什麼意見?他值得我對他有意見嗎?」蒼淵語氣輕蔑而冷冽。
夏明擎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裝睡起來了。
這回沒打鼾,但也不敢豎起耳朵多聽。
他們也不知道,昨晚還在打情罵俏的兩個人,今晚怎麼就又吵起來了。
督主和女人的心思都很難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