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江吟之銳利的眼神之下,袁大人那點心思根本無處可藏。
袁大人神色為難的說「對方也不是我好得罪的,要是早知道那是三小姐的鋪子,我肯定不會真的派人去搜查。」
袁大人不想透露對方是誰,但江吟之卻想知道個明白。
認真的說他「還請袁大人如實相告!我只想知道這是誰打的主意,不會影響到袁大人的。」
袁大人思考了一下,雖有些為難,但還是說出了口「沈家。」
江吟之並不驚訝,這個答案也在意料之中。 ❋
「沈家說,東長安街有幾家鋪子原本就是他們的,如今他們想要買回來,卻買不成,只好出此下策。」
江吟之卻並不覺得是這個原因。
她又問「袁大人說的沈家,是指沈家,還是沈平夏一人?」
袁大人答道「來找我的不是沈平夏,若只是沈平夏的話,我也沒必要賣她這個面子。」
聞言,江吟之算是明白了。
能讓袁大人賣面子答應的人,那只能是沈長林沈侯爺了!
她一直以為想要東長安街鋪子的,是沈平夏,卻沒想到這背後真正想要鋪子的,是沈侯爺啊!
「多謝袁大人告知!」
「只是我也想請袁大人幫忙撤掉那些人手,東長安街若真是出現了江洋大盜,我會派重霄軍前去抓人,絕不給袁大人添麻煩。🐊👑 ❻➈𝕤卄υ乂.𝔠𝓞ⓜ ♣♡」
袁大人聽出她的意思了,笑道「放心吧,知道那是江家的鋪子了,我哪裡還敢動啊。」
「只是三小姐,這樣下去始終不是個事兒啊,沒有沈家來找我,也還有別人來找我。」
「更有尋釁滋事的,鬧大了官府也要出面處置,難免還是會影響到東長安街的生意。」
「何況我看沈家對這東長安街的鋪子是志在必得,這回完了,必定還有下回呢。」
江吟之聽罷,認真的思索著,微微頷首,「袁大人這番話我會考慮的。」
「這次的事情就麻煩袁大人了。」
袁大人笑笑,「三小姐客氣了!」
三日後,各家權貴都收到了一封請帖。
「東長安街的東家在長安酒肆設宴,這別是什麼人招搖撞騙,又來騙錢的吧?」
看到請帖時,沈平夏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至極。
想到了之前被江雲初騙錢的那次。
下人卻說「送請帖的人我認得,的確是香招樓的夥計!」
「當真?」沈平夏反覆確認。
對方點點頭,「是!」
「而且這次是到長安酒肆赴宴,想必這東家宴請了不止一家,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去了才知。」
沈平夏想了想,勾起了唇角,幽幽道「我看這東家總算是想通了,決定把這鋪子拿出來大賺一筆了。🐝👤 ❻❾Şн𝓊χ.匚σ𝓂 🎉🐟」
十月二十,東長安街的東家在長安酒肆設宴的消息很快便傳開了。
當天長安酒肆被包下,不做生意。
即便如此,長安酒肆的座位也並不太多,所以許多人並未收到請帖。
一時間權貴圈子裡也在議論紛紛,不少想去收鋪子的朝中大臣們不能親自出面,也派出了家裡的晚輩前去長安酒肆赴宴。
所以這一天,東長安街無比的熱鬧。
來往皆是華貴的馬車,一輛一輛的停在長安酒肆外,場面十分氣派。
長安酒肆也是頭一次聚集起這麼多的大人物。
甚至吸引了不少百姓圍觀看熱鬧。
午時。
陸陸續續的,長安酒肆都坐滿了。
江雲初提前知曉這消息,特地花高價去弄了一張請帖過來。
她現在已經沒錢買鋪子了,但就是想要知道東長安街的東家到底是誰,害的她白白丟了那麼多的錢!
所以也想方設法的弄了一張請帖,在這一日前往了長安酒肆。
她戴著帷帽進入長安酒肆時,酒肆里已經坐滿了人。
見她打扮的如此神秘,所有人都以為她就是那個背後的東家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
「這就是東家嗎?」
「不知道啊,看起來這麼神秘,應該是吧。」
有人小聲議論著,但無人開口詢問。
只有沈平夏最心急坐不住,在江雲初上樓時,便趴在樓上欄杆前,笑問道「這位就是長安酒肆的東家?」
「不知今日宴請這麼多人,是不是打算賣鋪子啊?要不是賣鋪子的話,我可沒什麼興趣在這兒浪費時間。」
江雲初意識到沈平夏是在跟自己說話時,微微一怔,愣了愣。
但隨後還是抬步往樓上走去,並未答話。
她現在能暴露身份嗎?沈平夏還不得當眾往死里嘲諷她。
但沈平夏卻也受不了被人如此輕視,頓時怒氣就上來了。
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在江雲初上樓之後,攔住了她的去路,冷冷道「怎麼?東長安街的東家就能這麼目中無人?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呢?」
江雲初想要越過她。
卻被沈平夏一把拽住了手臂,「說話啊!你是啞巴嗎!」
江雲初隱忍著沒有開口,想要掙開她的手。
周圍所有人都靜靜看著,因為都是猜測,不能肯定這人就是東長安街的東家。
江雲初一直不肯開口,又戴著帷帽,這讓沈平夏備受輕視,惱怒之下一把掀掉了江雲初的帷帽。
「有什麼不能見人的!」
帷帽落地。
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那帷帽下的臉。
然而江雲初的容貌落入眾人視線之中,卻令人一陣失望。
沈平夏也驚了,「是你啊?」
她抱臂冷笑了起來「之前就冒充東長安街的東家把我們耍的團團轉,還騙了我們一大筆錢,今天又來這招?你真是想出風頭想瘋了吧!」
人群中有人附和著喊了一聲「就是!想出風頭也要有個限度,今天又來冒充是什麼意思!把我們當猴耍嗎?」
有一就有二,突如其來的指責讓江雲初火冒三丈。
她厲聲反駁道「我從沒有說過我是東長安街的東家!」
她眼神凌厲的瞪著沈平夏,「還有!之前騙你們錢的人不是我,我說了我沒做過!而且你被騙的錢我已經幫你還上了,你別欺人太甚!」
以前她只會裝柔弱,以為楚楚可憐便能得到更多人的同情心和善意。
從小到大,她也是用這招來對付江吟之的,屢試不爽。
可如今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卻讓她明白,示弱只會讓人覺得你更好欺負。
可惜她明白這個道理明白的太晚。
沈平夏有些吃驚的看著江雲初那凌厲的眼神和語氣,「喲,硬氣了?」
「怎麼?今天有督主給你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