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江吟之皺起眉,「如果是你師父的毒,那麼這齊琥跟他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除掉他?」
這齊琥身上必定有什麼秘密!
思及此,她立刻趕回了京。
但當她去府衙找袁大人的時候,袁大人卻遺憾的告訴她「三小姐不必忙活了,這個案子,已經結案了。」
江吟之一驚,皺起了眉頭,「結案?案子查清了?抓到兇手了?」
袁大人點點頭,「就是劉振雄下毒殺人,三日後處刑。」
「他招供了?還是審出什麼了?他一個員外家的大少爺,不可能有這種毒!雖然是個遊手好閒的公子哥,但我敢保證他連黑市都進不去!他弄不到這種毒藥的!」
她如此解釋只是想讓袁大人知道,此案還有疑點,劉振雄不會是真兇。
但袁大人卻面色惆悵的說「現在說這些沒用了,東廠說結案,那不只能結案嗎,不讓查下去了!三小姐,你也收手吧!」 ✡✯
江吟之臉色一變。
「是督主親口說的嗎?」江吟之不死心的追問。
袁大人猶豫著點了點頭。
他也很為難,雖然明知道這個案子還有疑點,但是東廠官比他大,東廠不讓他查下去了,他也只能草草結案,他心裡也不痛快著呢。
「袁大人,我想去見一見劉振雄。」
袁大人點點頭,讓人帶她去了大牢。
江吟之單獨見了劉振雄,劉振雄看到她的時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了起來「三小姐,求你救救我,我真的沒有殺人。」
「但他們讓我認罪,說已經給定罪了,三日後就要處刑!」
「三小姐,我真的沒有,我怎麼敢殺人啊,齊琥不是中毒而亡嗎,怎麼可能是我殺的啊!」
劉振雄心急如焚,急得滿頭大汗,驚恐不已。
江吟之淡淡道「想活的話,仔仔細細的回想一下,是從誰那兒聽來的東長安街鋪子的消息,是誰蠱惑煽動你們做這件事的。」
「任何細節,都不要遺漏!」
在江吟之的提醒下,劉振雄冷靜了下來,意識到這麼快定他的罪又沒有充分證據的情況下,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他很有可能是走進了別人的圈套里,幫人頂了罪。
他滿頭冷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我想想……我想想……」
「最開始我們是聽說江雲初的事情,才意識到這東長安街的鋪子很搶手,沒人弄得到……還聽說沈家的沈平夏在高價收,我們覺著這裡頭有的賺,才想這麼搞的。」
「最開始沒想到這個假死的主意,是偶然聽到茶館裡有人說起假死藥,盛彥他爹在太醫院做事,家裡正好有這個假死藥,我們倆就決定冒一回險。」
說著說著,劉振雄突然一個激靈。
猛地站起身來跟她說「我知道了,是許桂亭!是許桂亭!」
江吟之不解的挑挑眉。
劉振雄急切道「許桂亭的爹也是太醫院的,他看不慣盛彥,所以常常挑撥我倆的關係,沒少跟我說盛彥的壞話!那次我們正好說到假死藥的事情,被他給聽到了。」
「他後來私下跟我說,世上沒有什麼萬無一失的假死藥,讓我小心。」
「所以原本計劃是我來服藥假死的,我當時害怕,就拉了正好遇到的齊琥一起喝酒,就調換了跟齊琥的酒杯!」
「不然……這整件事都不會有齊琥的參與!」
如果齊琥沒有跟他們在一起。
假死的人是他,最後頂多是計劃失敗,被他們給拆穿,然後灰溜溜的離開。
根本不會跟這條人命扯上關係!
江吟之聽完,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好,我知道了。」
她抬步走出牢房,劉振雄撲到牢門上,急切喊道「三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我會盡力查出真相。」
聽完劉振雄的話,讓江吟之更加確定這背後有人操控,劉振雄和盛彥是被人引導著一步步走進這個圈套里來的,目的的就是讓他們頂殺齊琥的罪。
背後的人費這麼大勁去殺一個齊琥,那這齊琥身上,一定有秘密!
她又去找了袁大人。
問他要了齊琥的身世背景,在城防營內的所有檔案。
袁大人將東西都給了她,但臨走時還是叮囑了她一句,「三小姐,有的人惹不得就最好不要惹,這件事,恐怕很危險吶!」
袁大人在這位置上也坐了這麼多年,他能感覺到此事的不同尋常。
東廠權大勢大,官也大,但是京兆府經手的案子,東廠一般不會過問。
東廠要過問的案子了,那都是直接東廠去審,輪不到他手裡。
可這回,卻是蒼淵親口命令,讓他停止查下去。
江吟之勾唇一笑,「多謝袁大人提醒,不過這件事,我會一查到底的!」
袁大人見她態度堅決,也就不再勸了。
東廠。
難得蒼淵今日休息,卻還在房間裡悶頭處理公務,桑時送去茶水和點心。
看到督主正在看齊琥的檔案。
「死的是個城防營前鋒校尉,皇上卻特地下令不准查下去,不知道這人身上帶著多少秘密。督主要不要私下查一查?」
蒼淵放下冊子,微眯起眼眸,唇邊勾起了一抹深邃的笑容。
「不讓京兆府查下去,她還是會查的。何況知道是我不讓查之後,反倒會一查到底。」
「就看看她能查出來多大的秘密吧。」
「皇上那邊,暫時還不能讓他發現我的心思。等到徹底除掉他私下培養的殺手組織,再攤牌更穩妥。」
桑時點點頭,卻猶豫道「可是三小姐查此事的話,若被皇上知曉,會不會對三小姐不利……」
「她那麼聰明,肯定會悄悄查,何況,江隋現在還在京中,她的安全暫時不用擔心。」
蒼淵神色平靜的說著,唇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桑時看著主子臉上那沉浸其中的笑容,也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一下,三小姐現在可是很他恨得要死,如今是將他當敵人對待,他怎麼還笑得出來……
但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沒開口。
主子難得高興一回,就讓他暫時多高興一會吧。
下次見著三小姐,又要鬱悶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