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婆每日都去找手帕,自從丟了手帕就跟丟了魂一樣,也很少再跟江吟之說話。♟👌 ❻❾ˢ𝓗Ⓤx.Ćᵒ𝓂 👺👤
江雲初也在掖庭待了兩日,沒再探聽到什麼線索,便也回了東廠。
回去時正值傍晚,想著自己離開了兩日都尉會擔心,便主動前往棠梨苑。
在路上正巧見到了蒼淵,他今日換了身打扮,整個人神采奕奕,心情非常好的樣子。 ❃
她正欲上前,卻見蒼淵突然腳步一滯,說「對了,你趕緊去長安酒肆訂一桌酒菜,要一間最好的房間!還有,沐浴房那塊手帕給我帶上。」
桑時見都尉這高興的模樣,也忍不住高興了起來,笑道「那奴要先去拿手帕還是先去訂酒菜啊?」
「先去訂酒菜!晚了可能就缺食材了,回頭再取手帕也行!」
江雲初聽見這些,心中竟忍不住高興了起來,都尉這是要帶她去長安酒肆嗎?
說來她嫁到東廠這麼久,的確還沒跟都尉一起用過晚膳呢。
不過……手帕?
怎麼又是手帕?
難道是都尉準備給她的禮物?
蒼淵和桑時離開了。
江雲初猶豫了一下,往棠梨苑而去。
棠梨苑平時無人敢來,所以這院子裡一向只有桑時一人。
原本還有些興奮的江雲初,一踏進棠梨苑的院子,就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笑容逐漸僵硬。
風吹動著梅樹下的木牌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如美妙清樂,聲聲悅耳。🐸👊 ♞💲
然而落在江雲初耳中,卻刺耳極了!
因為那木牌上刻著,「願做人間逍遙客,從此山河皆故人……」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她是顫抖著聲音念出來的,內心遏制不住的波濤洶湧,快要將她吞噬,倍感窒息。
那木牌上的字明顯是兩個人一起刻的。
這是都尉和江吟之的定情證明!
什麼棠梨苑內機密太多不宜女人入住,江吟之當初分明就是住在棠梨苑,跟蒼淵住在一起!
他們還睡一張床!
騙她!
都在騙她!
她以為趕走了江吟之,她終於能成為真正的都尉夫人!
可如今她卻像是一個笑話。
難怪所有人都不服她,不肯承認她是都尉夫人。
因為蒼淵就根本沒承認。
他把她安置在芙蓉園,告訴她分居而住,讓她以為江吟之當初也是分居而住。
可是完全不一樣,她跟江吟之的待遇完全不一樣!
看到那木牌,她腦海中就自動浮現了那兩人攜手刻木牌的一幕,多麼的恩愛,多麼的刺眼!
淚水奪眶而出,心中怨恨肆虐。
她憤怒的擦去眼淚,上前推開房間的門,找到了沐浴房。
找到那塊手帕的時候,江雲初更是震驚在原地。
繡著海棠的……手帕……
「這……」
這是冥婆找的那塊手帕嗎?
為何會在都尉這兒?
聯想起都尉方才說的長安酒肆訂酒菜,還要特地帶上這塊手帕。
她胸腔頃刻燃起一團火。
都尉早就去掖庭見過江吟之了!他們不止一次私會!
並且今晚訂酒菜也不是為她,是為了江吟之!
嫉妒讓人發狂。
她拿上海棠手帕轉身便走,眼神里充滿了恨意,「江吟之!你陰魂不散,事到如今還要搶走我的一切,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入夜了,夜空星辰璀璨,看起來明日又是個好天氣。
她躺在屋頂吃著剛從廚房偷來的饅頭,味同嚼蠟的吃著。
都尉怎麼還不來給她送吃的,都幾天了……
餓啊……
正想著,身後便傳來低沉的聲音——
「饅頭那麼好吃?」
江吟之立刻翻身坐起,見蒼淵走來,賭氣的別過臉去,一口一口啃著饅頭。
「恩?還生氣了?」蒼淵唇邊勾起一抹笑意,緩緩在她身邊坐下。
江吟之大口啃著饅頭,吃的腮幫子鼓鼓的。
見她難得耍一次小脾氣,那鼓鼓的腮幫子格外的可愛,便忍不住逗弄逗弄她,「好不容易忙完公務抽出空來見你,你還不想理我,那我這就回去吧。」
說罷他當真起身走了。
正欲施展輕功之時。
江吟之急了,「把吃的留下再走!」
蒼淵面露難色,無奈的攤了攤手,「今天沒帶吃的。」
「???」江吟之一臉迷惑的看著他。
「那你走吧。」她更生氣了。
蒼淵唇邊帶著笑意,慢悠悠的又走了回來,湊到她身邊,拿過了她手裡的饅頭,「吃的我沒帶,但長安酒肆里特地給你留了一桌,要不要去?」
江吟之咽了咽口水,不悅道「不去。」
「說好的每天給我帶吃的,結果好幾天都不來,害我天天啃饅頭,一頓飯菜就想把我打發了?」
蒼淵緩緩湊近,「那……再加上這個呢?」
他突然從袖中拿出一支玉簪。
江吟之接過一看,是一枚蘭花簪,觸感溫潤,質地細膩,而且雕工也堪稱一絕,玉簪頂端刻著她的名字,但改變成了花紋模樣,並不突兀,但卻是獨一無二。
「去凌霄閣定做的?花了不少錢吧?」
他勾起唇角,幽幽道「我費心雕刻了兩個晚上才做好,你就這麼把功勞給凌霄閣了?」
聞言,江吟之一驚,「你親手雕刻的?都尉還能做這麼細膩的活呢?」
她將玉簪遞給他,將腦袋湊了過去。
蒼淵拿起玉簪給她戴上,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忍不住親了一口。
「走吧,去長安酒肆,晚了菜就涼了。」
「可是……」她現在還在掖庭呢。
蒼淵卻不顧那麼多,拉著她施展輕功便飛出了清水苑。
來過多次,蒼淵對已經熟門熟路了,帶著她避開了所有有人經過的地方,最後來到了一個庫房後門,這兒停著一輛馬車。
蒼淵帶著她上了馬車,從馬車裡取出準備好的披風和帷帽給她戴上。
「吃完飯就送你回來。」他低聲說著,讓她放寬心。
駕著馬車,他們很順利的出了宮。
這是宮裡採辦專用的一條路和偏門,把守說嚴也不嚴,有令牌便可自由通過。
馬車出了宮,在城中一個偏僻小巷裡下了車,又換了另一輛馬車,前往了長安酒肆。
長安酒肆開張後,江吟之都沒有來過,此刻來到東長安街,她都感到難以置信。
這條冷冷清清的街上,此刻正熱鬧著。
尤其是長安酒肆門外的那片街道,停著不少古氣派的馬車,周遭圍著不少人在閒談,一派熱鬧景象。
而原本這條街上只有長安酒肆一家店,但她離開的這些日子,街上又開起了幾家店。
停下馬車,蒼淵帶著她直接進入了長安酒肆。
江吟之怕被人認出,便低著頭走在蒼淵身後,踩著溫柔的小步子,與她平時走路習慣判若兩人。
即便如此,還是吸引了很多的目光。
因為蒼淵。
那渾身冷冽的威嚴氣息藏不住,俊美冷傲的容顏更是藏不住,走進人群便是最吸引人的存在。
「都尉大人,房間已備好,樓上請。」小二上前來招呼,領著他們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