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蒼淵處理的很快,上完藥便直接用紗布包紮。♬💢 💘♧
「如今天氣不算熱,五六天換一次藥就行。」他拿著紗布小心翼翼的從她身下繞過,會有格外貼近的姿勢,說話時的呼吸都仿佛噴灑在了她的肌膚上,惹的江吟之紅了耳根。
她微微抬起身子,幫忙抓過紗布纏繞在身上。
費了些勁才將傷處全部包紮起來。 ❊
她趴在衣服上完全不敢起來,「都尉,你把眼閉上。」
「恩。」蒼淵默默的轉過了身。
江吟之回頭看了一眼,才起身開始穿衣服。
「好了都尉。」
蒼淵轉過身來,看到她滿臉通紅時微微一怔,抬手輕撫她臉頰,「臉怎麼這麼紅,太疼了嗎?」
江吟之搖搖頭,「一點都不疼!」
蒼淵心疼的攬著她的肩膀,不敢擁抱她,只能讓她輕輕靠在自己胸膛。
「明日,我給你帶些藥和衣服進來。」
她既然已經進了掖庭,皇后也知道她進了掖庭,計劃就算是進行了一半,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停止了,否則她這頓傷就真是白白受了。
「不必了,我的傷若是好的那麼快,那我是來掖庭受罰的還是來享福的?我過的越慘,將來質問皇后才越有底氣。」
「照你用的那些藥,等不到一個月我的傷就好了,怎麼演戲。」
江吟之靠在他胸膛輕聲說著。
「差不多就行了,誰不知道掖庭是什麼地方,你進來待一個月還能有好?放心吧,我會給你造勢,我要讓全天下都知道,皇室是如何對待忠良之後的!」
「失了人心,便是朝代覆滅之時!」
蒼淵眼底泛過一絲寒意,堅定的語氣更是帶著殺氣。♪🐠 ❻➈ᔕ𝓗𝓾Ж.c𝕠爪 🏆😾
話音剛落,江吟之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嚕叫了起來。
一陣飢餓感襲來,江吟之咽了咽口水,「都尉,我的燒雞還沒吃呢。」
她拿起燒雞,已經涼了。
隨后蒼淵便帶著她去院子裡生起了火,把那隻燒雞再烤了烤,烤出了油汁,烤出了香氣。
撕下一塊雞腿,咬進嘴裡格外的滿足。
蒼淵坐在一旁,便靜靜的陪著她。
溫柔的擦去她嘴邊殘渣,眼神里儘是寵溺。
「明天想吃什麼,我給你帶來。」他嗓音溫柔的問著。
江吟之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本來昨夜進宮之前我是打算去長安酒肆,讓程清越給我炒兩個菜的。」
「結果還沒去就被召進宮了,要不明天都尉給我帶點長安酒肆的燒雞烤鴨之類的吧。」
蒼淵唇邊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意,「好。」
「不過白天不便出入宮中,只能晚上來了。」
江吟之點點頭,「你還得小心別被人發現,把你當成刺客抓起來就麻煩了。」
蒼淵不禁輕笑,俊逸的容顏笑起來更是惑人,「我有那麼傻被人當成刺客抓起來?」
「總之小心為上嘛!」
蒼淵是在後半夜離開的,宮裡規矩多,宮人們起的早,怕被發現,所以在天亮之前就出了宮。💔♤ 6➈Ⓢ𝔥𝔲𝕩.ᑕ๏ⓜ 🍩♗
雖然蒼淵是東廠的人,不常待在宮裡,但是宮裡也是有東廠眼線的,悄悄進出宮對他來說應該不算難事,小心別被人看見就好。
江吟之的燒雞隻吃了一半,剩下的用油紙包起來,連同那幾個饅頭,一起放在了那怪老婆子的房門口。
隨後便回到了那掛滿屍體的房樑上休息。
翌日醒來時,仍舊是被吱呀的開門聲驚醒。
一看,那門縫外又是那老婆子鬼鬼祟祟的模樣和瞪大了的渾濁雙眼。
雖然不是頭一次見了,但剛醒來看到還是覺得滲人。
江吟之從房樑上跳下來,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老婆子這一回先開口了「昨晚還有人來過這兒!」
她語氣緊張而急切。
江吟之淡然踏出房門,「這兒還有活人敢來嗎?那些吃的是我去掖庭的後廚里偷的。」
聞言,那老婆子神色警惕了起來,帶著防備的眼神看著她,「你到清水苑來到底有什麼目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這麼問?」江吟之不解。
老婆子說「進入清水苑的人,就沒有不怕我的!那屋裡掛著的好些個都是到了清水苑被我活活嚇死的!」
「你不怕我就算了,還敢給我送吃的?」
「你不是宮裡的人,也不是普通人,是誰派你來的?!」
聞言,江吟之不禁輕笑,「在鬼門關走過一趟的人,自然不怕這些裝神弄鬼的玩意。」
「不是別人派我來的,是有人想害我,把我重傷送到掖庭來的,想讓我悄無聲息的死在這兒。」
「這不正巧我被送到清水苑來,這兒這麼清靜,便借你這地方躲上一個月罷了,到時候自會有人來尋我。」
江吟之沒有隱瞞,她想安穩的躲在這個地方,還要這婆子幫她隱瞞才行。
聞言,婆子將信將疑。
江吟之又認真的看著她,「老鼠肉也吃膩了吧?這一個月我可以幫你帶些食物,你就幫我一個小忙。」
聽到這兒,婆子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原來是有求於我!」
「說吧。」
這會,這婆子倒是打消了些防備。
「可能會有人到清水苑來找我,找我的屍體,你別告訴他們我還活著,行嗎?」
「若是問起,你就說不知道就行了。」
聽起來只是個小忙,婆子很爽快的答應了「行,若是被他們發現了,你自己應付,我可不管。」
「好,多謝前輩了!」
婆子正轉身要走,聽到她這稱呼時頓時腳步一滯,身體一僵。
愣了一下後,她又佝僂著身子回了自己的那個房間。
正午時分,陽光最強烈的時刻,已經有了幾分夏日的烈日氣息。
也是這時,掖庭總管范康帶著十幾個太監來了。
在外頭敲了敲門。
江吟之躲進掛滿屍體的房間,躲到了角落的房樑上。
老婆子去開門,便聽見范康問「冥婆,前天夜裡送來的那個女人,還活著嗎?」
冥婆?還有人能叫這名?
冥婆不耐煩的說「不知道,自己去掛屍房看。」
范康正欲上前,但又止住了腳步,指揮了幾個太監,「你們幾個,進去那個房間裡看看,還有沒有活人。」
這清水苑一向陰森如陰曹地府,也是趁著中午日頭大陽氣足,他們才敢過來,但踏進院子之後一陣風襲來,仍舊是陰氣陣陣,讓人不寒而慄。
幾個太監相互推搡著往掛屍房走去,在門口磨蹭了半天才敢推開門。
江吟之瞧見,那幾個太監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就猛地閉上了眼。
幾人拉著手走進掛屍房裡,全程沒睜開眼。
「怎麼樣啊?瞧見沒?死了沒有?」范康在院子門口喊著。
「這麼多的屍體,我們也認不得您找的是哪個啊!」太監閉著眼答道。
「那這麼說是沒活人了?」
「沒……」
范康本想讓人把屍體給抬出來處理掉,但是嚴公公說的那個女的長啥樣他也不知道,這裡頭全是屍體,更認不出是哪個了。
「得得得,回來吧!」
隨後他又對冥婆說「冥婆,你這屍體也湊得差不多了吧?啥時候做法啊?做完法,這些屍體我還得派人全部運出宮去呢,要是被人發現了,咱們可都討不到好果子吃!」
冥婆轉身便走,語氣陰森「還差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