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廠,她立刻將兩名黑衣人給帶到了昭獄。💝✌ ❻➈𝓼ђǗⓍ.𝓒𝕆м 🐜💎
正好在這兒看到了蒼淵。
他靜靜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喝著茶,一名玄衣衛從隔壁的刑訊房走出來,恭敬道「都尉,怎麼都不肯承認,要不要用點重刑罰?」
江吟之聞言心中一沉,難道蟬知已經受過刑了?
蒼淵淡然的點點頭。
她心下一驚,連忙上前,「慢著!」
聽見她的聲音,蒼淵眸色一暗,緩緩放下了茶杯,卻並未抬頭,只是語氣冷漠「這兒不是你來的地方。」
「回去!」
那冷冽的驅逐語氣,任誰聽了都得心中生寒。 ✪✭✱
幾名玄衣衛上前來意圖護送她離開昭獄,江吟之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冷聲開口「督主特許過,我在東廠任何地方進出自由!你們敢違抗督主的命令?」
這是她第一次在蒼淵面前用這枚令牌。
蒼淵的臉色果然陰沉了許多,起身負手而來,深邃的眼眸帶著幾分寒意,冷冽的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令牌,「敢拿督主來壓我了?」
江吟之咬咬牙,理直氣壯的答道「怎麼?都尉難道連督主的令牌也可以無視了?」
就算蒼淵要休了她,她還在為薛岐醫治頭疼隱疾,只要薛岐沒趕她走,她就依舊能在東廠自由出入!
蒼淵陰沉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冷冽的笑容,「你想待在這兒也行,隨你待多久,但救人,不行。☢🐠 6❾Ŝ𝓗ⓤˣ.ⓒσⓜ 🎉🏆」
只是一眼,他就知道江吟之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
江吟之立即去將那兩名黑衣人給帶了過來,扔到了蒼淵面前,「這兩個就是飛雪盟的殺手,即便都尉要替他們背了這個黑鍋,也得查明真相吧。若是就這樣輕易放過他們了,日後豈不是人人都要陷害東廠陷害都尉,讓都尉背黑鍋。不知道的還以為東廠好欺負呢。」
蒼淵聞言,目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
即便心中有怨有恨,看到此刻的她,還是忍不住被她吸引。
明明是為了救蟬知而來,卻全程沒有提起蟬知這兩個字,反倒會拿東廠好欺來激他。
他眸光深邃,雙手背在身後漫不經心道「迂迴戰術對我沒用,別指望我會放人。」
他話也說在前頭了,金禪寺的人他不會放。
雖然也不是非要殺蟬知不可,但就是心中莫名有怨,讓她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心狠手辣。
江吟之也沒想到蒼淵會把話說的這麼絕。
也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決絕,明明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明明可以不用殺金禪寺的人也能證明清白,為何他就是怎麼也不肯放了蟬知!
「都尉,你不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為什麼非要殺了蟬知?」
「金禪寺被屠,他們已經很慘了!你何必要殺了金禪寺最後一個僧人!」
或許前世不知道蒼淵是個什麼人,但嫁入東廠的這些日子她也看的明白,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不是冷漠無情的殺人狂魔。
江吟之的質問,讓蒼淵心中壓抑著的怨氣猛地騰出一股怒火。
他眼眸陰沉,倏然勾起唇角,冷冷一笑,「江吟之,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我想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質疑!」
江吟之心中一緊,緊握起了拳頭,「你一定要殺蟬知是嗎!」
他不假思索,冷聲答道「是!證據已經確鑿,即便他抵死不認,最遲也會在明日午時處斬!」
話音剛落,旁邊的刑訊房內便傳出了凌厲鞭笞聲,每一聲都能聽出皮開肉綻的聲音。
江吟之整顆心都跟著鞭聲一上一下。
她緊攥著手心,指關節泛白,指甲狠狠的嵌入了掌心。
驀然,她跪下了。
那一瞬蒼淵眼裡也滿是驚愕,眉頭緊皺。
「你這是求我?」他聲音陰寒,目光更是陰鷙無比。
「是!求都尉放了蟬知!屠寺是飛雪盟所為,以昭獄的手段能撬開那兩個殺手的嘴,有他們的證詞就足以證明都尉的清白!」
「至於金禪寺通敵,都尉也不必推翻之前的說法,只說查清那些證據也都是飛雪盟嫁禍金禪寺即可。這樣,都尉也算是立下功勞,而蟬知也可免去一死。」
江吟之神色平靜的說著,低垂著的眼眸里暗藏著幾分隱忍。
這是她第一次下跪求他。
昭獄內眾目睽睽之下,她竟如此果決的下跪求她,也不知該誇她能屈能伸,還是該難過這一跪,竟是為了別的男人!
蒼淵的心裡頓時猶如有萬千根針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痛,令人窒息。
「你為那個和尚倒是思慮周全!一個庶妹的心上人也值得你下跪求我,江吟之,是不是所有人在你心裡都那麼重要!」他緊咬著後槽牙,此刻心中竟連那個和尚都有些妒忌了!
意識到這一點時,他不禁感到可笑。
他堂堂東廠都尉,竟淪落到去跟一個和尚吃醋?
江吟之感覺的到蒼淵身上散發出的寒意,他比剛剛,更生氣了。
可如今不管她解釋什麼,他都不會信。
她只能這樣求他放了蟬知。
她低垂著眼眸沒有說話。
而蒼淵的怒意無法宣洩,猛地上前用力掐住了她的下巴,逼著她抬起頭直視著他。
語氣凌厲道「怎麼不說話了!」
江吟之目光平靜的迎著他充滿怒意的眼神,緩緩開口「都尉……也同樣重要!」
那一瞬,蒼淵心頭一震。
眉目間的怒意頃刻消散了大半。
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她,帶著一絲探究,似乎想要通過她的眼神,確定她這話的真假。
江吟之的目光格外堅定,亦格外真誠。
「都尉明明沒有做過屠寺的事情,可若真殺了蟬知,會讓世人認為都尉是為了逃過律法而嫁禍金禪寺。」
她聲音有些哽咽「我不想讓都尉背上屠寺的千古罵名……」
那微微泛紅的眼眶,哽咽的聲音,猝不及防的,便又化開了蒼淵那冰冷的心。
情不自禁的就心軟,情不自禁的就心疼了起來。
可想到這個女人為達目的極其隱忍,更是最擅偽裝,他的心就跟著搖擺不定。
緊攥著的手心緊了又緊,最終還是鬆開了她,背過身去。
「國公嫡女下跪相求,本都尉今日便看在國公爺的面子。」
「只要拿到兩個殺手的證詞,我會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