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獄的氣氛比往日還要沉重百倍,四周鴉雀無聲,跪在地上的玄衣衛甚至不敢大聲喘氣。♦👺 ❻9ѕ𝔥Ữ乂.𝓒ⓄⓂ 💚♖
坐在椅子上的是一襲金絲玄衣的蒼淵,渾身凌厲的殺氣,指關節輕輕敲擊在桌面,一下一下,讓眾人的心也隨之顫動。
跪在地上的一眾玄衣衛頭也不敢抬,膝蓋已經跪的發麻了也不敢動彈,大冷天的,卻是汗流浹背。
終於,有腳步聲傳來。
桑時抓著一名玄衣衛,狠狠一踹,踹倒在蒼淵面前。
那人磕頭求饒「都尉,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蒼淵眼底有殺意泛起,陰寒的嗓音緩緩開口「拿了多少錢,就敢給當值的人下藥?」
那人驚懼交加,為了活命便老老實實的招認了,顫抖著聲音說「一……一萬兩!」
桑時也是一驚,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
這麼一大筆錢,很多人都是願意拿命去換的。
「還不快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桑時冷聲呵斥。
那人交代說「錢是林月憐給我的,她讓我給昨夜當值的人下藥,只需要幾個時辰就好。我以為她是想逃跑,我想著反正東廠戒備森嚴她逃得出囚曲園也跑不出東廠,就答應了。」
蒼淵靜靜聽著,眉目間覆上一抹森然寒意。
「都尉,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蒼淵漫不經心緩緩起身,抽出一旁玄衣衛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的一劍殺了那人。¤¸¸.•´¯`•¸¸.•..>> ➅9ⓢ𝓱𝓤χ.Ć𝓞𝕄 <<..•.¸¸•´¯`•.¸¸¤
滾燙的鮮血濺了一地。
旁邊跪著的一眾玄衣衛更是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
然而,蒼淵卻將染著血的劍扔到了他們面前,幽冷如鬼魅般的聲音響起「當值飲酒,你們說該怎麼罰?」
聞言,不少人開口求饒。
磕頭不停,喊道下次再也不敢了。
然而,桑時抽出長劍,毫不留情的殺掉了那幾人。
餘下沒有開口求饒的玄衣衛,一咬牙,撿起了長劍,將左手放在地上,抬起長劍朝著手指狠狠的切了下去。
自斷了兩根手指!
比起死,斷兩根手指又算得了什麼。
斷了手指那人痛苦倒地,死死的按著斷口處止血,咬著牙硬是一聲沒吭。
憋了好一會,才稍稍緩過來些,滿頭大汗的看著蒼淵,「都尉!」
蒼淵眼神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抬手淡淡一拂,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對方這才鬆了口氣,捂著手快速離開。
餘下的人見狀,也陸續自斷了兩根手指。
不敢喊疼,不敢發出半點聲響,斷指之痛,卻隱忍著就像是拔了兩根頭髮一樣,強撐著離開了昭獄。→
這些斷了手指的人,職位也會跟著降一級。
昭獄算是比較輕鬆的活了,而昭獄的聆音室更是無比輕鬆,聆音室的人是負責囚曲園那邊的,送飯菜送藥,也負責收取囚曲園犯人的錢財,如犯人有錢財在東廠外藏著,他們也可以行萬里路將錢財取來。
囚曲園總共有上百個院子,每一個院子的鈴鐺都連接在聆音室,任何有需求有情況的犯人,都用鐵鈴鐺聯絡玄衣衛。
昨夜整個聆音室當值的人都被一杯酒給藥倒了,便導致江吟之在囚曲園搖鈴求救而無人搭理。
思及此,蒼淵眉間煞氣更甚,冷冷的看了地上那收錢下藥的玄衣衛屍體,甚至覺得讓他死的太便宜了!
冷聲道「餵狗!」
桑時應道「是!」
「赫連華人呢,找到了沒有?」蒼淵問道。
桑時神色凝重答道「人還在找,這傢伙昨晚出了東廠就逃出了京,我已經加派了人手!最遲今晚一定抓到他!」
說完,又猶豫道「只是都尉,赫連華畢竟是伯爵府長子,若是直接將他抓來,伯爵大人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咱們又要平添不少麻煩。」
「而且夫人之前還費了那麼大的勁拉攏伯爵府,若是直接殺了赫連華,得罪了伯爵府,夫人之前的努力也白費了。」
蒼淵微眯起眼眸,目光深沉而冰寒,「我自有打算!我要正大光明的處置他!」
桑時微微一驚,他還以為都尉因夫人的事情惱怒失了理智呢。
既然都尉有主意,他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桑時說到做到,傍晚時分,派出去的人就找到了赫連華,但卻沒有立即將他抓起來。
而是嚴密監視著,玄衣衛的人並沒有露面,也沒有讓赫連華察覺任何危險。
昭獄內,蒼淵已經在這兒坐了快一整日,嚇得整個昭獄人心惶惶。
桑時剛稟報完赫連華的事情,夏明擎拿著一個大包袱就來了,放到蒼淵身旁的桌上。
打開來,全是瓶瓶罐罐。
「都尉,七情毒我實在是弄不到,整個黑市都問遍了也找不到一丁點,製作這毒的人早幾年前就消失了,我這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他!這些是所有與七情毒相似的媚藥了。」
「這些藥雖然不如七情毒那麼致命,但藥勁也足夠大了!」
夏明擎都不敢看都尉那陰沉的臉色,生怕他生氣,連忙拿著兩瓶藥介紹說「這兩瓶是專門給豬發情時期用的,也有不少喪盡天良的人拿來用在人身上,藥力那是真的猛,紅了眼能六親不認!」
夏明擎知道都尉是要給夫人報仇,所以特地介紹了這藥的威力。
蒼淵雖然仍舊不太滿意,但並未發火,眸色深沉而冷冽的看了一眼桌上那些藥,伸手打開了一瓶。
又拿起一瓶打開,往之前那瓶里倒。
起初桑時和夏明擎都不知道都尉在做什麼,後來才發現,他把這裡所有的藥都混合在一起了。
整整三十多種烈性媚藥,全部混合在了一起。
光是看著都覺得背脊發涼。
全部混合好之後,他將藥瓶遞給了桑時,「你知道該怎麼做。」
桑時接下藥瓶,恭敬道「是。」
蒼淵從懷中取出手帕漫不經心的擦拭了一下,說「這件事,要做的天衣無縫,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奴明白!」
事先都尉便告訴了他全部的計劃,他只需要按照計劃去完成即可。
桑時離開後,蒼淵眼神凌厲的看了夏明擎一眼。
還未說話,夏明擎便立刻說「我明白!此事我會爛在肚子裡,絕不會泄露出去半句!」
蒼淵這才收回了凌厲的目光,幽幽道「還有夫人那裡,什麼不該說的你要是……」
「屬下明白!這兩天發生的任何事情我都不知道!不明白!不清楚!」夏明擎斬釘截鐵的說道。
蒼淵便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走出昭獄,夏明擎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他在校尉營為東廠辦事多年,除非真攤上事的時候,便是薛岐面前,他也沒怕過。
可這都尉,一句狠話沒有,卻是處處彰顯著他的心狠手辣,在他面前,會讓人不自覺的提心弔膽。
想到那些混合在一起的藥,便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怕是能藥死一頭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