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正在御花園內賞花,她瞧見今日百花開得艷麗,心情十分好,剛用手摺下一朵大紅牡丹,下一瞬小太監來報,說是許氏在宮門外求見。
皇后的眼神一凜,她打心裡是看不上許氏這種小家子氣的人,但無奈太子還需要依靠丞相府的勢力,她只能暫時給許氏幾分薄面。
「帶她進來。」
皇后說完,她身側的宮女便匆匆離開,半晌之後許氏的身影出現在御花園內,對著皇后行了一個禮。
「皇后娘娘安!」
許氏老老實實站在原地,等著皇后發話。
「今日你前來尋本宮所為何事?」
許氏一聽,連忙掏出帕子抹臉,將蘇語禾的罪行一一數落。
「她好毒的心思,居然給玉眠下藥,可憐我家玉眠年紀輕輕,萬一因此落下什麼病根該怎麼辦才好。」
「哦?」
皇后倒也沒信許氏的話,她直覺蘇語禾不像是如此蠢鈍之人。
「到底從小不是在身邊長大的,性子隨了她那個娘。」
說到這兒,許氏恨得咬牙切齒,她身為丞相府的主母,自然憎恨一切接近蘇丞相的女人,這蘇語禾偏偏就是蘇丞相與其她女人私通生下來的。
「這件事本宮可以幫忙,但本宮不保證蘇語禾會不會願意交出解藥。」
說完,皇后繼續俯身嗅著身前的花海。
許氏一聽知道此事有戲,連忙彎腰行禮:「謝皇后娘娘做主!」
蘇語禾得到皇后宣她入宮的消息時眉頭一蹙,她與皇后非親非故,且皇后明顯對她不喜,這個時候讓她進宮準備好事。
但她還是稍作打扮一番便跟隨來人進宮,直到來到御花園一眼瞧見站在一旁的許氏,她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看來這許氏又在皇后面前嚼舌根了。
皇后掃了一眼蘇語禾,開口說道:「你可知本宮今日喚你來的目的?」
蘇語禾很聰明,一下子就猜到皇后這話的目的,連忙將落在掌心之物呈上前。
「臣女之前與姐姐有些矛盾,這才對她下了藥,這瓶正是解藥。」
蘇語禾態度誠懇,但只有她心裡知曉,之前蘇玉眠陷害她下毒,她故意給蘇玉眠塞了一顆藥丸,說那個是劇毒,吃下去之後身體會漸漸出問題,沒幾個月就會無聲無息地死掉。
蘇玉眠自然相信了,但其實這都是她胡編亂造的,她給蘇玉眠吃的只是普通的澱粉丸子。
既然是澱粉丸子,自然就不會有解藥。
但演戲演全套,她覺得皇后今日讓她進宮肯定不會如此簡單,說不定還有陰謀等著她呢!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她便看到蘇丞相與蘇玉眠的身影,一家三口齊齊整整出現。
蘇玉眠一看到蘇語禾,便想忍不住上前諷刺幾句,但她知曉現在的場合不便,將這股恨意壓在心頭。
而許氏則是一把搶過蘇語禾手中的解藥,將藥瓶塞到蘇玉眠的手中。
「玉眠,這便是解藥,你快點吃了。」
蘇玉眠一聽,也顧不上向皇后行禮,打開白色瓷瓶將黑色藥丸取出便一口吞下。
見她整張臉因為藥味揪成一團,蘇語禾忍不住偷笑,她早猜到有這麼一天,準備的藥丸只是普通的澱粉丸子,但裡面加了好幾種氣味十足的草藥,保證蘇玉眠一吃難忘。
蘇玉眠吃下去後只覺得嗓子口一股味道,但任憑她怎麼咽口水,這股味道就是壓不下去。
皇后見人全部到齊,這才假意說道:「此事確實是語禾不對,居然給玉眠下藥。」
其他幾人見狀,憎恨的眼神看向蘇語禾的方向。
他們等著皇后幫他們出這口惡氣。
就連蘇丞相也一樣,連日來他已經被蘇語禾折磨得頭髮白了不少。
「不過語禾畢竟是蘇家的人,本宮也不好多為難她,以後你們蘇家一家子就該和和睦睦,替太子好好做事。」
這後面的話說到了重點,蘇語禾猜到皇后這次讓她來的目的,便是投靠皇后與太子的勢力。
可她目前的身份是宣王未來的正妃,皇后難道沒想到這一點嗎?
許氏心裡氣急敗壞,蘇玉眠比她更沉不住氣,說了一句:「皇后娘娘,妹妹她性格急躁,恐怕會誤事。」
皇后掃了她一眼,顯然在皇后眼中也瞧不上蘇玉眠,覺得這個女人更加沉不住氣。
反倒是蘇語禾,一點時間不見,性子越發沉穩,倒是一個好幫手。
若她願意投靠她,她倒也不介意培養一番。
「本宮心裡自有定奪,正所謂家和萬事興,你們本身就是一家人,鬥來鬥去只會平白讓外人看笑話。」
皇后的意思很明顯,蘇丞相一下子猜出她的心思,一把將蘇玉眠拉住,不讓她繼續亂說話。
「既然蘇丞相也沒意見,那你們就先行離開,本宮還有話要與語禾說。」
皇后一句一個「語禾」,之前也沒見皇后對她這般親熱?
蘇語禾下意識地留了一個心眼,等蘇丞相幾人離開後,屋子裡只剩下坐在主位的皇后與一直站著不動的蘇語禾。
氣氛有些沉重,蘇語禾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個古代哪裡都好,就是權勢壓死人。
她一個丞相之女在普通人面前可以耀武揚威一番,但面對皇宮貴胄也只有等死的份。
「語禾,你覺得本宮如何?」
「皇后娘娘仁慈大義,一心一意替皇上著想,將後宮打理得僅僅有條,堪稱女子的典範,語禾心裡佩服得很。」
蘇語禾明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道理。
果然皇后被這番話逗樂了,但緊接著她說出口的話卻令蘇語禾如臨大敵。
「那你可願意歸順於我?」
「能替皇后娘娘做事是語禾的福氣。」
蘇語禾連忙行了一個禮表示忠心。
「那如果我要你在新婚之夜給宣王下毒呢?」
皇后的語氣不急不緩,蘇語禾卻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這個女人胡說八道什麼?
她居然讓她在新婚之夜給蕭北笙下毒?
不過很快她便調整好情緒說道:「皇后娘娘讓語禾做什麼,語禾便做什麼,一切全聽您做主!」